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心志过人 意图非小（2/2）

方祖贤对黑子的佩服，不止是他的神色变快之快，更重要的是其心智之高。试想，如果黑子对此事开了口，无论他是赞成还是反对，都会与场中某些人的意见相左，由此而引起某些人的反感。</p>

方祖贤再次深深地看了黑子一眼，他本来以为道水的城府是众人中最为深沉的了，没料到这黑子也是如此深藏不露，竟然并不逊色于其曾经的主人道水多少。</p>

见众人都没有反对改变行进路线，方祖贤笑道：“若是无人反对，那大伙都休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便再行赶路，希望十日之内赶到固原。”</p>

说完，独自步出众人所形成的圈子，随即又朝乔亮与道水点了点头，示意两人借步说话。</p>

领着乔亮与道水再行出数十步，道：“乔亮，你继续领着你底下的人马探路，不过，得用心些，有人可能会在途中使绊子。”</p>

乔亮身形虽瘦，人却精灵，当下连连点头道：“我明白，你放心就是，我会留意的，会让对方没机会下手的。”</p>

乔亮离去后，方祖贤便不再言语。</p>

道水忍不住问道：“你也怀疑黑子所言并不真？”</p>

“我记得黑子以前并不擅于言谈。”方祖贤反问道：“以你对黑子的了解，他以前可曾像今日这般遇事不惊不动，无喜无忧？”</p>

“我不得不承认，我看走眼了。”道水明白方祖贤的意思，苦笑道：“我一向自负眼睛毒辣，却没想到竟没看透一个跟随了我近十年的下人。”</p>

方祖贤闻言，心中蓦地一动，问道：“他跟随了你近十年？你能不能说说你当初是怎么认识并收其于臂肘之下的？”</p>

“你是说……”道水的眉间顿时凝成一个川字，但瞬间扬展开来，两眼骤然一亮：“听你这么一说，如今再细细一想，当初与他的相遇确实是巧得有些诡异了。”</p>

方祖贤叩击下巴的手指闻方一顿，看向道水，没有接腔。</p>

“当年我是第二次出行西域，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我回转时才遇到的。”道水以指戳眉，轻轻地按揉着：“他当时被一群人追打，逃跑时一头撞于我的坐骑上。我当时见他可怜，便喝止住追打他的人，并自掏十余银子为其还债。”</p>

“然后你便当场将其收于座下？”方祖贤接口道。</p>

“那倒没有。”道水笑道：“我们商队岂会那么轻易地将一个不知根底的人收留进来？”</p>

“那他是如何进入你的商队，并成为你最得力的下手？”</p>

道水仿佛坠入了往事之中：“当初，我替他还了债打发那些追打他的人走了之后，又给了他些许银钱，让他离去。可是，他却一直一言不语地跟在我的商队之后，问他为何如此，他却只是摇头不语。如此十余日，他依然远远地跟在商队后头，我于心不忍，便让他入了商队。”</p>

“他当时有没有脚力代步？”方祖贤突然对这个黑子生起了极浓的兴趣。</p>

“没有，全然是徒步而行。”</p>

方祖贤两眼轻轻眯起：“一个步行跟随于商队之后，又是在大漠中十余日不缀，这个人的毅力果然非同一般呐。”</p>

道水点头赞同：“当初我只以为此人心志过人，如今看来，此人若是另有所图的话，其所图定然非小。”</p>

听得道水这么一说，方祖贤猛然想起一事来，心中悚然一惊，浑身一颤，沉声问道：“大哥，你当初与李三哥出行沙州的途中，可否跟人说过起过另有使命？”</p>

“此事除了我与李秋之外，连七小姐都不知晓，我又岂会让除我二人之外的人知悉此事。”说着，道水蓦然一惊，吃惊地看着方祖贤，道：“你是说……”</p>

方祖贤肃脸沉首。</p>

道水又啊地一声，道：“我想起来了，我们此次刚出行到白夏国境地时，黑子曾问过我一句话，难道他真的是在探听我的口风与意图？”</p>

“什么话？”方祖贤双眼一亮，知道事情即将出现一个较为明确的答案了。</p>

“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整天只觉得浑身乏力，头脑晕沉得不行。”道水边说，眉头的川字再次深刻眉心，似乎也感觉到自己当时的状况有些异常，缓缓说道：“夜间休息时，黑子为了煎了一碗药送了过来，并问我为何一入白夏国便不去其他城镇部落行商，而是急匆匆地直奔沙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