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万不得己（1/2）

第124章 万不得己

“真的，”他们的话题又绕回孩子身上去，“我哪里配做沈娜的妈妈，我待沈娜若神明。（）”

杜尔旦笑了。

由他帮着静静布置孩子的卧室与起居室。

静静态度谨慎，一如服侍客户，甚至更加紧张，“一点点花边，总要有一两只蝴蝶结吧，不必要许多粉红色，碎花太多小家子气……一只小小的米奇老鼠闹钟，十来只软垫，我小时候喜欢嗜喱豆，还有还有，别忘记一双舒服的拖鞋——”

踏破了铁鞋。

他俩不惜工本，大买特买，稍微不觉理想，即时退回去，或是送人。

拆盒子都拆得累死。

杜尔旦问：“你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公寓也装修？”

“快了。”

小杜诧异：“它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不知怎地，多年来我都觉得好像随时要收拾行李离开，直到最近，我知道我不会走了。”

“听到这话真高兴。”

徐静静忽然问：“杜尔旦，你可相信我失忆这回事？”

小杜看着沈娜，笑笑：“静静，过去的事，是真是假，我不会花脑筋去想太多。”

静静听了，呆一会儿，“有一个人，一定与你谈得来。”

“谁？”

“顾先生先生。”

“嗯，那位私家侦探。”

“你们的人生观非常接近。”

小杜笑笑，不答。

静静不服气，“人家不是江湖客。”

“咦？我可没那样说过。”

静静笑：“杜尔旦，你瞒不过我。”

小杜说：“我也知道你心中意思。”

“瞧，好友就是好友。”

小杜摇摇头，“我不相信心念相通这回事，不过假使你关心一个人，自然留意他身边事情来龙去脉，是以对他的意思一猜即中。”

这是心有灵犀的科学演绎。

小杜忠告静静：“当心穆恩这个人，他几乎摧毁了你。”

静静笑笑说：“现在我比他们强壮了。”

杜尔旦想一想：“是，你说得对。”

终于，徐静静在心底说。

沈娜的气色渐佳，以致方女士端详沈娜之后问：“你在恋爱吗？”

静静大笑答：“不，所以全无压力，身心愉快。”

“那么，一定是因为杂志销路上升之故。”

静静用手指一指，“那才是关键所在。”

“真是立竿见影，从前约人拍照做访问，还会听到支支吾吾，最近不知多顺利愉快，一听是咱们，马上应允。”

真要自己争气。

世人多爱锦上添花。

这时秘书推门进来，一脸堆笑。

静静问：“什么喜事？”

“大水冲到龙王庙，要访问佟小姐。”

方女士马上看向静静。

静静摇头，“我无话可说。”

“喂，出去宣传一下，有助本杂志销路。”

静静狡狯地笑，“你去，你做代表。”

“咄，老板真懂得开伙计玩笑。”

“出风头啊！”静静笑。

“本编辑部不走这条路线。”

静静笑道：“从下期开始，每期全页刊出编后语，加印编辑玉照一张。”

“这是许多人爱做编辑的原因吧？”

“这是许多人做任何事的原因。”

“有助销路吗？”

“谁在乎销路，让老板去头痛好了，先出了风头再说，路人皆知，才不枉此生。”

方女士说：“我要不是老了，不然也跟跟风。”

静静抬起头对秘书说：“和人家客客气气地说，徐静静旅行去了，三个月后才回来。”

方女士说：“呵，洪霓的稿交上来了，我仍觉——”洛雪二字险些说出口，硬生生吞进肚子。

“觉得什么？”

方女士笑笑：“得到了，不外如此。”

静静说：“那是一定的。”

有人推门进来，方女士抬头一看，那人正是洛雪。

方女士一呆，立刻抓起文件站起来避开。

静静很平静，“请坐。”

“对不起，我没经过通报。”

“你还没有辞职，仍是同事。”

沈娜似有千言万语，只是口难开。

徐静静揶揄道：“看样子你的记忆全回来了。”

沈娜反唇相讥：“我没你幸运。”

“呵，”静静微笑，“可是此刻我对我的过去，也已经了如指掌了。”

沈娜看着沈娜说：“你好像不在乎。”

“自芳，如果是我的错，我不原谅自己，还有谁原谅我？如果这不是我的错，我更没有理由责怪自己，我们都还年轻，尚有大把日子要过，努力将来还来不及，哪有时间缅怀过去。”

不过，那真是沈娜与穆恩的全盛时代。

“徐静静，你好韧力。”沈娜口气是由衷的。

静静失笑，“你总得给我一点好处呀。”

沈娜忽然掩着脸，“静静，我回不去了。”

静静讶异，“你有护照，哪里去不得。”

“居留权不是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