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何不归（1/2）

尚盖勇摇摇头，“你还看这些？百姓不过墙头草，民心向背如水，他们之前出卖我们，现在看我们强了，对我们露个笑脸，后头只要我们稍有弱势，这些贱种马又当我们是落水狗打，你今天为着讨好了他们而笑，小心明天连哭都哭不出来。”

“哈哈哈，那还不简单？只要我们一直强下去，永远强势，不给他们翻脸踩的机会，不可以了？”

对友人的质疑不以为忤，韦士笔坦荡大方的态度，让尚盖勇也无言反驳，虽然说人无千日好，但弱肉强食这一套，碎星团素来也讲究，如果自己没法维持强势，少了竞争力，被时代淘汰是活该，没什么可怨人的。

“再说，民心所向，也不是一句空话，是有实际好处的，百姓支持我们，物资什么的姑且不论，光是愿力汇集，是最大的资源。”

韦士笔笑道：“以万民愿力行人道的方法，你是堂堂帝王之后，又有羲皇玺在手，定能抢占先机……那些边荒部族搞出来的新兴教派，都有些不道的小神，妄自尊大，你没理由他们差啊！”

闻言，尚盖勇一顿，像是明白了什么。

“你……搞这些东西，不只是为了新的碎星团，不光是为了想要应证不一样的路，你是想助我……助我……”

“相辅相成而已！干任何大事，单单一根支柱都不足以成事，得要多方撑起，一个善谋者，行出每一步，都不会只有一个目的，只摘一颗果实，一箭多鵰是基本要求。”

韦士笔道：“我们越强，老百姓越支持我们，我们以他们的信仰支持，行人道之法，会越强，更能稳固他们的支持……唉，这原本是最正统的人道皇途之理，当初给阿山用得不伦不类……”

宝相金身，原是利用愿力的法门，只是被团长窜改，既非传统的天子皇道，也不是香火神灵，搞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英雄”之路，虽然受到的束缚与限制少得多，但能量的运作效率却糟糕，别看山陆陵威猛难挡，其实大多数的愿力都虚耗掉了。

“你不是正在化消李家的龙气吗？单纯只是强吸硬化，效果不好吧？这还与你如今的体质有冲突，动不动搞个内伤什么的，效果更差，现在我帮你架个梯子，堂堂正正行人道，这……该是一个解法。”

在说到解法两字时，韦士笔格外语重心长，尚盖勇也听懂了，友人为自己准备这条后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人道与鬼道互克，鬼气若盛，能玷汙人道之光；人道气息若占风，也能蒸腾化消鬼气，自己如今半人半鬼之身，想要逆转是绝无可能，但如果正式走人道皇途，以一方之主的身分，承受万民愿力，却未尝不可化能腐朽为神，把鬼气压到最低。

这条路不易行，更有极大痛苦，但自己已经开始走了，现在，友人更默默地了一双鞋过来……

穿这双鞋在脚，心里确实有股暖意……

“好，阿笔，作兄弟的，我定替你杀了妖女与亢金龙，为你报仇！”

“……我还没断气咧！你别一感动，只想要杀人报仇来谢我，可以谢我点别的啊，如什么美女之类，我要大波的啊！”

韦士笔没好气道：“起这些，不如干点正事，这次真.封神台，会惊动到别人，我不算意外，但死曜那票人，来得太快了！”

真.封神台位于无穷高处，到底在不在这空间？处于怎样的一个状态？都还得两说，锁定真.封神台的那一手，几乎无迹可寻，韦士笔肯定地阶以下，绝对察觉不到，顶多是尚盖勇飞向无穷高处的行动，可能惊动天阶，引来阻截，可只要速度够快，算有人阻截，也来不及干涉。

但死曜众人来得太快，甚至几乎抢在尚盖勇的前头，双方遭遇，爆发一场激斗，这个却不在早先的预期内，韦士笔事后回思，越想越觉得不对。

“被阻截也算了，被人抢在前头太诡异了……不对！他们也在探索真.封神台！”

韦士笔眉头深皱，“他们怎么会知道真.封神台的位置？不，真.封神台的存在，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尚盖勇摇头道：“还用说吗？肯定是龙仙儿那妖女，她能请动亢金龙出手，两边早勾结在一起，妖女有那个人的资源，知晓真.封神台的存在和位置，出卖给了亢金龙。”

这番推论，合情合理，是武苍霓、温去病在此，作出的推测也会是如此，但韦士笔想也不想，直接摇头道：“不可能，那妖女不知道位置，更不可能把这秘密出卖给亢金龙！”

斩钉截铁的果断态度，反倒让尚盖勇意外，“阿笔，你怎么那么肯定？”

“因为我和你不同，我重视理论和动机，你这推论毫无根据……”

“哪里没根据？你的说法才没道理咧，你……”

“原来如此！”像是明白了什么，韦士笔重重一拍掌，牵动伤势，又是一番剧咳，但眼却充满锐气，甚至是杀气，“是那些神魔，他们开始动手了！”

尚盖勇皱起眉头，想起一些事，之前自己也隐约得到消息，亢金龙等死曜成员，已经与诸天神魔的某一系有了连结，但至于是哪一系，鬼族不清楚，总之不是鬼族，而自己也没太当回事。

……鬼是从不老实的，大家关系又不是很好，你们说不是不是？搞不好是你们干的，故意在我面前撇清，我那么容易当吗？

除此之外，那边也试探过，希望这边能帮忙出手，摧毁封神台系统，只要封神台一崩溃，鬼族能大举入侵，先前百族大战，它们原本要大有作为，却被这系统挡在外头，受尽了鸟气，不爽到极点。

破除封神台的压制，对鬼族至关重要，但传来的讯息，只说“封神台系统”，没指名“真.封神台”，似乎对那个人的具体布置，并无所知，情报处于弱势。

不过……鬼族也不可能和自己讲真话，彼此只是相互利用，搞不好他们什么都晓得，只是故意在自己面前装不知而已。

尚盖勇沉吟道：“外族还没进来，已经有人抢着在当引路人了。”

“唉，人族的习性，每个时代都不缺主动替侵略者开城门的，出现这种只是早晚。”

韦士笔看了老战友一眼，从某层意义来说，尚盖勇也是这样的人物，他以自身不完整的内天地，打通鬼界，登天成鬼尊，成了鬼族入侵了此界的门户，令封神之战的惨烈牺牲成空，天晓得封神台的崩坏，是否与这有关？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可是危害整个世界的大罪人……

这些话，想想行了，韦士笔自然不会蠢到说出来，当下只是道：“诸天神魔，不但把手开始伸进来，还想要动手提前开门……他们知道真.封神台的重要，也把目标放到头……如果让他们得手，我们会非常被动。”

“……但我们不可能为了死守而死守。如果把防御喻成守城，守城无非是为了以拖待变，或是等待援兵。”

尚盖勇皱眉道：“我们没有援军，而这是一座早注定要破的城，耗费代价死守，是为了什么？”

“关于这个，我有些想法，阿山走之前也和我提过，要拉援手……但现在不是说出来的时候。”韦士笔道：“总之，在阿山回来之前，我们不能让亢金龙得手，这一点，你要助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