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对决（1/2）

第十八章 对决

小堡立于丘坡之上，想从小堡其他地方破入，必先爬坡，但爬得上坡来人马之力皆尽，再加上堡中四周散有人手环护四周，故而从侧面破堡而入怕是得付出更大的代价。 </p>

马贼们列阵门外，从里面走出十余骑，想必是马贼联盟的各个头领。</p>

中间为首之人头戴一顶小小的遮阳笠，笠下的阴影处还蒙着条黑巾，众人走出几步便顿住，唯有他直提马到小堡门外三四丈外方才停住，高声喊道：“里面的人都给我听着，我此次来，财货只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想与你们中的某一个人比比刀。他若能胜我，我便领着自己的一帮兄弟回家睡觉，不谋于此间事。”</p>

声音随即转寒：“若不能胜我，便交出一成财货给我，我也可以罢去。”</p>

方祖贤刘秦刚下马，闻得此言心中一震，对视一眼：“林远？”</p>

刘秦面色沉重地说道：“是他的声音，也只有他想跟你比刀。”</p>

方祖贤何尝不知这人是林远？半年前，两人同享一切福，共担一切祸，无分彼此，这声音他岂会听不出来？</p>

众人将目光齐齐投向方祖贤，方祖贤心头莫名大乱，心思电转，沉吟一会，猛地一抬头，蓦然对着外面高声说道：“不如你我两方各挑三人对战，三场两胜定成败如何？”</p>

“成是如何，败又如何？”戴着遮阳笠蒙着面的林远回答道。</p>

“如果我成，你们尽数退去。”方祖贤打起马虎眼来。</p>

林远也不是傻子，既然来了，岂会无功空手而返，追问道：“你们若是败了那又当如何？”</p>

方祖贤不敢擅专，眼睛望着道水。</p>

道水哪会不知他的意思，也高声向外说道：“那是你们之间的恩怨，与我何干来。”</p>

林远也是众路马贼推出来的大头领，也心知不能让其他马贼白白来此一趟，损了不少人马却连根毛都得不到，担心日后不好相见，只好说道：“不如这样，我与你皆单刀相会，谁败，谁便退出此间纠缠，如何？”</p>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无论哪方败北，哪方便会实力大损，但谁也不能断定决战的最后结果，因此两方人马都不敢轻易答应。</p>

道水更是如此，一路过来，他也见识到了方祖贤等人能力，有他们这些人在，自己或许还有三五分退敌的可能。如若方祖贤万一失手，依着约定退出，那么以自己这百十人是绝无可能击退这数百人马的马贼联盟。</p>

彼时，财货被劫那是自然的，重要的是这百十人的性命究竟会是怎样的下场？自己的性命倒是其次，自家七公子呢，会是怎样？道水真的不敢再想下去。</p>

道水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回到现实中来，抬眼望去，却看见方祖贤正向自己这边望了过来。</p>

显然，方祖贤也是在征询他的意思。道水再次沉思，如何断决，他还得再三细细打算思量一番。</p>

望着道水那不断抽搐着的面容，方祖贤心中顿时了然。无论道水如何断决，肯定是以最终的最佳利益为准。</p>

换而言之，是以大局为重，这才是道水心中的准则。</p>

人一旦到了这种境界，再如何也能成为一方领袖。</p>

一刹那间，方祖贤似乎明白了许多，领悟了许多。</p>

旁边的沙无用脸色变幻连连，心湖也涟漪**，以他的性情，是绝不可能放低自己于方祖贤的。若是方祖贤战败，他便可以借机立威，到时聚起一帮人马回奔中原，照样能够风生水起，扬名立业。</p>

虽然他也听说过方祖贤曾经一刀败林远，但如今林远胆敢上门点名挑战，定是有所倚势，否则是绝不可能让自己在数百人面前丢人现眼的。</p>

一得出这个结论，沙无用直觉这是肯定的，所以他很希望方祖贤能应战。</p>

果然，方祖贤的话没让沙无用失望，只听方祖贤对道水说道：“只要能少去林远一班人马，我们退敌的可能性会大上一分，所以这也不失也一种办法。”</p>

“可万一……”道水生性谨慎，不想一万，先料万一。</p>

方祖贤从马背上取出一块蓝色布巾，背缚脑门，收起断折了的长刀，抽出佩刀，左右晃了晃，缓缓沉声道：“马贼们不过是想劫夺财货，尤其那些个头领们，以我之见，他们是不会轻易令自己致于性命险境的。”</p>

方祖贤深深一个呼吸，顿了顿，字字如金掷地：“我定会竭力而为，即便我胜不了他，他也休想得志！”</p>

言下之意是拼死一战了，道水跑了半辈子江湖的，哪能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佯声叹了口气：“尽心尽力也就是了，不必以命相搏。”</p>

方祖贤笑了笑，没应答，转头对沙无用说道：“沙大哥，如若我真的败于林远刀下，这堡中的事还请你多担待。”</p>

沙无用嘿嘿一笑：“我想，一年前你能败他，一年后他照样会败于你。”</p>

沙无用说完转过头去，他害怕方祖贤从自己眼睛里看出那份深藏的秘密。</p>

刘秦也拍了拍方祖贤的肩，深深地方祖贤，深吸了一口气，却只字未言。他也很清楚，林远敢叫战，定然有所恃，本想壮激几句，但话到嘴边却又无法吐出。</p>

方祖贤拍了拍刘秦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表示明白，再转过身，抬眼望向小堡外林远，眼前闪过许多往事，心头隐隐作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