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不要再逼我（1/2）

第260章 不要再逼我

我勉强笑笑道：“我也没生气。 ”</p>

“那你可以诚实地告诉我答案么？阳阳。”夕儿定定地看着我说。</p>

我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呢？”</p>

“或许对你而言，这个问题很突然，可是对于我而言，这个问题一点都不突然。”夕儿看着我说。</p>

我道：“我真地要说么？”</p>

“如果你能诚实地面对我和曦儿，如果你能诚实地面对自己的话。”夕儿看着我说，双眸烁烁的。</p>

我的喉结上下蠕动了两下，沉吟了片刻。</p>

“夕儿，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我看着夕儿道。</p>

夕儿定定地看着我说：“我知道。”</p>

“首先，”我看着她道，“这不是一个量的问题，不是爱谁多少的问题，不是数量的问题。”</p>

夕儿直视着我说：“那是什么问题？”</p>

我想了想道：“这无关数量，这是一个性质的问题。当然这也是一个时间的问题，是先后的问题。没错！在曦儿之前，我爱你，现在应该说我爱过你。在你之后，我爱曦儿，或许现在也应该说我爱过曦儿。”</p>

夕儿目光闪烁地看着我，她在期待我继续说下去。</p>

我的喉结又上下蠕动了两下，觉得口舌有些发干，至少我个人为，这是个残忍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让我必须得正视自己的伤疤。</p>

我接着道：“虽然我爱过你们姐妹俩个，但这不是数量的问题，不是我爱谁多一点的问题，这无法比较。因为你们所带给我的爱的感觉是有很大区别的，所以这是关乎性质的问题……”</p>

我停顿了一下，在组织话语的逻辑性。</p>

我继续道：“打个比方说，我爱你，是自然而然发生的，是一见钟情的那种，你恰好符合了我对于完美女人的所有想象。你能带给我一种宁静，就像夕阳，无限美好……而我爱曦儿，经历了更多的曲折，一开始我并不爱她，我甚至对她还有些反感，可是欧洲之行，一切都变了。从欧洲回来以后，我就跟曦儿在一起了。起初我是因为内心有愧，可是不知道怎么了，跟曦儿相处地越久，我对她的印象就越好，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日久生情吧？……或许正是因为跟她近距离地相处之后，我才看到了一个真实的曦儿，她强势蛮横的表面之下，其实掩藏着一颗脆弱、无助，有时候还有些迷惘的心……坦白地说，她不是一个快乐的女孩，她的快乐是表面的，她的内心是忧伤的，她渴望被理解，可是却常常陷入失落的泥沼……她的爱很勇敢，很热烈，很有牺牲精神，似乎为了爱情，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包括自己的生命！爱情对她而言，就是生命！……她会为一个人改变很多很多，有时候她的巨变都让我不知所措……当然，她的爱情也带着她性格的缺憾，她的爱情有时候是蛮横不讲礼的，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格外的具有真实感……”</p>

我顿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得太多了。连我自己都吃惊，一说到曦儿的爱，我的嘴巴似乎就刹不住车了。</p>

夕儿看着我，轻声问：“还有么？”</p>

我道：“还有。我知道我爱曦儿，正是因为爱上了她那种轰轰烈烈的性格，包括蛮横无理之类的那些各种各样的小缺点……”</p>

夕儿轻叹了一声，看着我说：“看得出来，你深爱着曦儿。”</p>

我苦笑一声道：“应该说，我深爱过曦儿。”</p>

“阳阳，你知道吗？”夕儿看着我说，“你刚才说曦儿的那番话，我听了心里好酸，好像喝下了一整瓶子的醋。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特别特别难过，我应该替曦儿开心才是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好奇怪？……”</p>

我道：“不，你这话也很诚实。”</p>

“可是，很明显，你爱曦儿要多过爱我。”夕儿看着我说。</p>

我道：“这不是数量的问题。”</p>

夕儿眼圈红红地看着我，有些固执地说：“可这的确是多少的问题。你提到我时只有寥寥几句话，而你提到曦儿时话都刹不住车……当初我们分开时，你很快就把我忘记了，而你和曦儿分开后，你迟迟不能忘怀……”</p>

我急声道：“当初可是你提出分手的……”意识到自己的话过激了，我赶紧刹住了嘴巴，低声道，“夕儿，对不起……”</p>

“没关系，”夕儿看着我，摇摇头说，“是的，当初是我提出的分手，我是为了成全你和曦儿……如果我的对手不是曦儿，我肯定不会让你走，肯定不会，肯定不会的……”</p>

夕儿说着说着就带了鼻音。</p>

我道：“夕儿，还是别说这些了吧？都过去了……”</p>

“不！我要说！”夕儿固执地看着我说，“或许对于你而言，这一切都过去，这一切都已成过眼云烟，可是，对我而言，这事儿从来就没过去过，从来都没有……”</p>

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还有点不理解夕儿这番话的意思。</p>

“我没法忘记你，”夕儿看着我说，眸子里泪光点点，“你的笑，你的贫，你的温柔……这一切都没能因为你的离去而离去，反而在我心里变得愈发得清晰，只是我默默地将这一切压在心底……记得国庆节，阿泽要跟我去日本北海道，我拒绝了，我独自去了云南丽江，去了玉龙雪山，我想去寻求心灵的解脱，可是……当我有幸目睹了传说中的‘一米阳光’时，我心中却在祈求，我祈求‘风之女’把错失的爱人带到我身边来，我祈求能跟他一生一世，我祈求永恒的爱情……没错！当初是我提出了分手，是我把自己最爱的男人推向了我妹妹，我是咎由自取，我是自己的罪人……”</p>

我依然还十分清楚地记得夕儿在云南时写的一篇日志里的一段话。</p>

对于一个人的一生来说，真正灿烂、终生难忘的爱情一闪即逝，正如这“一米阳光”般短暂！“一辈子无法成就的永恒，或许在某一点便凝成；一辈子无法拥有的灿烂，或许只在那一米之内。可是，错过了便是错过了，短暂的一米阳光，只会偶然地照射在人们的身边，而不会必然地覆盖在大家的周围。”</p>

我道：“夕儿……别说了，别折磨自己……放过自己……”</p>

“我也想，我也想，可是，”夕儿注视着我，喃声说，“可是我做不到，你始终在我心里活跃着，就像我在‘西西里庄园’第一眼看见你……就像我头上的这枚和田白玉簪子，它一直都在，它一直都是我身心的一部分……”</p>

我道：“都过去了，夕儿……”</p>

“是的，都过去了，可是，”夕儿喃声说，“可是现在曦儿离开你了，我把你交给她，只是想她能好好爱你，可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你……我曾经对曦儿说，如果她不好好珍惜你，我就一定会把你夺回来。这就是那天在板栗沟我传递给她的纸条……在板栗沟的那天夜里，曦儿把纸条还给我，她对我说你原本就属我的，她说你现在就可以把他夺回去，她说我现在把他还给你，请你好好爱他，我无法再给他完整的爱。我说你这不是完璧归赵，你已经把他弄得遍体鳞伤，可曦儿说在爱情里，总有一个人会带着一颗血淋淋的心离开的，任何一对真心爱过的恋人都无法逃脱……”</p>

我的喉结上上下下地蠕动着，我道：“夕儿……有些东西，是回不去的。就像你在博文里写的，错过就是错过了……太晚了，我们还是休息吧。这事儿我们以后再说好么？”</p>

夕儿的情绪慢慢平复下去。</p>

卧房里再次陷入沉静，只有窗外的秋雨，依然淅淅沥沥。</p>

这乡下果然是老鼠为患，而且乡下的老鼠似乎比城里的老鼠嚣张百倍，城里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但是在这乡下，老鼠可以吹着口哨在乡间小路上散步，村民们也不会觉得是天下奇闻。</p>

屋子里的老鼠也是嚣张跋扈，一到夜间就上蹿下跳的，“叽叽叽叽”地到处觅食，对睡在屋子里的人熟视无睹。</p>

可对于我们这俩个在城市里久居的人而言，老鼠们这种闹法，让我们心神不宁，无法入眠。</p>

我冲着房角的黑暗处，“窸窸窣窣”响动的来源处吆喝了好几嗓子，也没用。mb的！今夜不会是某个老鼠的大喜之日吧？它们在闹洞房么？</p>

蚊帐上面也有老鼠，上蹿下跳的，吓得夕儿不停地啊啊啊地叫唤。</p>

夕儿说：“阳阳，我害怕……”</p>

我道：“那怎么办？……”</p>

夕儿说：“让我跟你一样打地铺好么？”</p>

我道：“那还不是照样有老鼠？”</p>

夕儿说：“睡在你身边，我就不怕了……”</p>

我道：“那好吧。”</p>

说话间，只听“咚”地一声，蚊帐上面的老鼠顺着蚊帐滑了下来。</p>

吓得夕儿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p>

最后床对面的地面上是两个地铺，两个地铺紧挨着，我睡靠门的这边，夕儿睡我里边。</p>

又有老鼠从屋顶的梁上跳到了一只简易衣橱上面。</p>

噢！老天！这里的老鼠怎么回事？简直是岂有此理！这样下去不闹鼠疫才怪呢！为什么不用老鼠药药死它们？第二天我问了这家的男主人这个问题，他说没用，这些耗子太狡猾了，甚至已经能够区分寻觅到的食物哪些是下过药的，哪些是没下过药的，都成精了。</p>

我和夕儿都是仰卧在地铺上的，灯已经熄了。黑暗中只有俩人微微呼吸声。</p>

“阳阳，还记不记得在‘黑龙山’狩猎的那个夜晚？”黑暗中夕儿轻声问我。</p>

怎么又是黑龙山那个惊险之夜啊？</p>

我抬手摸了一下鼻子，笑笑道：“记得。你已经问过一次了。”</p>

夕儿说：“那你还记得我们同钻一个睡袋的事儿么？”</p>

当然记得了！这辈子都记得！</p>

我道：“这个……好像记不太清楚了……”</p>

夕儿有些失落地“喔”了一声说：“当时我们呆在一个睡袋里，你讲故事陪我熬夜，因为我被毒蜘蛛吓得不敢再睡觉……”</p>

我道：“好像有这么一回事。”</p>

我心想莫非你现在又想让我讲故事哄你睡觉吧？今夜你是不是又被耗子吓得不敢再睡觉了吧？。</p>

噢！老天！我已经很困了好吧？姐姐！</p>

夕儿说：“阳阳，那你……”</p>

“好困好困！。”我赶紧抢话道，还夸张得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p>

夕儿的话被我噎了回去。</p>

她又失落地“喔”了一声说：“那好吧……你睡吧……”</p>

我道：“你不睡么？”</p>

“我睡不着……”夕儿说。</p>

我道：“那我先睡一会儿。天好像就要亮了。”说着我翻了一个身，把背给了夕儿。</p>

夕儿说：“现在才十二点刚过呢……”</p>

她这句话还没说完，我就起了鼾声了。</p>

夕儿似乎愣了两秒钟，尔后小声哼了一声说：“讨厌鬼……”</p>

我当然没睡着，我一直在想夕儿那一番话，坦白地说，她突然对我说出那番话，我有些不知所措。</p>

没过多久，我身后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我在猜不会是老鼠，这声音是夕儿弄出来的。</p>

她在做什么？</p>

我已经装睡了，又不好翻身过去看她，只好憋着不出声。</p>

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停止了，我感觉我身上的毯子在动，动得很轻微，仿佛是被轻轻掀了起来。</p>

紧接着我感觉夕儿温软的身姿慢慢贴向了我的背部，我的心脏开始“咚咚咚”地蹦极。</p>

而且，我感觉她好像在褪去身上的裙子。</p>

怎么办？该怎么办？</p>

我的身子僵硬，纹丝不动，我该转过身告诉她别这样，这样不好！还是继续装睡，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呢？。</p>

要命了！莫非今夜也注定是一个惊险之夜？</p>

不行！不能这样！真地不能这样！</p>

我没法继续装睡，我猛地翻过身来，我的目光正好迎上了黑暗中夕儿那双明亮的双眸。</p>

俩人同时愣了愣。</p>

我刚要说什么，夕儿没给我机会，她倏地撑起上身，俯身过来，用烫热的嘴唇吻住了我的嘴巴。</p>

她真地已经什么都没穿了。</p>

我本能地推了她一下：“夕儿……”</p>

夕儿很近距离地注视着我说：“不要想阿泽……回去我就找他说，我爱的人是你……”</p>

“不要！”我紧看着她，急声道，“夕儿，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p>

夕儿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很近距离地注视着我的眼睛说：“但这也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p>

她飞快地再次吻住了我的嘴巴，如果我说我连一点生理反应都没有，那一定是谎话！可是。</p>

我道：“夕儿！你冷静一点！不要逼我！……”</p>

夕儿注视着我的眼睛说：“我自愿的……”她的鼻息也很急促。</p>

我的双手撑在她脖子左右，俯视着她的脸道：“这只是你个人的意愿！……你和我，就像我和你妹一样，我们能不能在一起，不是我们个人的意愿所能决定的，你懂么？你懂么？……”</p>

夕儿依然直视着我的眼睛，轻声说：“我懂。我回城就找我爸解释，爱情是我个人的事情……”她的话语很轻，语气却很坚定。</p>

“不行的！夕儿！。”我大声道，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我沉下声音道，“以前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p>

“现在也一样。”夕儿轻声说，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直视着我。</p>

我摇摇头道：“至少我们现在不能这样，至少我们……我们明天再说这事好么？你不要再逼我了，我会忍不住的！……”</p>

我只好用缓兵之计了，夕儿此刻太情绪化了。</p>

我丢下夕儿，跑到她的地铺上躺下了，我用毯子把自己裹了起来，裹得很严实，生怕夕儿再来钻我的被窝。</p>

夕儿看着我，她一直看着我，看着我丢下她，看着我在她的位置躺下，看着我扯过毯子把自己裹得像只蚕宝宝。</p>

她哼声说：“在欧洲……我妹难道不是用这招俘虏了你么？……我们约定公平竞争，可她用身子引诱你，也算是公平竞争么？……阳阳，你为什么唯独拒绝我呢？……阳阳，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我对你的爱不会输给曦儿，绝不会……”</p>

我平躺在地铺上，仰望着黑暗中的房梁，我的喉结上上下下的蠕动，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夕儿说？夕儿今天把我逼得有些走投无路了。</p>

我在想这次南郊之行，是不是就是夕儿早就预谋好的呢？</p>

夕儿靠过来请求说：“阳阳，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我不会再赶你走了，你相信我……我爱你呀！我真地爱你！我知道……我知道你还爱着我……”</p>

我咬咬牙，不带感行色彩地道：“夕儿！太晚了！睡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