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伤心城市（1/2）

第278章 伤心城市

夕儿已经吃了我两发子弹了。 </p>

我逼近他，掂了掂手中的雪团，看着她邪恶一笑道：“你跑啊！跑啊！这次我打你的脸！”</p>

“哼！你欺负我！”夕儿委屈地看着我说。</p>

我道：“宣战的是你！装委屈的也是你！唉！女人啊女人！”</p>

“我不跟你玩了！哼！”夕儿说。</p>

我得意一笑道：“你无权宣告结束战争！”</p>

“那我跳湖了！”夕儿说。</p>

我道：“你跳啊！”</p>

“我真跳了！”夕儿说。</p>

我看着她笑道：“你以为你会凌波微步啊？哈哈。”</p>

夕儿撅撅嘴说：“都是你逼的！哼！”</p>

“好吧！放你一马！”我笑笑道。</p>

扔掉手中的雪团，朝她走过去。</p>

趁我放松警惕，夕儿突然把藏在身后那只手伸出来，并且很快地把手中的雪团塞进了我的脖子。</p>

我被冰冷的雪块刺激得跳了起来，弯腰使劲甩脖子。</p>

一边甩，一边怒道：“好啊你！竟敢偷袭我！看我不把你丢进湖里去！”</p>

夕儿立在我对面看着我说：“好啊！你来呀！”</p>

我奔过去，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来。</p>

她却飞快地勾住了我的脖子，笑眼看着我，眉目含情。</p>

我顿时斗志全无，把她放下来了。</p>

我心想你厉害，一个眼神就把我彻底击败了！</p>

我沿着湖岸向前走，夕儿跟了上来。</p>

我向湖心眺望，笑笑道：“看来今天是没法溜冰了，湖面上的冰还够厚。”</p>

“还得过两天才行。”夕儿接我的话说。</p>

我道：“恩。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呐。”</p>

我们并肩“咔嚓咔嚓”地踩着积雪往前走，一直走到木码头上，前方就是“玫瑰园”了。</p>

我们俩人站在木码头上，夕儿仰脸看着我说：“阳阳，爱尔兰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你知道吗？”</p>

我道：“什么传说？”</p>

“关于‘闰年’的传说。”夕儿看着我的眼睛说。</p>

我道：“闰年？”</p>

夕儿看着我说：“传说未婚女子如果在闰年的2月29日那天向心上人示爱，对方一定会欣然接受。”</p>

我道：“示爱？”</p>

“就是求婚！”夕儿说。</p>

我道：“女人向男人求婚？”</p>

“不可以么？”夕儿看着我反问。</p>

我摸了下鼻子，笑笑道：“可是可以，就是现在的女人都那么骄傲，哪怕一脸麻子，也会以为自己就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海伦呢！谁会主动向男人示爱？。”</p>

夕儿掩嘴，低头“扑哧”一声笑了。</p>

“阳阳，你这话好损人呢！”她说。</p>

我笑笑道：“这叫针砭时事，一针见血！”</p>

“那如果我向你求婚呢？……”夕儿直视着我的眼睛说。</p>

我抬手摸鼻子，笑看着她道：“别开这样的玩笑，呵呵。”</p>

“如果我不是在开玩笑呢？……”夕儿依然直视着我的眼睛说。</p>

我愣了一下，躲开她灼灼的目光。</p>

我道：“这玩笑不好笑……”</p>

夕儿说：“你能看着我的眼睛么？”</p>

我扭头看她：“……”</p>

“阳阳，如果我想嫁给你，如果我想做你的妻子，如果我想一生一世陪在你身边……”夕儿仰脸注视着我，喃声说，“你会……要我么？……”她眸子里有了泪光。</p>

我的喉结明显得上下蠕动着。</p>

“夕儿，别开玩笑了……”我道，然后转身向前走去。</p>

夕儿在我身后说：“阳阳，你不要我么？你别走……”</p>

我顿住脚步，但没有回头，背对着她，不知如何是好？</p>

夕儿说：“即使我主动向你求婚，你也不要我么？……即使我就要嫁给别人了，你也不要我么？即使……”说着说着她的嗓音就哽了。</p>

“即使没有你，我就觉得生命失去了全部的意义……今后的每一天，我都将活在失去你的悲伤之中，你还是不肯要我么？”夕儿在我身后哽咽地说。</p>

我依然立在原地，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僵化，直到凝固成一种冰雕的姿态。</p>

“咔嚓咔嚓……”</p>

夕儿奔上来，突然伸手从背后紧紧抱住了我。</p>

“我爱你，阳阳……”夕儿将脸紧贴在我的背上，喃声说，“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对你的爱……可我就是爱你……对你的爱让我茫然，让我痛苦，也让我不顾一切……”</p>

我的身体不敢动，只有喉结上上下下地艰难地蠕动着。</p>

我轻声道：“夕儿……我不值得你这么爱我……”</p>

“你让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好像我的身心已不再属于我，就好像站在悬崖边上，可是没人能拯救我，除了你，除了你……”夕儿痛苦地呢喃着，双臂将我抱得紧紧的。</p>

我的心脏用力抽痛了一下。</p>

我道：“夕儿……我们回屋去吧……”</p>

“爱情是那么使人充满憧憬与幸福，却又那么使人痛不欲生……对你的爱，使我每天不是生活在世上，而是生活在天堂与地狱之间……爱情为什么如此折磨人……”夕儿痛苦地呢喃着。</p>

我转过身，轻轻推开夕儿，低头看着她的泪脸，轻声道：“回屋去好么？夕儿……”</p>

夕儿泪光闪烁地注视着我说：“阳阳，别不要我好么？”我道：“我……我没有不要你，只是……”</p>

远处的雪野上出现了一个挺拔的身影，是欧阳泽，他正快步朝我们走过来。</p>

我把双手从夕儿的臂膀上放下来，看着夕儿道：“欧阳先生来了……”</p>

夕儿回头瞟了欧阳泽一眼，抬手快速地抹去了面颊上的泪痕。</p>

“夕儿，林董让你们回屋了，午餐时间快到了。”欧阳泽立在雪野上，朝我们招了招手。</p>

回到“玫瑰城堡”，欧阳泽冲我冷声道：“顾先生，林董请你上楼上的小会客厅，他有事要跟你谈。”</p>

夕儿说：“我陪顾阳上去。”</p>

“夕儿，林董只允许顾先生一个人上去。”欧阳泽看着夕儿道。</p>

我朝夕儿笑笑道：“没事。我一个人上去吧。”</p>

说着我朝大厅的螺旋梯走去。</p>

林家老头子要跟我谈什么事？还非得上二楼小会客厅？还只允许我一个人上去？我心中不免有些忐忑。</p>

上到二楼，来到小会客厅门口。</p>

我抬手敲了敲门。</p>

“进来吧！”林啸天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p>

我推门走了进去。</p>

俩人对面而坐，林啸天拿出雪茄盒，抽出一支雪茄递给我道：“来一支雪茄吧？”</p>

我摆手道：“我抽不惯。”</p>

“试试看吧！”林啸天看着我道，依然伸着手臂。</p>

我只好伸手接了雪茄。</p>

林啸天抽出一支咬在自己嘴里，拿火点上了，他把火丢给我，伸手示意我点上雪茄。</p>

我犹疑地拿起火，把雪茄点上了。</p>

“抽一口看看！”林啸天咬着雪茄看着我道。</p>

我抽了一口，有点甜，但味道太烈了，像烈酒一样上头。</p>

抽到第三口时，我的脑袋都有些晕了，不敢再抽，用手拿着。</p>

“林董，您找我什么事？”我抬头看着林啸天道。</p>

林啸天看着我道：“其实人生的道理存在于万事万物之中，因为如果是真理，它就适用于万事万物。就拿这古巴雪茄烟而言，你习惯了抽香烟，你抽雪茄就会感觉不适合。这个道理延伸到人身上，就是你习惯了跟某一类人相处，跟他们相处你会觉得适应，觉得习惯，但是你突然蹦出那个圈子，跟另一类人相处，你就会觉得格格不入。我们都生活在同一个世界没错，但这个世界被分成了许多个圈子，每个人只能适合呆在属于自己的圈子里头，任何妄图跳出自己的圈子，混进别人的圈子里的人，都会显得格格不入。”</p>

我看着林啸天，似懂非懂地“喔”了一声。</p>

林啸天弹了一下雪茄烟灰，盯着我道：“顾先生，你觉得对一个男人而言，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p>

我抬手摸了一下鼻子，讪笑道：“是事业吧？”</p>

“错了！”林啸天盯着我道，“对一个男人而言，最重要的东西，不是事儿，而是尊严！是尊严！”</p>

我道：“我懂了。”</p>

林啸天盯着我继续道：“一个男人要怎么得到应有的尊严呢？这就要通过事业，通过自己的努力奋斗！当然，机遇也是个相当重要的东西！但尊严，绝对不是靠别人的赐予，尤其是女人的赐予！”</p>

我抬手摸着鼻子，看着林啸天道：“林董，我不太明白您说的意思。”</p>

林啸天不答我的话，盯着我道：“顾先生！离开我的夕儿吧！”</p>

我又愣了一下，我看着林啸天道：“林董，为什么？”</p>

“很简单！”林啸天看着我道，“你和夕儿完全属于两个不同的圈子的人！”</p>

我道：“可为什么要离开夕儿？”</p>

“因为你们不适合！”林啸天盯着我道。</p>

我愣道：“不适合？”</p>

“对！不适合！”林啸天盯着我道，“而且，下个礼拜，夕儿就将与阿泽举行订婚仪式了！”</p>

我的心脏猛跳了一下。</p>

我盯着林啸天道：“订婚？”</p>

林啸天盯着我道：“是的！是订婚！你没有听错！”</p>

我道：“可夕儿爱欧阳先生么？”</p>

“顾先生，这个就不属于你该操心的范畴了。”林啸天盯着我道，“你只要离开夕儿身边就行了！”</p>

我有些生气了。</p>

我盯着林啸天道：“林董！恕我直言！为什么您总是要把我从林家姐妹俩身边撵走呢？我又不是瘟疫！”</p>

林啸天的脸色也变了。</p>

他盯着我道：“但对我的俩个女儿而言，你就是瘟疫！她们像害了瘟疫一样，都对你着了魔！。顾先生！我倒要问你！你为什么偏偏要纠缠着我林啸天的女儿不放呢？！”</p>

“纠缠？”我盯着林啸天道，“我从来就没想过要纠缠她们，您为什么就不能相信穷小子与富家女之间也有真挚的爱情与友情呢？为什么？为什么您对此，总是那么耿耿于怀，为什么你总是抱持一种固有的成见呢？”</p>

林啸天盯着我，一字一顿道：“因为她们是我的女儿！”</p>

我皱眉梢道：“难道有钱就一定能得到幸福么？”</p>

“有钱不一定能幸福，但有钱就是幸福的保障！”林啸天盯着我道。</p>

我盯着他道：“当初您要把我从二丫身边赶走，现在你又要把我从大丫身边赶走……我跟二丫相爱，是真心的！并不是因为她是富家女！”</p>

林啸天冷冷地盯着我道：“臭小子！你开始打二丫的主意，现在又打大丫的主意，我倒想问你，你到底想干吗？我坦白告诉你，你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p>

我的情绪有些不可自控了。</p>

我盯着林啸天道：“林董！我也坦白告诉您，如果不是因为曦儿主动离开了我，我是绝对不会屈从您的意志！”</p>

林啸天怒声道：“二丫主动离开你，这说明他还没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p>

我道：“林董！我今天也不会屈从于你的意志，离开大丫的！我不会！我曾经答应过她！”</p>

林啸天盯着我，斩钉截铁地道：“你必须离开大丫！”</p>

我道：“为什么？您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呢？”</p>

“如果你真心爱大丫的话，你就不问为什么！臭小子！你知道吗？大丫从小到大一直都很乖，对我的话言听计从，她是第一次跟我抗争！。”林啸天盯着我道。</p>

我道：“跟您抗争？”</p>

“因为你！”林啸天盯着我道，“因为你，她昨晚跟我破天荒地跟我叫板，她伤了我的心！我对她的期望值很高！”</p>

我道：“林董！您难道没想过，或许是您伤她的心在先呢？！”</p>

“大丫已经疯了！她爱你的爱得发疯了！她连我这个做父亲的都不要了！她要跟你远走高飞！”林啸天盯着我怒声道，脸色铁青。</p>

我愣道：“大丫说的？”</p>

林啸天盯着我道：“你很得意么？但是很抱歉，我不会让这种结果发生！你没有权利拐跑我的女儿！你唯一的选择就是离开大丫！”</p>

我道：“很抱歉！我也不能离开大丫！我曾经对她有过承诺！”</p>

“臭小子！如果你爱她的话，你就要离开她！”林啸天冲我吼道，“如果你在她周围，即使她跟阿泽结婚了，她也不会死心！如果你希望她幸福，请你离开她！像个男人一样，成全你所爱的女人的终身幸福！”</p>

听林啸天这么一说，我低头沉默了。</p>

林啸天接着道：“如果你离开大丫，我会给你事业上的机遇，你是个有能力有魄力的男人，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前提条件是，你必须离开大丫身边！。”</p>

我拿起雪茄，低头猛抽了俩口。</p>

然后我缓缓抬起头，看着林啸天道：“你想让我怎么做？”</p>

“离开‘思美’！离开滨海城！”林啸天盯着我道，“去大丫无法找到你的地方！去发展你的事业！”</p>

我道：“去哪？”</p>

“就去三亚吧！”林啸天道，语气不容置疑。</p>

走出二楼的小会客厅，见夕儿正在外面的廊道里徘徊，一副欲进未尽焦灼不堪的模样。</p>

见我走出来，她赶紧迎了上来。</p>

“我爸对你说什么了？阳阳。”夕儿紧看着我问。</p>

林啸天说如果我是男人，就不该把我们的谈话告诉夕儿。</p>

我抬手摸了下鼻梁，看着夕儿讪讪一笑道：“没什么……就聊聊天而已……”</p>

“真的？”夕儿看着我的眼睛问，“我不信！”</p>

我道：“真的。你爸问了我一些关于如何解决黄金海岸危机的事情。”</p>

“真地就只有这些？。”夕儿看着我的眼睛说。</p>

我讪笑道：“你以为你爸会对我讲什么？呵呵。”</p>

夕儿看着我说：“我、我以为……”</p>

见林啸天从小会客厅里走出来，夕儿赶紧顿住了话题。</p>

如果不是夕儿执意留我在玫瑰庄园用午餐，恐怕我是没心情跟林啸天、欧阳泽共进午餐了。</p>

这顿午餐，对我而言，是真正的“食之无味”。</p>

看表面，我跟大家一样，喝酒吃菜，低头扒饭，但我不知道吃到嘴里的饭菜是什么味道，我甚至都不知道我都吃了些什么菜。</p>

林啸天对我道：“顾阳！谢谢你在我和阿泽都不在滨海的时候，跟夕儿一起解决了‘黄金海岸’的麻烦。”</p>

我知道林家老头子说这话是在逢场作戏。</p>

我也只好跟着逢场作戏了。</p>

我笑笑道：“没什么。我跟夕儿是朋友，朋友有难，自然要全力相助了。”</p>

我之所以掺和“黄金海岸”的事儿，也的确只是为了帮助夕儿，我并没有想过通过这件事来证明自己什么。</p>

在餐桌上，林啸天把话题引向了夕儿和欧阳泽的订婚仪式。</p>

他笑看着大家道：“今天我宣布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关于大丫和阿泽的订婚仪式，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决定把订婚仪式安排在下个礼拜五！届时我会邀请滨海城的各界名流前来捧场。”</p>

夕儿勾着面颊，没有说话。</p>

我也没有说话，默默地吃东西。</p>

只有欧阳泽喜形于色，他看看夕儿，又看看林啸天，爽朗一笑道：“谢谢林董为我们操心了！”</p>

“阿泽！”林啸天打断了欧阳泽的话，佯怒道，“你该改口了！阿泽！怎么还叫我林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