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机场与急诊室（2/2）

“你还敢说你对家骏没有任何感觉，跟他只是误会吗？”

“我觉得你并没有资格来问我这个问题……”

“我说过，即使我结婚了，即使你和家骏在一起，你也会是我的女人！我会重新得到你！”

天水仰视着他，试图从他的眉眼间再找到一丝当初心动的理由。

“为什么我觉得你一次比一次陌生？为什么你总是不能顾及别人的感受？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你有感觉，会受伤，在你受到伤害的同时，你也不断的在伤害别人……”

“我不觉得我是在伤害别人！”思凡冷笑一声，“而是我太清楚你了，天水，八年的感情不是那么说忘就忘的，你嘴上这么说，其实内心很痛苦，如果不是泡泡怀孕，我也不会也不需要和她结婚，我们本来是可以在一起的。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暗暗发誓，我真的发过誓！天水！我曾经让你有耐心，等待我在霍家站稳的脚跟，但是你却和霍家骏中途来这么一出……”

“思凡，为什么你要变成这样？！”天水已经记不清楚在思凡回到霍家后，自己是第几次为他哭，“我弄不明白，既然我们相爱过，现在分手了，为什么就不能达成和解，为什么你还要这么扭曲事实？！”

思凡看她哭，有点想拥她入怀，但是天水推开了他。

她不要他抱她，他现在是别人的未婚夫。

“天水，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他突然改变了语调，恢复了以前一般的温柔，俊脸上满是动容。

“现在的你，没有资格让我再给你机会。”天水擦干了眼泪。

“泡泡昨天和你见面的事情，她告诉我了。”思凡只管自顾自说下去，“为什么你就不能考虑一下呢？如果接受泡泡的邀请，我们见到彼此的时间和机会就会自由很多，你就会了解到我的生活，而且，我可以保证——”

他顿了顿，有些像是看了下天水的神色，终于说了出来。

“——婚后不再碰泡泡，维持了表面的婚姻，等孩子生下来，一年之后就可以离婚……”

天水打断他。

“霍思凡！你觉得你这样说话对泡泡公平吗？你对得起那个决定为你生下孩子的女人吗？”

“婚姻不是公不公平的问题，婚姻是爱不爱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要让泡泡怀孕？”天水的话让思凡一时沉默。

“和你与家骏一样，这是个误会，也是错误。”他说，“我必须要说实话，天水，因为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泡泡怀孕是个意外，不代表我对她的感情……”

天水干脆捂住自己的耳朵。

思凡过来抱住她，天水挣脱却无法逃脱他的控制，终于，他不耐烦起来，将她逼到墙角，手也被抓住动弹不得。

“天水！你听我说！你现在需要冷静，而来泡泡和我的家，你就会明白我和她并没有什么！一年后离婚，这是我对你做的承诺！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两天后，在高中时约会的那家寿司店，告诉我答案，不见不散。”

说完，思凡放开了她，从逃生楼梯这里走了出去。

天水一个人在阴影里，不知道待了多久，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那颗柔软的心，有某部分已经灰化掉。过去种种分明已死，但却还激烈的震荡着如今的自己。在这个不被打扰的空间里，思凡的话反复的回荡，“一年后离婚”，“一年后离婚”。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哪！

等自己情绪稍微平复，她出来坐电梯，已经不惧怕是否会再遇到思凡与否，因为已经没有更卑劣的言语可以刺激到自己，她找到613房间的那一刻，知道自己的脸色或许白得吓人，下意识的揉了揉面庞，想揉出一点血色，却摸到一张冰凉的脸。这张脸的主人是自己。

敲门。门实际是虚掩的，也许是思凡上来又刚离开。

门开的那一刻，他看到胳膊和额头用绷带包扎了显得有些滑稽的家骏。有一种时光飞逝许多年之后重逢的感觉。又觉得他和思凡的轮廓在某处很像，也许是同一个父亲的缘故。

他大概刚准备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听到门口的声响，竟然还有人拜访，为此而感到有一丝麻烦。

猛然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看到天水推着行李箱站在病房门口，一度以为是自己刚睡着之后的梦境。此刻，我真的不是做梦吗？还是，因为车祸，我的大脑出现了轻微的脑震荡，以致出现了幻觉？

同一时刻的天水，也被某种莫名的恍惚而侵扰着。这是命运吗？让她丢失了护照，又回到这个男人的面前。他们是不同的，毫无疑问是不同的。但，为什么，此刻从家骏的脸上，她又想到了那个让自己心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