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生儿育女(1/2)
甫踏出漱玉苑,漾在上官翎雪妩媚脸容上的盈盈笑意,便已尽数卸去,惟剩一片淡漠。 </p>
“娘娘……”</p>
抱琴犹豫了须臾,“听那娴妃娘娘方才的口气,倒像是真的知晓了当年的事情一般……”</p>
上官翎雪亦是面色一凝。</p>
“娘娘,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p>
抱琴难掩担心,“那娴妃娘娘会不会将这件事报告给陛下?”</p>
“暂时应该不会……”</p>
上官翎雪沉吟了片刻,“如果她真的打算将此事告知陛下的话,她今日也不会试探于本宫了……况且,她手中根本没有证据,她并不敢贸然将这件事告诉陛下……”</p>
“没错……”</p>
抱琴也放松了许多,“当年的事情,早已经死无对证,就算那娴妃娘娘真的打算旧事重提,陛下也不会相信她的……”</p>
上官翎雪微微一笑。对此,她倒是真的不担心。况且,她自有对付她的法子。只是,令她她没有想到的是,那顾绣如竟敢直言不讳的试探于她,看来,她是真的铁了心要与她作对了……</p>
这倒有些难办。</p>
上官翎雪心中沉了沉。若是单那顾绣如一个人,她倒是不惧,但近来瞧她的种种表现,却显然正在拉拢那夏以沫……</p>
夏以沫……脑海里碾过这三个字,上官翎雪精致的眉眼,藏不住的一厉。</p>
“命人这几天,密切的留意缀锦阁的动静……”</p>
上官翎雪吩咐道。</p>
抱琴应声,“奴婢明白。”</p>
话似已说尽。一主一仆,缓步向自己的寝宫走去。</p>
暮色四合。</p>
…………</p>
夏以沫有些失神。</p>
“小姐,药已经熬好了……”</p>
柔香推门进来,手中的梨木托盘上,白瓷莲浮纹的碗盏里盛着气味熟悉的墨色药汁。</p>
夏以沫望着端在面前的汤药,却不知怎的,这一次竟有些犹豫。</p>
昨晚,当宇文熠城踏进她房里的时候,她甚至已经做好了与他摊牌的准备,但男人却仿佛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一样,与她欢爱缠绵。</p>
如此看来,他应该尚不知道她服用避子汤的事情吧?又或者,他知道了,并不在乎?或者他也跟她一样,不想她生下他的骨肉吧?</p>
不知为何,想到这种可能,夏以沫心头竟不受控制的掠过丝丝的失落。</p>
敛去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夏以沫从丫鬟手中接过白瓷莲浮纹的碗盏,缓缓将里面盛着的汤药饮尽。</p>
温热的药汁,漫入口腔,如第一次一般苦涩。</p>
皱着眼眉将小丫鬟贴心的递上来的清水,一饮而尽,夏以沫还是有些难受。</p>
“小姐……”</p>
趁着翠微在收拾空了的药碗的空档,柔香开口道,“上次谦王爷送来的药,这是最后一副了……是不是让谦王爷明日再送些来?……”</p>
夏以沫正在费力的嚼着口中一颗雪嘉应子,听到她的话,一时没控制住,差点咬了舌头。</p>
柔香望着她家小姐一瞬间沉默下来的神情,迟疑了须臾,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道:</p>
“小姐,虽然这避子汤,谦王爷特意命人开的是较为温和的方子,但长此以往,对身子也是没有好处的……”</p>
说到这儿,小丫鬟语声一顿,似乎不知该否继续下去。</p>
其实,不必她说下去,夏以沫也知道她想说什么。</p>
可是,自己真的要这么做吗?她愿意吗?</p>
夏以沫扪心自问。</p>
夏以沫下意识的摩挲着腕上的一对白玉绞丝镯子,触手生温的上好玉质,却是令她动作瞬时一顿。</p>
温润雅致的羊脂白玉,清凉通透,毫无杂质,却终究再也不是司徒陵轩当年送给她的那一副了。</p>
念到司徒陵轩四个字,夏以沫心头不由一涩,忽而滚过阵阵的内疚。</p>
她已经不能与他终身相守了,难道现在还要再生下他们仇人的孩儿吗?</p>
哪怕只是这样一掠而过的一个念头,都让夏以沫觉得对那个男人是一种深深的背叛。</p>
她不能这样做。</p>
不光是为着司徒陵轩,也是为着她自己。</p>
她没法选择做谁的妻妾,但至少,她可以选择是否生下那个男人的子嗣……</p>
这样一想,夏以沫不再犹豫,缓声开口道:</p>
“让齐墨大哥明日再捎些来吧……”</p>
她话音刚落,一把清冽的男声,却随着推开的菱房门,蓦然闯入夏以沫的耳中,说的是:</p>
“夏以沫,你若是真的不愿生下孤的孩儿,根本无需让宇文烨华偷偷的将药带进宫中这么麻烦,直接找太医院替你开药就是……”</p>
这突如其来的熟悉声线,令夏以沫心头蓦然一跳。但是,相较于此时此刻,突然去而复返的男人,竟然知道了她服用避子汤这件事,更令她惊讶的是,他口中说出的话……</p>
夏以沫怔然的望向站在门口的男人。</p>
此时,旭日初升,融融日光,在他背后,拉成极长的阴影,夏以沫看不清此时此刻的他,清俊脸容上,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只觉这一刹那,他远远站在那儿,毓秀挺拔,长身玉立,明明不过数步,却像是与她隔着天涯海角的距离一般,这一刻,仿佛任他们如何努力,也永远走不到彼此的身边似的。</p>
但这不正应该是他与她之间最安全的距离吗?无论那些缠绵缱绻的深夜里,他与她如何的接近与亲密,他们的心,却依旧隔着千山万水,永远都无法走到一起。</p>
这样就很好。</p>
砰然跃动的一颗心,像是被石子打乱的一波湖水,不受控制的荡起的丝丝波澜,终究也撑不过时间,渐渐归于平静。</p>
“你不是上朝去了吗?……”</p>
夏以沫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静而平和,“怎么又突然折回来了?……”</p>
“若不是孤突然折回来了……”</p>
男人三两步之间,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孤又怎么会知道,你竟然真的在服用避子汤呢?”</p>
所以,他是故意这样做的吗?</p>
夏以沫不知为何,意识到这一点,只觉无尽的愤怒。</p>
“是那个上官翎雪,向你告状,我每次都会服用避子汤的吗?”</p>
除此之外,夏以沫想不到其他的可能。</p>
宇文熠城却只道,“谁告诉孤的,并不重要……”</p>
他的避重就轻,却只让夏以沫更加认定,这是事实。</p>
纤腰一拧,夏以沫就待转身,她实在不愿对着眼前这个男人……</p>
只是,她身形甫动,宇文熠城灼烈的大掌,已狠狠钳住她的皓腕,一个使力,就迫着她撞进他的怀抱,令她只能牢牢对住他。</p>
“为什么要服用避子汤?”</p>
滚烫吐息,伴随着男人凉薄唇瓣的一开一合,一丝一缕,尽数喷洒在夏以沫脸颊之上,“夏以沫,你就这么不愿意怀上孤的骨肉吗?”</p>
最后一句话,一字一句,男人几乎是从齿缝里咬出来的一般,清冽语声,淬满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息。</p>
“是呀……”</p>
被他紧紧禁锢的身子,挣脱不得,夏以沫也就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只是抬眸,迎向男人迫人的视线,“宇文熠城,你既然知道答案,又何须多此一问?”</p>
话出口,夏以沫却不知道,这一刹那,她究竟在懊恼些什么,又或者在赌气着些什么。</p>
“是因为那个司徒陵轩吗?”</p>
握在她纤细手臂上的灼烈大掌,在提到那个男人的名讳之时,不自禁的用了几分力气,扼的夏以沫有些疼。</p>
“夏以沫,难道时至今日,你还痴心妄想着能够跟那司徒陵轩破镜重圆吗?”</p>
宇文熠城似难掩讽刺的一笑。一双冰色的寒眸,却冷冷的望进夏以沫的瞳底,像是恨不能就此看到她的灵魂深处去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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