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闭嘴（2/2）

潘大力显然没注意到陆铮的反应，他以为陆铮也和他以前用枪顶着的其他人一样，已经吓瘫了。

“手指头，脚指头，鼻子，耳朵，让你选你怎么还不选？”潘大力发话了。

“我都不想选。”

“不想选？你有种！不想选也行，过来给我磕个头，一切算完。”吴老饼转头对陆子盛说：“陆老板，一个头，不过分吧？”

从潘大力掏出枪来，陆子盛就一直面无表情。此刻他表情没有变化地说了一句：“不过分。”

陆铮慢慢走到吴老饼身边，潘大力举着枪顶着他，步步紧随。

陆铮站到了吴老饼面前，俯视着他。吴老饼看见陆铮眼里，灼灼地闪烁着一些东西。

“跪下！”潘大力喝到。

“呵……呸！”陆铮运足了一口气，一口浓痰，啐到了吴老饼的脸上！

“你！”吴老饼猝不及防，狼狈至极。

“混蛋！”潘大力慌了，拿枪指着别人的头，别人还敢这样，这是第一次。

“开枪！给我崩了他！”吴老饼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大哥的话潘大力不敢不听，他一咬牙一闭眼，就要扣动扳机。

可是他搭在扳机上的食指，却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

睁开眼睛，他看见陆子盛站在他的面前。

本来，陆子盛是坐在吴老饼对面的椅子上的，离潘大力还有两步的距离。

没人看清，陆子盛是怎么到潘大力面前的。

陆子盛的手扶在那把64式上，手指勾到扳机上。由于他是站在潘大力对面，所以他是反着扣的扳机。

他的指头如同钢铸一般焊在扳机上。

潘大力的脸红了，奋力往回夺枪。

陆子盛没有扶枪的那只手，看似轻轻地，在潘大力腋下一碰。就这看似轻描淡写地一磕，潘大力大喊一声，握着扳机的手瞬间放松。那把黑黝黝64式，就这样到了陆子盛手里。

“吴老板，今天就散了吧？”陆子盛还是面无表情。

吴老饼涨红了一张老脸，嚅嚅着，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枪都让人家缴械了，还能说什么呢？

陆子盛走上前，从桌子上拿起几张餐巾纸递给吴老饼：“擦擦吧。你要三十万，我给了五万；你要我弟弟给你下跪，我弟弟啐你一口，不过分吧？”

吴老饼默默擦着脸，还是没说话。

陆铮慢慢回过头来：“刚才谁骂我了？”

那些手下没人敢说话。

陆铮走过去，一个一个地挨着看。在一个人面前，他停了下来。

“是你吧？”

那个小弟才亲眼看见陆铮被枪指着头的情况下还一口啐到了吴老饼头上，这会儿被陆铮问到脸上，刚才的气势已经全无，低着头，不敢看陆铮的眼睛。

“今天这事儿算了，记住，以后看见我，就把嘴闭上，听见没？”陆铮说。

那个小弟没敢说话。

“我问你话呢，听见没！”陆铮把脸又凑近了一点，吼了一声。

那小弟哆嗦着点了点头。

哥俩大摇大摆走出了包厢，陆铮用力将门一关，关住了房间里所有复杂的目光。

几个服务员远远地看着哥俩，嘴吓得合拢不上。

“哥，这玩意口径多少？”陆铮把玩着那把64式，爱不释手。

夜色下的公路华灯初上，哥俩慢慢悠悠地走着。

“7毫米多，不到8毫米。”陆子盛说：“把保险上了，别走火了。”

“哥，你是怎么抢过来的？我都没看清你出手。”

“等到你看清了，不就晚了嘛。”陆子盛的话里带了笑意。

“不愧是我哥，比我都快，我还得练啊。”

“才知道？哼哼，你还嫩着呢。对方既然掏出了枪，你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如何下掉他的枪，因为全场这才是对你威胁最大的东西，而不是去吐对方，斗气，知道吗？”陆子盛教训着陆铮。

“道理我也懂。可是他们叫我跪，我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真正的格斗，绝不能发火！冷静是格斗最重要的东西，你呀，就是没见过大场面，随随便便几个小角色就能惹火你。”

“大场面？哥，你见过大场面？”

“废话，没见过我能跟你说吗？”

“那你可没告诉过我。”

“你想听？得空吧，得空我好给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