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男的女的（1/2）

第105章 男的女的

大姐亲切地拍拍卖女孩的手臂，笑道：“小雨，你交给大姐的任务，大姐已经圆满完成啦！祝你们俩玩得开心喔！”</p>

我看呆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手足无措地坐在藤椅里，形容不出心中的感受，不知道是欢喜还是忧愁——时无法适应！</p>

女孩朝大姐感激地一笑说：“麻烦你了，王姐。 ”</p>

“别说这话，”大姐对女孩笑笑说，“以前到你医院看病，也没少麻烦你。”</p>

大姐走后，女孩才把脸转向我，脸蛋儿红红地对我微笑着说：“你好，‘小男人’！”</p>

我一直盯着她看，见她打招呼，我才慌忙站起来说：“原来你就是‘初夏’啊？！”</p>

“你……不会生我的气吧？”初夏不好意思地笑笑说。</p>

“怎么会？你很聪明啊！”我说，她这一招也的确很聪明。</p>

“我也很犹豫，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初夏”看我一眼，又把脸低了下去。</p>

“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我极力宽慰她。</p>

“你……真不生气？”“初夏”看着我的脸，仿佛要从我脸上得到确认似的。</p>

“真不生气，你别担心——你在医院上班？”我笑。</p>

“嗯，我是做护士的。”“初夏”抬手拢了拢耳畔的青丝轻声说。</p>

“你叫小雨？”我问。</p>

“嗯，我叫夏小雨，”“初夏”看我一眼说，“你呢？”</p>

“我叫高小帅，高大的高，大小的小，帅气的帅……”</p>

“高小帅……”“初夏”低声重复了一遍，又对我笑，她的笑不热烈，但很温柔。</p>

来之前，我想我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真正见了面，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合适了，我把转向冷饮摊外面看了看说：“没想到植物园里这么热闹喔！”</p>

“以前来过没？”</p>

“没有，第一次来。”</p>

“那……不妨我带你转转……”夏小雨微笑着提议说。</p>

“好呀！”我欣然同意，“这里，你很熟吗？”</p>

“我工作的医院就在植物园对面，上班之余，常来这里看书。”夏小雨解释说。</p>

“第四人民医院？”</p>

夏小雨“嗯”了一声，点点头。</p>

“我也没去过！”我说。</p>

夏小雨俯首掩嘴轻声笑了一下说：“你真幽默，医院又不是景点，不去才好呢！”</p>

我意识到自己的可笑，也“嘿嘿嘿”地笑了。</p>

就这样，我跟夏小雨在植物园里，一边漫步一边聊着，很快地，我就发觉彼此心灵之间的距离在慢慢缩小，慢慢在向我们在网络上的微妙感觉靠拢，越谈越欢。夏小雨十八岁，言行举止显得有些微早熟，是属于秀外慧中型的女孩儿，一双清亮亮的眸子满含着灵气，她气质虽然安静内敛，人却不枯板，事实上还带那么一点可爱的调皮劲儿，这是每个男人心目中所渴望的那种类型。</p>

她说话总是柔声细语地，仿佛是一阵阵春雨，又仿佛是一段段轻柔的旋律，慰藉着对方的心灵，而且自然而然，不着一丝痕迹，还真正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呀！</p>

和她聊天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就想象着，她如何将那洁白的护士服穿在自己娇巧的身子上，如何走到病床前对患者嘘寒问暖。我心想，做为她的病人，那该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啊！——她的话语本身，或许就有神奇的疗效！</p>

我们聊得很开心，就像在网络上一样，不知不觉地，太阳都已经西斜了。</p>

当我们在植物园转了一圈儿后，并肩穿过广场中央，准备向植物园门口走去时，意外的事情从天而降！</p>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个胡子拉茬的中年男人，突然扑向夏小雨，粗壮长毛的手臂一下子钳住了她的脖颈，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架在她颈侧的大动脉边上，很神经质地大喊大叫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这水性杨的女人！”</p>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身体本能地弹到一边，自己被自己绊了个大跟头！</p>

夏小雨显得比我镇定得多，她虽然被那双有力的大手遏得有点喘不过气来，白皙的脸蛋儿涨得通红，她声音低低地说：“大叔，你认错人了……”</p>

胡茬男的颈上、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小蛇般地暴露，喝道：“闭嘴！我女人跟奸夫跑了，所以老子要报复！老子要报复！”</p>

“可是，我与你无冤无仇……”夏小雨试图解释。</p>

“我叫你闭嘴！”胡茬男的手臂更加用力地钳住夏小雨细细的脖颈，“再喊我就用菜刀割断你的喉咙！”</p>

夏小雨被他的手臂卡得连连咳嗽，清冽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下来，目光一直看着我。</p>

这时广场上积攒了许多围观的人们，都远远地警惕地望着广场中央这惊心动魄的一幕。</p>

这一幕来得太突然了，像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风雪，我木木地瘫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p>

此刻看见夏小雨的眼泪，我才如梦方醒。</p>

我吃力从地上站起来，腿有点抖得站不稳，但还是鼓起勇气冲胡茬男道：“你、你放过她吧，她是无辜的……”</p>

胡茬男一下子把目光对准我，刀子一般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他冲我怒声道：“你！过来！想救她的话，就给老子滚过来！”</p>

我浑身打一个战栗，挪不动步子，嘴上仍是结结巴巴地道：“你放了她吧，她是我朋友，她是无辜的……”</p>

“人人都是无辜的！我也是无辜的！”胡茬男挥舞着菜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直耀我的眼睛，“既然你不敢滚过来，老子就杀了她，你替她收尸吧！”说着再次把刀刃伸到夏晓雨的脖子跟前，她的脖子那么较能，而刀刃又那么锋利，只要胡茬男的粗臂稍微一抖，后果就不堪设想！</p>

“大哥！别冲动！你千万别冲动！”我大声对他喊，“我过去，我过去就是……”说着我挪着步子慢慢向他靠过去。</p>

胡茬男仰天“哈哈”大笑，尔后两道目光闪电般射向我：“好！有种！为了这个女人，你连命都不要了！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躲在植物园里？”</p>

“我们是朋友关系——大哥！我相信你也知道杀人偿命的道理！”我试图说动他。</p>

“少***罗里吧嗦的！快点给老子滚过来！如果你不想她死在你的面前！”胡茬男人根本不想吃我这一套。</p>

我赶紧住了嘴。</p>

“你好像没说实话！你最好别对我耍样！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在这里是不是约会来了？啊？！”胡茬男咬牙切齿地冲我吼道。</p>

我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顺从他的话，还是如实地回答。</p>

“不敢讲了是吧？”胡茬男恶声道，“好哇！原来你就是那个奸 夫啊！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让你一辈子活在痛苦的煎熬里！这是报应！哈哈哈……这是上天对你的报应！”胡茬男仰天大笑，那笑声好阴森，是那种很变态的笑，他笑着笑着，突然手起刀落，菜刀的忍口迎着伊琳的颈子划去。</p>

夏小雨吓得闭紧了双目……</p>

“不要啊——”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在围观群众的惊呼声中，大喊着冲向胡茬男，想要抢下他手中的菜刀。</p>

“站住！”胡茬男握刀的手臂顿住，邪恶地一笑道：“看来你很爱她嘛！你是不是不想她死？恩？！回答！”</p>

我点点头说：“是！我不想她死！”</p>

“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你过来！快点！”胡茬男冲我喝道。</p>

我敢肯定我从来没有这么勇敢过，以前看到杀鸡，我都躲得远远地，不忍心看到手起刀落那一瞬间的残忍。而此刻，我却一步一步走向这个手握利刃丧失理智的变态狂！直直地走到他跟前立住……</p>

我看了看夏小雨，她的双眸噙满了泪水。</p>

“吻她！”胡茬男邪恶地道。</p>

“什么？”我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p>

胡茬男认为我冒犯了他的尊严，伸出手臂，挥舞着菜刀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恶狠狠道：“吻她！不吻你就再没机会了！”</p>

我该怎么办？！夏小雨攒泪的双眸依然看着我，微微笑了笑，然后轻轻闭上眼睛，睫毛顺从地伏在她的眼睑处。</p>

夏小雨的双唇微微蠕动了一下，莹润有光泽，泛着自然的光泽。</p>

“还不快点！”胡茬男下了最后通牒，“再不吻她，老子的刀就要吻她了！”</p>

“是的！机会只有一次！”这样想着，我上前跨一步，倾过上身，侧过脸颊，在唇与唇接触的一刹间，我闭上了眼睛。</p>

夏小雨的双唇有些冰凉，还有些咸，是泪水的味道。</p>

那咸和冰凉，如同一股电流，同过接触的唇瞬间传遍了我的全身，在我体内却幻化为一阵阵灼热，头皮、颈项、手背的动脉都在激荡地跳跃……</p>

“哈哈哈……”胡茬男放肆得大笑，冷不丁猛踹了我一脚，“滋味不错吧？！”</p>

胡茬男的力量很大，他那一脚正好踹到我小肚子上，肚子顿时被震得麻痛麻痛的，我随即再次跌倒在地上，爬不起来。</p>

“你没事吧？”夏小雨蓦地睁开眼睛，焦急地问我。</p>

“没、没事………”我额头上有细细的汗粒渗出，“我没什么事……”</p>

“瞧瞧你们这对狗男女！死到临头了还这么肉麻！”胡茬男穷凶极恶道，他似乎有逼迫男女亲密的嗜好，但看到了，却又极为厌烦、恼怒、暴躁。</p>

“你……你……刚才说好的……”我又痛苦又绝望，气得说不出话来，想爬起来阻止他，可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p>

“你以为我那么好说话！你们这些低智商的家伙！”胡茬男的脸上露出很蔑视的神情，然后眼光突然现出恐怖的气息，“我没空给你们玩了，游戏到此结束！明年的今日，你就替她多烧点纸钱吧！”说着，胡茬男将刀刃对准夏小雨雪白的细颈子按了下去。</p>

我脑子里一下子晄白，像一个闪电照彻了大地，一对耳朵里铜铃似的响彻不停……</p>

围观的群众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啊啊”声。</p>

这时，远处传来尖锐侧耳的警报声，一辆120急救车呼啸着疾驰而至，在我们旁边停下。</p>

从车上跳下来四五个人，有穿白大褂的，有穿护士服的。</p>

胡茬男扔下菜刀，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大叫：“救命啊！救命啊！731部队来啦！我不要做人体试验！我死都不要做人体试验！”</p>

几个白大褂追上去，将胡茬男按倒在地上，其中一个白大褂飞速地在他手臂上扎了一针，几秒钟功夫，胡茬男就老实了。</p>

一个小护士飞快地朝夏小雨跑过来，一边跑一边焦急叫：“小雨姐，小雨姐，你没事儿吧？”</p>

夏小雨摇了摇头说：“我没事……”</p>

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明明看见胡茬男用菜刀划向夏小雨的脖颈的，可是她竟然毫发未损，没有任何流血的迹象。</p>

“你呢？还行吗？”一个白大褂将我扶起来，“别怕！这是个精神病人，值班护士一疏忽，他就趁机跑了出来，真是对不起了，让你受惊了！”</p>

我一听，气不打一出来，冲白大褂怒声道：“你们、你们是干吗吃的？你知不知道他差点弄出人命啊？”</p>

“实在对不起！我们会处分值班护士的！”白大褂不好意思地道歉，“不过，你别太担心，他用的不是真菜刀，只是道具！”</p>

夏小雨拒绝了小护士的搀扶，慢慢向我走来，她的双眸蒙着一层泪雾，当然不是受惊吓所致，想必是被“胡茬男”的手臂卡得太紧了吧！</p>

这时候我已被那个“白大褂”从地上扶起来了，我努力让心绪平静下来，方才的事情真是像惊悚电影中的情节，到此刻我都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刚才真地出现过“胡茬男”吗？刚才我真地吻过夏小雨的唇瓣吗？——那犹如清晨带露的草莓般的双唇……</p>

“你……还好吗？”夏小雨走到我跟前，轻声问我。</p>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她的，现在她反而拿来问我，弄得我很没面子，我说：“我没什么，你没事就好了！”</p>

“我没事，”夏小雨抬手拢了拢秀发，“我见过那个大叔，他是我们医院的病人，其实他是个很好的绘画家，因为老婆跟别的男人走了，所以疯了，精神受了创伤……”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没有恨意，只有怜悯，仿佛万分同情“胡茬男”的不幸遭遇。</p>

“哦，这样啊，”我抬眼看看她，又看看停在旁边的那辆白色救护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其实后一句话多半是在安慰自己那颗受惊的心。</p>

“小雨姐，小雨姐，”几个白大褂和护士站在救护车前面朝夏小雨打手势，那个小护士在喊她：“你要跟车回医院么？……”</p>

夏小雨扭头朝那小护士呡唇笑笑说：“谢谢！你们先回吧！”</p>

那辆车身上用红色字体写着“第四人民医院、120”字样，车顶上闪烁着红色警报器的救护车呼啸着离去，广场边上围观的人群也逐渐散去。</p>

整个广场似乎一下子空旷了起来，看不出刚才在这里还发生过惊心动魄的一幕，找不到任何痕迹。</p>

我和夏小雨还立在这广场的中央，彼此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p>

“刚才……真对不起你……”我瞄了一眼夏小雨，随即把目光移开。</p>

夏小雨脸颊一下子红透了，垂下眼睑，轻声说：“没……你是想救我的……”</p>

也许离开事发现场，这种气氛会转变一些，我心想，于是就对她说：“我们走吧………”</p>

夏小雨默默点一下头，表示同意。</p>

我们并肩向前走去，拐了两道小弯，就到了植物园门口，那位大姐站在门口，怀里抱着那些儿，冲我们笑——她似乎不知道刚才广场上发生的事情。</p>

我冲大姐回笑，突然意识到什么，低头看夏小雨手中，她手中竟然还拿着那束紫蓝色薰衣草——在“胡茬男”拿刀刃抵着脖颈的时候，她竟然都没丢掉那束，这让我心里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感动！</p>

“你们玩得开心吗？”大姐笑着问我们。</p>

为了不让刚才发生的事情重新被提起，我笑着对大姐说：“非常开心！大姐，没想到我今天会有这么奇妙的经历！也许终身难忘喔！呵呵……”</p>

“那就好，那就好。”大姐笑，笑容真地很亲切。</p>

夏小雨一边礼貌地对大姐微笑，一边暗地里盯着我看，我知道是因为我刚才那句话的缘故。</p>

走出植物园大门，我建议去喝点冷饮，夏小雨也点头同意了，她说知道一个地方，那里的冰激凌很好吃，价格实惠，而且离这儿不远。</p>

我们就顺着街道往前走，人行道上的人们依旧步履匆匆，他们不知道在我们身上刚才发生过的事情，他们也不想知道。</p>

夏小雨走路时，目光斜向前下方，不斜视，步子很小心，身子很轻盈。</p>

走了一会儿，她蓦地抬脸很天真地看着我问：“我可怎么称呼你好呢？”</p>

“叫我高小帅就行！”我说。</p>

夏小雨眨了眨眼睛，看我一眼问：“可直呼大名……合适吗？你比我大呢……”</p>

我没多想，半开玩笑说：“你不是想叫我大叔吧？呵呵……”</p>

夏小雨脸一红，忙说：“不是的，不是的……”</p>

“那你想叫我大哥？不过，叫我大哥我倒是很乐意，反正我也没个妹妹……”我笑。</p>

“这样……可以吗？”夏小雨眨着眼睛看我，模样很懵懂。</p>

“我开玩笑的，其实你叫我高小帅就好了……”</p>

“叫哥哥……不好吗？……”</p>

“好是好，就怕我没那资格，一夜之间就多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妹妹，估计晚上睡觉我都要失眠啰……”</p>

“又开始贫了，小男人……”夏小雨害羞地看我一眼，小声说。</p>

这是从见面到现在，夏小雨第一次喊我“小男人”，她在网络上一直是这么喊的，没想到她喊我小男人的时候会害羞，那么在q聊中她每次叫我“小男人”时，是不是也会害羞呢？！我多少找到一些网络上“初夏”给我的感觉了，心里很高兴——但或许此刻，她也找到了。</p>

“那你先叫一声哥哥吧，我听听，好听的话，我就认你这个妹妹了。”我看见她害羞，我愈发想逗她。</p>

“现在就叫吗？”夏小雨更羞了，目光落在自己拿双白色帆布鞋尖上。</p>

“不愿意啊？”我激她。</p>

“不是！”夏小雨否认。</p>

“那是什么……”</p>

“因为……因为……”她的脸更低了。</p>

“因为什么？”我发觉自己很过分耶！</p>

“哥哥……”夏小雨鼓起勇气抬脸看我一眼，轻声喊道，随即马上又低下脸去，连耳朵根儿都红了。</p>

听到她真地喊“哥哥”了，我倒也害羞了，但一想一个男人在女孩面前害羞是不像话的，尤其是在一个把自己当做哥哥的小女孩面前，于是我故作大大咧咧道：“不错，不错……声音真甜呀！比吃了新疆哈密瓜还甜呢！为了能经常听到这么甜美的声音，我认你这个妹妹了……”</p>

听我这样一说，夏小雨似乎更难为情了，一直不敢抬头，只是低声说了句：“你真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