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含泪歌唱（2/2）

因为她姐就在边上，我又不好横加阻拦曦儿的撒娇行为，只好任其妄为了</p>

果然不出我所料，才抽了一口，她就呛得连肺脏都要咳出来了！</p>

惹得coco哈哈大笑，她用拿烟的手指着曦儿说：“我说千金大小姐！你这么娇贵的嗓子，怎么能习惯这种狂野的男式香烟呢？还是抽你那薄荷味道的‘魔女香烟’去吧？咯咯咯”</p>

夕儿看不过，伸手夺过妹妹手中的烟，直接按灭桌上的烟灰缸里</p>

曦儿撅嘴看着coco，哼声说：“我回去好好好好训练，下次我连抽三支，看你服不服我？”</p>

肖雨涵为大家满上酒，首先举杯，笑看着大家提议说：“来！我们别光闹，先喝一圈吧？本来我是要请阳阳吃晚餐的，实不相瞒，晚上我哥非拉我去参加一个派对，我去打了个照面，然后借故去卫生间才溜到这里来的。今天阳阳是嘉宾，我做庄，我提议大家今晚要喝好、唱好、玩好，最最重要的是要把我们的主角阳阳先生灌醉怎么样？”</p>

曦儿和coco响应，大家纷纷举杯</p>

喝了一圈，《敖包相会》的旋律在包厢里蓦地响起来</p>

coco走近，将手中的麦克风递给我，笑说：“阳阳先生，你来为大家献唱第一首经典老歌吧！”</p>

肖雨涵带头鼓掌说：“加油！期待！”</p>

曦儿朝我挤挤眼睛说：“阳阳！我看好你喔！”</p>

夕儿没说话，我转脸看她，她正好也在看我，彼此的目光轻轻一触，各自弹开</p>

我拿着麦克风走到前面去，侧身站着，我右边是液晶显示屏，我左边是沙发上在座的四位大美女</p>

coco扬手摇着包厢里那种为歌者鼓劲的叮当作响的道具，冲我兴奋地叫道：“阳阳！今天这里滨海的四大美女可都到齐了喔！你可以对着其中一位唱出你心中的经典情歌哟！”</p>

我用力摸了下鼻子，coco说这里在座的是滨海城四大美女，我不反对，但是，这里在座的，恐怕除了夕儿，谁也听不懂《敖包相会》的真实含义</p>

我记得在黑龙山狩猎场那次，我记得跟夕儿同窝一个睡袋的那个山林不眠的雨夜里，我对夕儿解说了这首经典老情歌</p>

什么是敖包？恐怕没几个人知道了</p>

敖包最早本是用作道路或界域的标志，后来演变成为祭祀山神和路神的地方，和汉族的土地庙大概差不多。敖包一般是堆石成台，沙漠中则用柳条堆成。牧民们每年在六七月间祭敖包，仪式结束后，举行传统的赛马、射箭、摔跤、唱歌、跳舞等娱乐活动</p>

所谓敖包相会，就是指姑娘和小伙子则借此机会躲进草丛里，谈情说爱，互诉衷情，这就是敖包相会。</p>

如果排除敖包的宗教、象征意义，按着人类在初民时代的生存需求考虑，敖包在北方草原产生的最根本原因能是什么呢？许多学者认为，它的初始意义，便是路标。它是人们为了在茫茫草原上辨方向、求生存而动用的智慧之举。后来，逐渐演化为一种图腾，崇拜它，信仰它，对它许心愿，祈求幸福，这便成为人们在生存之外求发展的愿望，是祖先灵魂回归的圣地……</p>

然而在爱情之路上，我却找不到方向，我迷失在爱里</p>

一长串悠扬的马头琴声在包房里响彻</p>

我胸中的情绪在激荡，在翻涌，在飞扬，我对麦克风沉声道：“我唱得不好，请大家多谅解。这首歌献给在座的滨海城四大美女，献给属于ta的人们”</p>

大家热烈鼓掌，曦儿和肖雨涵都面带微笑地看着我，还有coco，她一边吸烟，一遍使劲摇晃着手中叮当作响的道具</p>

夕儿也看着我，她动人的眼眸在光线幽暗的包厢里，烁烁的，似乎是有泪光在眼中一闪一闪的</p>

我克制自己不要去看夕儿，可我还是忍不住要看她，我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转身面对超大液晶显示屏，稳住自己颤抖的嗓音</p>

在一长串悠扬的马头琴声之后，我将麦克风送到嘴边，开口唱道：</p>

“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哪</p>

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p>

我等待着美丽的姑娘呀</p>

你为什么还不到来哟嗬……</p>

如果没有天上的雨水呀</p>

海棠儿不会自己开</p>

只要哥哥我耐心地等待哟</p>

我心上的人儿就会跑过来哟嗬……”</p>

或许是因为我胸中激荡起来的情绪，使得我的嗓音变得感情饱满充沛，因为嗓音有些颤抖，反而使这种使歌声变得更加富有感染力</p>

在停顿处，在座的四位都齐齐地热烈鼓掌</p>

我转身面朝她们，点点头，我微笑地看着曦儿，其实曦儿在我视野里被淡化为了一个影子，而她身边的夕儿却在我视野中清晰无比，她的脸，她的眼，她低眉浅笑的样子，她抬手拢头发的样子</p>

跟着旋律，我唱出了最后的部分</p>

“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哪</p>

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p>

我在等待着美丽的姑娘呀</p>

你为什么还不到来哟嗬</p>

我在等待着美丽的姑娘呀</p>

你为什么还不到来哟嗬……”</p>

在这个过程中，我已经分不清楚，我是身在ktv包房，还是身在那个山林雨夜里，我依然记得同窝一个睡袋时她身上传递给我的温暖；我依然记得我们偎依着低语时，她鼻唇里的气息轻拂我的脸庞；我依然记得当我颤抖着手掀她内衣的那一瞬间的战栗；我依然记得在我击退大棕熊她朝我分奔而来的姿态；我依然记得在拿到伊力源大单时我抱着她在黑龙山狩猎俱乐部客房的廊道里飞旋，飞旋</p>

在大家爆发出掌声时，我已转过身去了，我用擦汗的动作，掩饰了我抹眼泪的细节</p>

坐回到沙发里时，坐回到曦儿身边时，我的表情已经调整好了。我的脸上有微笑，强行挤出来的微笑</p>

喝酒！大家用力碰杯！欢笑</p>

我仰头一饮而尽，似乎要想用酒水浇灭胸中燃烧的火焰</p>

接着肖雨涵提议夕儿来唱第二首歌，理由是包房里在座的各位都得管夕儿叫姐，夕儿比我大三个月，比曦儿、肖雨涵大一岁，比coco要大两岁</p>

夕儿没有推辞，欣然接住了麦克风，只是出乎我预料的是，她唱的竟然是蔡琴那首《读你》</p>

我在h市海边的篝火烧烤晚会上，弹弹吉他为她所唱的那首歌</p>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读你的感觉象三月，浪漫的季节醉人的诗篇……”</p>

唔，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读你的感觉象春天，喜悦的经典美丽的句点……”</p>

唔，你的眉目之间，锁着我的哀怜……你的唇齿之间，留着我的誓言……你的一切移动，左右我的视线……你是我的诗篇，读你千遍也不厌倦……”</p>

我痴神地看着前方，看着前面的显示屏，看着显示屏上一段一段洋溢着爱意的画面在跳闪，而我自己脑海里的画面也在不停地跳闪</p>

青草湖那个夕阳醉人的傍晚，头枕爱人酥软的胸怀，永远感觉她舒缓的起伏</p>

相遇、相知、相爱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细节</p>

一切一切犹如在眼前，而这一切一切都将消逝在时光长河里，永不再来</p>

我的情绪无法自已</p>

在这首歌最后一句“读你前边也不厌倦”地重复中，我听出夕儿嗓音里的哽咽</p>

在大家热烈鼓掌时，夕儿悄然抬手抹了眼角，尔后蓦地起身，朝大家笑笑说：“里面的烟雾太大熏眼睛……我去趟卫生间……”</p>

我很清楚夕儿跟我一样无法自控情绪，这豪华包厢里自带卫生间，可夕儿径直走出了包房，她不是要去卫生间，她是要去外头平复自己的情绪</p>

我想追出去，我想安慰她，我想抱她，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因为曦儿就在身边，因为我在众人的视线里</p>

接下来是大家自由唱歌、自由喝酒的时间，曦儿拽着我玩色子</p>

肖雨涵和coco在台上轮流唱歌</p>

肖雨涵唱得基本上都是梁静茹的歌，而coco基本上什么歌都会唱，中文的，英文的，粤语的，韩语的，显然她属于麦霸型的</p>

我表面上和曦儿在玩色子，心思却全不在玩乐上，因此我输多赢少，不停地喝酒</p>

曦儿抓住我的胳膊摇晃起来，撅嘴看着我说：“你注意力能不能集中一点嘛？！老是输给人家，人家都觉得没意思了！哼！”</p>

我搁下酒杯，打了个小小的酒嗝道：“让你多赢几回你还不乐意？！”</p>

曦儿将色子一丢，哼声说：“不玩色子了！我们划拳吧！”</p>

我道：“划拳就划拳！反正我都是输！”</p>

在我和曦儿开始划拳的时候，夕儿走进了包房，悄无声息地坐回到原先的位置</p>

曦儿指着我，咯咯咯地笑说：“你喝！你喝！又是你喝！”</p>

我道：“我没说不喝！”</p>

说着我端起酒杯仰脖子倒了下去</p>

曦儿又撇嘴说：“哎！人家赢得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了！今晚有人输上赢了！”</p>

接着曦儿将她姐拉了过来，笑说：“我们一起玩色子吧？大家玩有意思一些！”</p>

肖雨涵在上面正在唱张震岳的《爱我别走》：</p>

“我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一样</p>

夜里的寂寞容易叫人悲伤</p>

我不敢想的太多</p>

因为我一个人</p>

迎面而来的月光拉长身影</p>

漫无目的地走在冷冷的街……”</p>

因为夕儿的加入，我不再输，曦儿依然以赢为主，那么谁输？是夕儿！</p>

或许她不擅长玩这个游戏，或许她跟我一眼神游物外，总之还没玩多久，她就已经喝了三四杯了！</p>

夕儿今晚喝酒的架势也很凶，一口干一杯！喝酒的架势很决绝，不计后果的那种！曦儿看不过去，她对她姐说：“算了算了！姐，你别再喝了！”</p>

倒是夕儿不乐意了，她说：“为什么不喝？愿赌服输嘛！你是不是以为姐输不起？曦儿！姐告诉你！姐输得起！”</p>

不知道曦儿听出什么没有，我是听出来了，夕儿说姐输得起，恐怕不完全是指游戏上的输赢，还有爱情吧？！</p>

她输了么？或许她并没有输，或许她才是真正的赢家！因为她或许知道，她现在离开我，等于永远住进我的心里！我永远也无法将她忘记了吧？！</p>

肖雨涵带点娃娃感的声音在包厢里响起：</p>

“我没有你的消息</p>

因为我在想你</p>

爱我别走</p>

如果你说你不爱我</p>

不要听见你真的说出口</p>

再给我一点温柔……”</p>

肖雨涵唱完后，将曦儿拉了出去，让她去唱歌，而她替代了曦儿的位置。</p>

我、夕儿和肖雨涵开始玩色子游戏……</p>

曦儿跟着音乐节奏唱起了邰正宵那首《千纸鹤》：</p>

“爱太深容易看见伤痕</p>

情太真所以难舍难分</p>

折一千对纸鹤结一千颗心情</p>

传说中心与心能相逢</p>

夜难眠往事忽隐忽现</p>

心在痛对你越陷越深……”</p>

曦儿的歌声让我想起了她卧室里那只漂流瓶，想起了漂流瓶里那些蓝色的千纸鹤，以及那每一只千纸鹤上的幽谧心事。</p>

曦儿的歌声让我想起了她那些带着孩子气的话语，她说等她叠完一千只千纸鹤，就会把她的漂流瓶带到海边，将那一千个幽谧心事放归大海。</p>

“我的心不后悔折折叠叠都是为了你</p>

我的泪流不尽纠缠在梦里夜里的负累</p>

我的心不后悔反反复复也是为了你</p>

千纸鹤千颗心在风里飞……”</p>

不知道为何，从曦儿的歌声中，我听出了一种伤感感忧郁，我听出了纠结与伤痛！难道她的心今夜跟我和夕儿一样徜徉在苦海之中么？</p>

我一直以为曦儿属于那种只适合唱happy歌曲的女孩，我一直以为她属于那种唱伤感情歌也能唱出happy味道的女孩！</p>

然而邰正宵这首《千纸鹤》，却被她的嗓音将歌曲原本的情绪演绎得淋漓尽致，让听者动容……</p>

最先提出离开的是夕儿。</p>

夕儿对肖雨涵说她有点不舒服，又朝大家歉意地笑笑，请大家谅解！尔后她就拿起包包要早退</p>

是的！她不舒服，我知道她为什么不舒服？她和我，今夜怎么可能会舒服呢？</p>

这次我没有迟疑，我几乎是本能地跟着夕儿站起身，我对夕儿说：“我送你下去吧？”</p>

夕儿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p>

我移过目光看曦儿，征询她的同意。</p>

还没等曦儿开口，肖雨涵就说话了。</p>

她笑看着我说：“这样也好！阳阳一向很有绅士风度！那就拜托阳阳送芳妮上车吧？”</p>

曦儿也笑说：“行！阳阳，你去吧？地下停车场灯光太暗了，我也不太放心我姐一个人下去！”</p>

我和夕儿离开了包厢，一前一后向电梯间走去，彼此都无语。</p>

走进电梯，俩人面对面站立，我抬头看电梯上方跳闪的红色楼层数字……</p>

夕儿俯首，抬手轻轻拢耳边的秀发。</p>

“谢谢你……顾阳，谢谢你为我唱完那首《敖包相会》，我知足了……”她抬起脸看着我说。</p>

我低头看她道：“也谢谢你为我唱那首《读你》……”</p>

“曦儿在你身边很快乐。”夕儿说。</p>

我抬手摸了一下鼻子，没有说话。</p>

“曦儿变化很大，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她现在变了，会撒娇了，会小鸟依人了……我知道这都是因为你，因为她爱上了你，她为你改变了，她为你变乖了……”夕儿轻笑一下说，也可能是苦笑。</p>

我低头，依然没有说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