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救火断情 屠军盗首（1/2）

第四十八章 救火断情 屠军盗首

赫连虎走近桌旁，轻轻将两片纸笺并在一起，细细抚平，如同哥哥轻抚淘气妹妹的发丝一般。 </p>

望着桌上又皱又湿且又有点破损的纸片，良久，抬眼瞥了旁边默不作声的方祖贤，忽而对顺儿嘻笑道：“好妹妹，不如……你也给他画张吧……”赫连虎的手指了指方祖贤。</p>

方祖贤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儿却是面上一红，垂首羞声唤道：“哥哥，你……你可别乱说话。”</p>

赫连虎闻言，居然很难得的朝自家妹妹吐了吐舌头，见顺儿不再答理，连啊啊数声，有些不知所措。</p>

方祖贤见赫连眼下半大孩子的模样，甚觉好笑：“其实，我还真想见见自已笔墨下的模样，要是顺儿妹妹不嫌我丑怪，那就替我画上一张吧。反正，酒食还得再等等。让我也领略领略半片纸笺一世兄妹的感觉，如何？”</p>

赫连虎头微歪，嘴略牵，瞟向方祖贤的眼睛里，哪还有半丝憨样？</p>

顺儿兄妹在沙州未被白夏所占前，算得上是草原人家大漠儿女，脾性自然也是比大梁儿女直爽些。</p>

见方祖贤这般说来，顺儿倒也不好拒绝，狠狠一眼将赫连虎剜得垂头碰桌，红着脸说道：“只怕画得不像，你……可别见怪。”</p>

方祖贤两手连晃，正要说话，赫连虎却抢着替方祖贤说道：“不会不会……”</p>

顺儿一眼瞪了过去，赫连虎的头再次深深垂下，磕在桌上浑不觉痛。</p>

继而，赫连虎低着的头微微一侧，朝顺儿诞笑问道：“那我去借个纸笔？”</p>

顺儿唔了一声，赫连虎如蒙大赦一般，低头垂臂飞快离去。</p>

赫连虎一走，方祖贤与顺儿桌旁对立，两相对视一笑，甚觉尴尬，于是两手搓面，问道：“听你哥哥说，你以前并不叫顺儿？”</p>

此时的顺儿再也不似祖府破落院中屋里的那个顺儿，仿佛出了牢笼，没了背负一般，很是轻快地说道：“我以前的回纥名就是柔顺的意思，当年我与哥哥被赫连家收作奴仆的时候，赫连夫人就给我取名柔儿，再后来，赫连夫人将我赠与节帅夫人，夫人就唤我作顺儿。”</p>

无论是中土大梁还是白夏其他诸国，贵族权宦之间互赠婢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更甚者能成为当世美谈。</p>

方祖贤虽然隐隐感觉赫连虎让妹妹给自己画像有些不对劲，但也察觉不了他究竟存了什么样的心思，眼下又见顺儿说起沙州节度使李奇，于是很直接地问道：“你入祖府是李奇的安排？”</p>

现在顺儿已然出了祖府，不再受人约束，他自然不怕顺儿接受不了这个问题，所以，该弄清楚的还是得仔细问问。</p>

顺儿摇了摇头：“是谁的主意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婢奴，哪会知道这些？不过，倒是二老爷常会着人吩咐我一些事情。”</p>

“二老爷？这二老爷又是谁？”</p>

“二老爷就是节帅的二弟，听人说二老爷叫做李玉，是沙州别驾。”顺儿如主人一般，伸手请方祖贤坐下，自己也端坐桌前，说道：“我们在祖府的人都是二老爷安排进去，所以，我也不清楚节帅大老爷是否知道。”</p>

别驾即是长史，白夏军政体制皆仿于大梁，因而边境州府也都设有长史之职，然名为州府佐官，却无实职。</p>

“李玉？”方祖贤沉吟一番，将这个名字牢牢记于脑海：“对了，你说祖府的下人大都是李玉安排进去的，这是为何？祖良虽是他侄女婿，但祖家的事似乎也轮不着他插手，莫非他别有意图？”</p>

顺儿很惊讶地看了方祖贤一眼，见他撑桌以指轻叩微黑的毛须，眼中闪泛着光泽，面上不禁又是一红，低下头去轻轻地嗯了一句。</p>

方祖贤若有所思：“那么，他的意图是什么？照你在祖府中的情形来看，应该也是李玉安插在祖良身边的耳目吧？他想让你做什么？”</p>

顺儿猛然抬头，面上眼中再无羞涩：“我也不知道他有何意图，听刘婆婆说起过，我也是在二老爷的安排下，让姑爷讨要过去使唤的。”</p>

方祖贤笑了笑，知道她被奴役得太久了，而今出了牢笼仍是一时改不了一口一个老爷姑爷的。</p>

“他如此费煞心机的将你安插进去，难道没有俱体的事情交待你？”</p>

“这个倒是没有，他只是让我仔细观察姑爷的言行，如有异样就交待刘婆婆传话出去。”顺儿仰头想了想：“不过，我觉得二老爷好像是在查找什么。”</p>

“查找什么，”方祖贤眉眼一抬，追问道：“他在查什么？”</p>

顺儿茫然地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我感觉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一件事，或者是一样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