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遇（2/2）

乔亮听了微微一愣，随即想起方祖贤曾在八十里井的地盘救过那支商队，想来对方应该不会拒绝。当下，微一点头，打马而去。</p>

看着乔亮打马离去，道水突然开口道：“以黑子的能力，应该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出关东归，此事，我们还是慎重点的好。”</p>

方祖贤回头，两眼直视道水，面色凝重地问道：“大哥，以你对黑子的了解，他会不会叛国投敌？”</p>

闻言，道水低头沉默了半晌，忽地，抬头反问道：“你觉得像黑子这种无权无势更无背景的小人物可有被利用的价值么？”</p>

“其实，越是小得让人看不清的小人物越是有价值，因为他们通常都会被人们忽视不见。”方祖贤眉头微蹙，心中对道水这话颇为反感。</p>

可是，这也怪不得道水，在这世上，小人物的命运跟蝼蚁并无多大区别。</p>

“如果我是白影的话，”方祖贤道：“也可能会将其招降，并让他潜入大梁，为自己查探打听大梁的国政军情。”</p>

道水从方祖贤的话语中也听出了有些不满之意，虽然他一时没想明白方祖贤为何会有这种态度，但他仍然说道：“小人物的身份虽然是一种很好的掩饰，让人难以察觉，但是却也难以深入的查探打听到大梁的一些重要政令与军情。”</p>

方祖贤听道水这么一说，知道自己因为小人物这字眼而对其心生不快确实显得有些过份了，当下，朝着道水展颜一笑，道：“那么，以大哥之见，这黑子是否有可能成为白影即将下往大梁的棋子？”</p>

道水闻言略一沉吟，两眉微微相蹙，道：“以我看来，现在的黑子的身上一定藏有一个较大秘密，否则，他很难……不，应该说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越过白夏国的边境。”</p>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秘密，当然，也有属于别人的秘密。</p>

方祖贤对黑子的秘密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是黑子心里的那个属于别人的秘密。</p>

“据我所知，白夏国并完全限制各国商队入境，只要能守其国律，并缴纳较高的关税便可出入……”</p>

方祖贤话还未说完，道水便已抢过话头：“你说的确实如此，可是，要想要过境到白夏国，只是关税一项便是寻常商队无法承受得起的。”道水回头看向方祖贤：“这也是我们家的商队为何会从大番与白夏国的边境处穿行进入的原因之一。”</p>

“虽然白夏国的政令里规定对入境的商旅只征收一次入关税，但是，如果真的领着商队过往到各城，光是各城对商 队另行征收的入城税那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有甚者，一些城中的守卒还会故意刁难，摸上些财货或是一匹骆驼。”道水行走白夏国多年，因而对这些事情很是了解：“所以，黑子若是想安然无恙地出境白夏，必定会付出不小的代价。”</p>

方祖贤点了点头，道：“适才乔亮说，黑子那边有二三十人，三十四匹马，另还有近百头骆驼，若以此对照大哥先前交付与他的人马与骆驼数量，不仅未有消减，反而稍稍有增。再循大哥适才所说，黑子一路穿行于各城关，财货马匹骆驼等应该消减到极点才对，更为重要的是，他居然能领着人马财货安然过了这青岭关。”</p>

方祖贤再次重重强调道：“这可是青岭关，从白夏国去往固原，这青岭关可是最捷之径。”</p>

道水沉首，面色铁青，他现在可是比方祖贤更害怕见到熟人，特别是像黑子那种深悉自己一切的人，因此，他对此次遇到黑子之事比方祖贤更为关心：“看来，黑子一定是得到了白夏国某些高位上的人的肯定，将他收为棋子，准备投放到大梁去。”</p>

“而且，这些高人心思缜密，知道以黑子的能力很难达到他们更高的目的，因此，故意安排了这一场很离奇的巧遇。”方祖贤冷笑不已：“如此看来，白影的这份大礼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只是，有一事我还没想通透。”</p>

“什么事？”</p>

方祖贤抬头极目前方：“他如何能肯定我们一定会收下他送下的这份礼物？”</p>

道水笑道：“那这份大礼你收还是不收？”</p>

“收。三四十匹马，近百头骆驼，如此阔气的大礼，我若不收，岂非太对不住自己，对不住送礼的人？”方祖贤嘿嘿一笑，道：“送礼都是得有个理由的，如果不收，我哪能知道他让我一定得收下来的理由？”</p>

道水颇为识趣地回以一笑，说道：“可是，收理也是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的。”</p>

“目前虽然还不太明确他们送我大礼的理由，但是，我收礼的理由还是有的。”</p>

“什么理由？”</p>

“我们现在很穷，所以，看上了那数十匹马和近百头骆驼，当然，包括骆驼背上的财货。”方祖贤淡淡一笑：“不说那些财货，单是那马匹与骆驼，若是能尽携于大梁固原，那绝对是一笔不对的财富……”</p>

……</p>

方祖贤见到黑子时，黑子比以前更黑了，如同一大块碳木一般。</p>

碳木的作用就是焚烧，焚烧了自己为自己的主人做出应有的贡献。</p>

黑子一见到方祖贤，就立即明白了自己的作用。于是，他很自觉地做出了自己应有的贡献，将自己所拥有的所有马匹与骆驼，以及驼背上的财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