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何去何从（2/2）

李奇点头道：“嗯，你这么做更为妥当，不然，若是被白影发现了那两封信，我们不仅救不了二公子，反而会自陷死境。对了，那块黄玉的事你没让二公子知道吧？”</p>

“遵大哥的咐吩，除了我们，只有方祖贤一个人知道。”</p>

“这就好，若是他知道了那块黄玉，太子殿下必定也会将二公子和方家小子一样使用棋子，到时，我们就愧对元帅的英灵了。”说着，李奇起身朝着后堂方向一礼。</p>

李玉也忙忙起身，与李奇向着后堂方向一礼，礼罢，李玉问李奇道：“要不要让二公子将元帅带回大梁去？毕竟他是元帅之子，而且，置于我们这边，终究不太让人放心。”</p>

“待我们到了东边的战线再说吧。”李奇道：“再说，现在赫连塔山已经在今日的宴上向辛公主与白影认了罪了，等他交出赫连家在沙州城外各处的私兵，他就再没有乱说话的能力和本钱了。”</p>

李奇落于座内，脸面再次显现无尽的疲惫，道：“眼下，我们最要紧的就是安排好那个村子里的人，并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得潜到白夏东边去，那儿，才是我们日后最大的战场。”</p>

说着，眼中突地闪过一丝泽芒：“我总有一种感觉，我感觉到，方祖贤那个小子会和我在白夏大梁的边境，再次相逢……”</p>

李玉听了，连连点头，嘴里却蹦出一句与此毫不相干的话：“大哥，我要不要去见见那位梁都家来的千金……”</p>

方祖贤抬头看向梁都家的千金语裳，见她怔怔地看着火盆内的灰烬，不由问道：“你呢？随我们一起去固原，还是回梁都的大道自然坊？”</p>

“我？”语裳回过神来，指着自己的鼻头：“我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说着，拿眼望向旁侧的道水：“十九叔，你真的不回梁都了？”</p>

道水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徐徐吐出，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得侧目看向方祖贤。</p>

在看向方祖贤的那一刹那，道水知道，以后的路，得由这位老幺来带领了，他将会是众结义兄弟中的龙头了。</p>

方祖贤也察觉了道水目光中的无奈，然而他心里很清楚，不能真的将自己视作众结义兄弟的龙头，至少现在不能。所以，他很委婉的说道：“大哥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p>

道水听了，目光扫视了众人一圈，将众人面上的神情一一收于眼内后，侧头朝语裳道：“我……无妻无子，除了你，家中一无牵挂……”接着，又无奈的一叹，垂头说道：“既然如此，好死……不如赖活着。兴许，他日若能在边军中立得大功，说不得还能骑马入梁都……”</p>

大梁开国之后便有律令，三品以下官吏入城梁都时，乘车的必须下车，骑马的必须下马。当然，还有例外，一是百岁以上老人不必下车，二是三百里以上的信驿。还有一个就是立功受诏的军卒，此类不仅可以骑马入梁都，而且，将会受到梁都百姓的夹道相迎。</p>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道水才有了骑马入梁都一说。</p>

语裳点头哦了一声，不再说话。道水问道：“你呢，是随我们一起去，还是回梁都？”</p>

语裳苦笑反问：“梁都，我还去得成么？”说着，头微微一偏，眼睛余光瞟向方祖贤等人。</p>

梁都她确实是去不成了，一则回去交脱不了使命；二来，若是方祖贤道水等人都去了固原，她一个弱女子，如何回得了梁都？</p>

方祖贤立即回道：“若是你真想回梁都，我们大可以先将你送至蜀中。我曾听大哥说起过，家的大道自然坊在蜀中也是有分会的，只要将你送至蜀中分会，相信他们自会小心护送你到梁都的。”</p>

眼睛再一抬，看向道水：“大哥，你以为如何？”</p>

道水微微一笑，他心里很明白，这是方祖贤在向他示好，给他台面，意在进一步拉笼自己。然而，这件事情，由不得他作主，只能任由语裳的意思：“你真想回梁都？”</p>

他这话表面上是在询问语裳的意思，实际上却是暗中警醒她还是别回梁都的好。他之前早就猜出了上头的意思，无论他的使命完成与否，都将为国殉身。可是，他跟李秋一样，不想死得这么憋屈，而此时，他更不想语裳就此回去送了命。</p>

对于梁都那些人的心性，道水自己觉得还是比较了解的，他们绝不会因为对方是一个弱女子而心存不忍的。在他们的眼里，只看大局，而绝不会在意一枚棋子的生死得失。只要是无关大局，或者是有碍大局的棋子，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剔除掉，以绝后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