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有离无别（2/2）

“那女孩很不错。”雷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随意说着。</p>

“苍”，一声清吟，长刀入鞘，沈飞将刀横放在膝盖上，淡淡道：“那又怎样？”雷霆大概也看到了那个字，以他的中文能力，没理由看不出这是沈飞的名字。</p>

“我听说在中国古代，人逢乱世，有情人往往不能成眷属，有地位的女子，反而会成为政治筹码。”雷霆说。</p>

沈飞冷哼一声：“西方封建时代不也是如此。雷霆先生，你想多了。”</p>

“你把自己放在了乱世之中吧？”雷霆笑问。</p>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沈飞摇摇头，“只是命运如此，我没有反抗的力量，以前还以为可以躲避，现在看来，这是躲都躲不了的东西——该来的都来了。”</p>

雷霆在沈飞身边的台阶上坐下了，两人肩膀离得不远犹如畅谈的朋友。其实他出现以后，已经把沈飞“岛屿之上尽是敌人，不死不休”的念头扭转了些，沈飞虽然没把他当朋友，不过说说话还是没问题的。</p>

他接过雷霆递过的酒杯，灌下一口烈酒，几乎把眼泪呛了出来，这虚假的畅快感觉，可以勉强驱散一点郁闷。</p>

“后悔留下？”雷霆问。</p>

“我连自己想做什么都不知道，拿什么后悔？”沈飞笑，“如你所说，就当做变相拥有这枚镜子好了。”</p>

那天同残鬼战斗之后，雷霆已经表示绝对不会将镜子还给他，让沈飞变相地拥有，即让他留在克里特岛，一来方便监视，二来雷霆根本无法将镜子的秘密全部窥透，难免会产生什么差错，沈飞实力虽弱，毕竟是镜子的主人，或许有用也说不定。</p>

有用，这是雷霆的原话，沈飞听来自己是被当做了备用的工具，险些发怒，旋即又笑了。</p>

雷霆将镜子拿出，镜面一片黑暗，沈飞根本没有看它一眼，这东西在他心里也已经变成不祥之物。</p>

“你一直带在身上？”他问。</p>

“你怎么知道？”</p>

“同上官振坐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受到了影响，”沈飞说，“恐怕上官振也一样吧。”</p>

“你猜的不错。”雷霆点头，“我是故意的。”</p>

沈飞并不恼怒，继续说自己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也会受影响。”</p>

“只要有情绪，就能被镜子放大。”雷霆说，“如果说你觉得他受得影响有点太大了，那就说明他真的想杀了你。”</p>

“可惜我旁边还站着你，踩不死一只蚂蚁的感觉肯定相当不好。”沈飞苦笑着摇头，“那么，你呢，我觉得镜子在你手里，好像真的只是一枚普通的玻璃片。”</p>

“大概吧，我没有情绪，没有想着一定要去杀了谁。”雷霆笑笑。</p>

沈飞眼神微凝，这想法听着挺正常的，不过在他的世界里，能做到的寥寥无几，就连自己也一样。</p>

“那么，既然你已经留下，收好这东西。”雷霆伸手过来，在蝎尾切刀柄上挂了一串钥匙。</p>

“这栋别墅的？”沈飞抬手指指后面。</p>

“是啊，是我留下你的，有义务不让你露宿街头。”雷霆说，“我知道你的性子，不想接受别人馈赠，但这是一栋无主之物，不冒犯你的心吧？”</p>

沈飞竖起刀来，十几把钥匙叮当作响，可见这房子的大小。</p>

“没必要，”他将钥匙串放回雷霆口袋里，“我有自己的去处。”</p>

“哦？”</p>

“去哪里，我就不告诉你了，以你的能力要查也简单得很，”沈飞从台阶上站起来走下去，语气稍稍变得严肃，“不过我希望，如果以后你我变成生死敌人，我身边的人不要受到波及，可行？”</p>

“当然。”雷霆点点头。</p>

“信你一次。”沈飞淡淡道，说话间没有停下脚步，身影渐渐没入到黑暗之中，略显缥缈的声音传来。</p>

“我仍然是这镜子的主人，有一天会取回来……”</p>

雷霆笑笑，不作答复，也没当那是沈飞的狂妄之语。他看到远处黑暗中隐现道道光影，大概那一口烈酒让沈飞有了醉意，拔刀朝夜色虚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