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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变异的林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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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变异的林彦

欧阳决将这番话在自己脑海中思虑了几遍,的确是罕见的,从来没有哪只残鬼懂得用战术,哪怕是最简单的,他们既是不会,也是不屑,只依靠自己蛮力和尖锐骨爪牙齿横扫一切,面对枪林弹雨也不知退缩,狮子面对野牛群尚且知道退避几分,这一点上他们比野兽都不如。暗袭者即使在有十成把握正面冲突的情况下,猎杀残鬼时也往往使用陷阱减轻伤亡,而一旦对手变聪明了……</p>

他忍不住说:“这对我们来说算不上是好消息吧。”</p>

但是没有人回应他,连上官振此时也是默不做声,数秒钟的寂静居然显得如此清晰。欧阳决心底一颤,放在腿上的手掌捏成拳头。</p>

楚沧海略略沉吟,将差点冷掉的场打破,顺着欧阳决的话继续说了下去:“欧阳家主说的有道理,一个强大的对手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对手在强大的同时还拥有高于我们的智慧。当年第一批接受实验的年轻暗袭者堕化成残鬼之后,虽然依然嗜血嗜杀,却同时表现出了类似人类的神智,不是很清晰但的确存在着,这曾经让我感到后怕,但随即而来的却是极大的兴趣,我甚至觉得可以从这一点出发,从而将堕化的残鬼控制,进而组成一支强悍的军队……现在想想,真是可笑的想法。”</p>

“楚老,第一批接受实验的暗袭者,现在已经死了么?”上官振问。</p>

“到昨天为止,已经死了一半。”楚沧海说。</p>

上官振面色一变:“您的意思是……”</p>

“昨天死去的残鬼,正是第一批接受实验的暗袭者,”楚沧海说,“实际上到现在为止,实验也只进行了一次。”</p>

“一次……”上官振惊讶道,“难道说,堕化的残鬼整整活了近三十年?”</p>

“是的,近三十年,算起来,他们也算年近六十的老人了,整整在标本罐和冷库里待了三十年光景,虽然是我用最残忍的手段将他们的新陈代谢抑制到了最低限度,不过他们自己也表现出了极为强大的生命力,没有死亡趋向,甚至还在不停地生长。”</p>

“是融血样本的原因?”上官振紧接着抛出问题。</p>

楚沧海点点头:“的确是融血样本的原因,普通的残鬼即使不被杀死,最后也会因为细胞分裂过快死亡,但三十年来暗袭者们的生长非常平稳。我曾经将他们秘密释放,测试他们是否可控,不过没有一次成功,他们虽然有意识但只听从自己意愿,大部分行动依靠本能,无奈只能再度冰封,”他苦笑一下,“我下不了狠心将他们杀死,只能用冷冻和麻醉的方式令他们陷入沉睡状态,没想到,还是出了差错。”</p>

上官振停止了询问,脑海却极速地旋转思考,诸多信息徘徊纠缠交错,最后只剩下一个重点,拥有神智的可控制的残鬼。还有融血样本,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和想起这东西了,可能是故意的,在有能力之前故意把和耻辱相关的事忘掉,现在,他却感觉自己的血都有些加速流动的错觉。</p>

“错误整整持续了三十年,”楚沧海仿佛自言自语,“直到昨天我还奢望能将困扰了我三十年的实验完成,那么大概错误也能被弥补一些了……但是错误终究不是正确的,它终于狠狠报复了我的贪心。”</p>

欧阳决的拳头在桌下几乎握成铁石,无形的诱惑缠绕住了他,他想迫使自己摆脱却怎么也挥之不去。现在已经没有人把楚沧海一直在说的错误当成是错误了,错综复杂的情绪堆积在各自的心里,唯有种下种子的保持着自己的从容。融血样本,炼血实验,这个可恶至极的存在,明明是历史的遗留物了,却总能把手探过时间屏障,抓住看似平静坚定实则躁动不已的心。</p>

欧阳决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他跪在父亲病床前,那个男人则站在自己的面前承诺给予他强大,他恼怒甚至仇恨,但的确想要那虚无的强大,于是表面屈服,后来才知道,表面的屈服已然被对方牢牢握住,囚笼也早已设好;现在他就要老了,那对方也该快要老死了才对,但其实他在对方的眼里也不过才刚刚长大,随时都可以拿出或忌惮或觊觎的把柄。欧阳决缓缓松开手,激昂的心也跟着慢慢沉下。</p>

剧烈翻涌的心事让他暂时屏蔽了楚沧海的话,待到心情平静,他听到了楚山的询问。</p>

“欧阳家主,你认为这样可好?”楚沧海盯着他的眼睛。</p>

欧阳决不由在心里苦笑,他居然遗漏了一整段话么。这时他突然看到了上官振暗使眼色,那似乎是让他不要答允的意思。</p>

不答允什么?</p>

上官振笑笑,问道:“我看欧阳家主脸色不太好,是太劳累了吧?”</p>

不明所以,欧阳决也只好顺坡下了,抬手按压一下额头,歉然笑道:“是啊,最近感觉有些头晕。”不说倒好,一说他真的感觉头晕了。</p>

“这就怪我了,昨天召开会议,今天又让欧阳家主早早赶来。”楚沧海说,“刚才同上官家主商量,我想毁掉剩余以融血样本堕化的残鬼,彻底结束这错误的实验,不知欧阳家主是否同意,毕竟,这是联盟的事,不能由我一人武断决定。”</p>

欧阳决一惊,没想到这问题来得这么快。</p>

上官振化解了他的窘境,又面对了楚沧海,沉声说:“依上官愚见,楚老所做的实验未必是错误,草草结束非但不能弥补,反而会让错误沉积,为此死去的暗袭者也白白牺牲了,我希望楚老能够慎重考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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