第3章 无瞳（1/2）

虽然我对自己如何把小汪拿下这件事，始终存有疑问，但是鉴定报告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孩子是我的。】既然如此，作为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我就必须娶了她。

培训结束的当天我就匆忙返回，一周后火速办了婚宴。我算来算去，觉得摆二三十桌就顶天了，没想到最终摆了整整八十八桌。

直到此时，我才惊讶得知----原来小汪老爸就是我们医院的院长，而且还是市中医院的教授、博士生导师，来参加婚宴的大多是他的知交故旧、同事下属，再加上桃李满天下的学生们，黑压压的人头看得我眼晕。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能够从医院几百号人里被选中，去首都参加那令所有人都眼红的培训，不是自己有多出色，肯定是小汪拜托她爸在背后帮了很大忙。以她老爸的权势，我们这些屌丝争破了头都未必有结果的事情，他老爸轻轻松松一句话就可以搞定。

这个想法让我很是沮丧。

“飞哥，怎么了？”小汪帮我整理西装领子时，细心的注意到我表情的变化。

直到现在她还是习惯地叫我飞哥，也不知道婚后会不会改口。她一脸关切地望着我，我勉强挤出个笑脸，伸手拍拍她的脸颊，“没事，有些紧张。”

她抿着嘴笑，帮我把衬衫扣子扣好，“我也好紧张。”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虽然已经无数次想象过这一天，但发生在自己身上，感觉就是不一样，跟做梦似的，不，做梦都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她眼睛里泛着光，充满对未来的希望，那样子美极了，我呆呆的望着她，看她离我那么近，心里一动，忍不住侧过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我的动作不大，但她身子猛地一颤，身体像发烧一样，不停的发抖，更不敢抬头看我，最终嘤咛一声，扑进我怀里。

直到现在，除了搞大她肚子那一回，我俩都还没啥亲密接触。刚刚那个吻算是最亲密的举动了。

“你好坏，坏死了！”她把脸死死埋进我胸口里，声音也变得闷闷的，粉拳不停敲打着我的后背。

我笑着抱住她，心情就像是三伏天狠狠吃了口冰西瓜一样舒畅。但接下来，我的感觉就没这么好了。

整个婚礼过程中，小汪她爸都板着脸，没半点笑模样，像是我欠他很大一笔钱。虽然他平时也总是一脸严肃，但我心知肚明另有原因。

老爷子在国内外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以他的身份、地位，对女婿的要求自然也极高。某个大权在握的副省长想要和他攀亲戚，他都没答应，更不用说他教出来的那些个留学的高材生了。据说其中一个喜欢小汪喜欢了整整十年，回国后创办了自己的医疗公司，年轻有为又多金，老头子也根本没看在眼里。

结果他这边还挑来拣去呢，那边宝贝女儿却已经选择了我这个连大学都没读过，只是专科毕业的医士。而且他还没来得及表示反对，我就手脚麻利地把他宝贝闺女的肚子给搞大了。

好不容易酒终人散，我们回到新房。小汪先把我扶到沙发上躺下，然后急急忙忙去看孩子。我们这儿不比北上广等一线大城市，民风还很保守，未婚先孕说出去，难免会被人指指点点。所以孩子这事儿，除了我们、我父母、老爷子和小汪从远房亲戚家请来的一个当保姆的中年妇女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酒喝多了不但尿频，而且头痛。我踉踉跄跄冲进洗手间，解决内急后跟着小汪去婴儿房。

推开门，小汪正抱着孩子，嘴里哼着小曲，一脸温柔。孩子吮着大拇指，睡得正香。

我走到她身边，忍不住打了个酒嗝，小汪温柔地瞪了我一眼，我伸出手，想要抱抱孩子，结果她不肯，说我一身酒气，会把孩子熏到。

“让我抱抱嘛。”我厚着脸皮哀求道，样子一定很傻，因为旁边的保姆也忍不住偷笑。小汪嘴上固执地说“以后再喝醉了，不许你碰孩子”，一边还是禁不住我的哀求，把孩子递到我怀里。

因为工作原因，我抱过的小孩数不清有多少个了，但是自己的骨肉抱在怀里，有一种心灵上的沉甸甸，以及异常充实的满足感。我眉开眼笑的望着他，都说男孩像妈妈，女孩像爸爸，但这自带插销的小帅哥，鼻子、眼睛可真像我！

现在想想，第一次抱他时，被他的笑容吓到，完全是我的错觉。在那之后，他饿了哭，吃饱了睡，偶尔在我怀里尿上一泡，和其他婴儿没什么两样。一开始我心里还有些战战兢兢，想到那诡异笑容就有心理阴影，可是时间长了，那事儿我也就渐渐淡忘了。

我和他脸贴脸，想亲他一下，但就在此时，他忽然睁开眼睛，不知是灯光反射的结果，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眼睛里居然没有瞳仁，甚至连眼白都没有，里面完全是漆黑的，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