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2 失贞(1/2)
声音冷厉带着威严,让在座的人不由寒蝉若金,这知府大人的夫人可不是吃素的,然而唯有李朝朝带着朦胧月色的柔美站在门口,一身寒烟川衣裙,长及曳地,袖口用绣了几只紫蝴蝶,脸上未售黛,可又没人敢去忽视她身上仿似凝聚世间芳华的灵动,目光含着清淡,唇畔噙着寡凉,反而更有独特的气息震慑着在场每一个人,无法去逼视。
李朝朝乖顺的行李后,不卑不亢地微抬螓首接受着众人的审视,不惊不恐道:“夫人叫谁跪?”
她略微诧异地看了看四周,面带不解。
蔡夫人感觉到李朝朝从进门后就带来的微妙气氛,不由蹙下眉头,心道没想到李家五姑娘还是个不好对付的,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到了这个时候五姑娘就不要明知故问。”蔡夫人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斜了她一眼,“我劝五姑娘还是主动说出实情的好,省得受皮肉之苦,你可要知道这里是知府大人的后宅,可不是你们那些小门小户,在这里没规矩损了我家的门风,只有死路一条!就是李夫人来了也讨不到一个理字!”
“夫人,朝朝我可是越听越不明白了,你想让我说什么?竟想让我动用私刑?别说我没做什么谋害人的事,就是做了,也请夫人说个明白,何必这么大的阵仗动用死刑!夫人要是想屈打成招辱了这知府的名声,我这个小小的庶女也不拦着,拼了我这条贱命让镇江府的人,厩来的两个世子看看蔡大人是如何管教的家眷,看看他的乌纱帽还能不能带着安稳!”李朝朝冷眼扫视了站在不远处的自己三个姐姐,冷笑一声,“既然蔡夫人不问缘由地治我的罪,别说是我母亲来了不会管,就是现在我被人冤枉呢,还有血缘至亲在旁边看热闹呢,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到不怨恨蔡夫人您,自己家的亲姐妹都能陷害于我不义,又如何指望个外人看得明白!”
李朝朝心道:她本来还想客气一番,这蔡夫人也是直性子上来就要动刑,她到底长了几个脑袋?还是以为自己的知府夫人做久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不说她无法动自己一根汗毛,就是想有是举动也要掂量掂量她有没有那本事,前厅可是还有武乡侯世子与靖王世子!就不怕他们老爷吃折子!女人泼辣点没什么,但别把缺心眼当自信为所欲为!今日谁要是伤了她,看她不把整个知府大人的后院给掀了!
她的目光再次看向兴奋的锦娘,愤恨的秀娘,以及咬牙切齿的李曼曼,之前算计蓝翎羽的事,她还没发飙呢,现在又来给她下圈套?想死的快一些就早说!
刚才李朝朝那番话既打了蔡夫人的脸,让她不敢再提什么动用私刑的话,其他人也掂量了下她所说之意,就算秀娘说是她是被五姑娘约去的朝华楼,那为何蔡二奶奶与李家四姑娘都如此无动于衷?就偏信了秀娘的一面之词?而且当时是四姑娘主动上门找到二奶奶去抓奸,她又是怎么知道的?为何不找了五姑娘一起去?
似乎看起来真的有问题,倒像是那李家的三个姐妹合起火来欺负李朝朝一个人呢。
这都是明摆的问题,只是当时也没人细究,光说拿了李朝朝来问话,现在李朝朝直截了当的戳破问题的关键,让蓝夫人直皱眉,没想到这李家五姑娘还是个泼辣货,以前到小看了她!不过她居然敢对自己如此无礼,就算她是清白的,无法对她用刑,也决不能让李朝朝好过!
蔡夫人心中冷哼,到时候她把李朝朝是个泼辣不尊重长辈的事一说去,看哪个人家敢娶她这么个悍妇,至此她李朝朝的名字也就要在镇江的上流圈子除名!
和她斗!还真是嫩了点!
侧首的李曼曼见蔡夫人都被李朝朝说楞了,与锦娘颇为默契的对视一眼后,趁着旁人不注意狠狠地掐了一把秀娘,低声道:“你还愣着做事吗?是想坐实自己约了蓝大公子的罪名吗?”
秀娘唬了一跳,没忍住地尖叫了声,一旁的锦娘不着痕迹地又踹了她的小腿一脚,她整个人都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上,痛的眼睛直飚泪水。
她方才本就受了一番惊吓,哭了半晌,现在脑仁子砰砰直跳,若不是李曼曼突然掐她那一下,她还在那想今晚发生的事统统都透着蹊跷,先是有个蔡府小丫鬟拿了张李朝朝送来的纸条给她的婢女,上面写着她在朝华楼等自己,说是可以帮她达成心愿,和蓝大公子有关,一去便知。
秀娘本来还不想去的,凡是和李朝朝牵扯的事情,她都不想参与,谁知道会不会是李朝朝的什么诡计,可是纸条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与蓝大公子有关,又有些微微心动,她实在太想嫁到蓝家了,才能拜托被大夫人掌控的命运,她想着这里是蔡府又不比自己家,饶是李朝朝想乱来,也没那个本事,于是她让婢女在屋里等着,若是半个时辰还没回来就去找自己。
进了朝华楼,秀娘没看到李朝朝本来气得不行,尤其是看到屋子的软榻上还躺了个光溜溜的男人,更是恨不得把李朝朝亲手掐死,她本以为李朝朝想谋害自己的名声,甚至不敢多做停留去想事情的始末就要逃出去,谁知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床榻上的男人喊了声什么,她疑惑地看了眼,这才借着门口的月光看清了那人——竟是蓝滕安!她朝思暮想的人呵!
一只脚踏在门外的秀娘又不由自主地收回来,她就是再笨也不会笨到在看到一丝不挂的蓝滕安时,床上的凌乱床褥,也明白他曾经发生过什么,她看得出来这是个阴谋,可是到底是谁?
是李朝朝想给自己一个机会?还是李朝朝设下的圈套坏自己的名声?
秀娘来不及琢磨明白,但看到床上的蓝滕安,心思又活路了起来,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不管是不是陷阱,只要能和蓝滕安在一起,就是毁了名声被人抓奸在床,她都要搏一把才行!
就在她打定主意开始脱衣裳的时候,第三个盘扣还没哆哆嗦嗦地解开,就听到朝华楼外传来脚步声,有人闯进来不由分说地大妈自己。后来她被打得怕了,又被李曼曼那么一威胁,只有把李朝朝滚来,可是秀娘方才站在那等李朝朝时,又仔细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啊……
上首的蔡夫人等得不耐烦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再把事情原原本本地道来,究竟是你约了蓝家大公子去行苟且之事,还是有人陷害你的?这可不是你们李府,你们不要脸面,我的眼里可容不下一粒沙子,绝不允许有人做出半分损害我们蔡家的事,就算不动用私刑,我也有的事办法让你们说实话!”
蔡夫人意有所指地瞪了李朝朝一眼,身板倒是站得挺直,有傲骨是好事,可是在强权面前你就必须低头!
屋子里只有蔡夫人领了身边的雷媳妇,李家四个姐妹,还有蓝家的两个姑娘,毕竟另一方当事人是蓝家大公子。
蓝宝柳已经派身边的人回府请母亲前来,她瞧着今夜的事也有些蹊跷,总觉得像李朝朝就算是想害秀娘,怎么可能这般不小心,她持着怀疑地态度睨了眼地上跪着的人,被怀疑的人还没跪,她倒是已经哭花了眼,虽然李家这三姑娘那点小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而且又是个没脑子的,但也不至于狗急跳墙,她一口咬定是李朝朝害的,这其中有许多解释不通的地方。
秀娘被蔡夫人一喝,回过神来,不管怎么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一定要先保住自己才行,而且事实确实是李朝朝约了自己前去,她有没说谎,她一不做二不休地指着李朝朝大骂:“蔡夫人,是这个贱人约我去的朝华楼,我不仅有纸条为证据,还有身边的丫鬟夏红作证!”
蔡夫人不言语地让雷嫂子去了外面带人进来,今夜整个蔡府都灯火通红无人入睡,更别说所有的主子都在里面,她们的贴身丫鬟都在外面候着,即使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非同小可。
门外的冬月看着二姑娘身边的婢女领进去,想着五姑娘可能会被犯难,她心思一转忽然哎哟一声,和看管她们的媳妇说了肚子疼,转身去了每,她边往前走边想着,自己到底应该去找蓝世子?还是靖王世子?
春红被领进门,蔡夫人问了几句话,她都把所知道的事情一一回答,“确实是有个小丫鬟塞了张纸条给我交给三姑娘,纸条正在我身上。”
她把身上的荷包都呈了上去,蔡夫人看后,冷笑了声,“五姑娘,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
“散了宴席,我肚子不舒服就回房休息去了,不曾出过房门半步,更不要说递什么纸条,我身边的丫头冬月也可以作证!”
“呵。”蓝家二姑娘忽然轻笑了声,“五姑娘,那可是你身边的丫鬟,自然要为你打掩护了!”
李朝朝冲着蓝宝诺挑了挑眉,这死丫头和秀娘一样的性子,都愿意挑事呢。
“那三姐姐的丫鬟也同此理,又如何让人相信?”
李曼曼毒蛇一样的目光瞪来,冷笑道:“你三姐姐被抓来后就没和她的丫鬟说过话,她们如何窜供!”
“李朝朝你做了就不要不承认!”秀娘抓狂地跳起来,“你心肠如何的歹毒!众人皆知!你不要再叫我一声姐姐,我听到都觉得恶心!”
李朝朝眯了眯眼,沉声道:“你以为谁人都像三姑娘那么蠢,做了害人的事还要自报家门,只要你才做得出这种事情来,那纸条上又不是我的自己……”
秀娘指着她,“可还有你……”
“三姑娘该不会是想说我请身边的丫鬟所写吧?”李朝朝猛地回过头看像蓝宝柳,“蓝家大姑娘应该比谁都清楚我身边的丫鬟冬月可是大字都不认识一个!”
众人一同想到那日冬月让蓝宝柳代笔写香方子的事,确实做不得假。
秀娘张了张嘴,再次被李朝朝厉声打断,“三姑娘难道认为我会让蔡府的人代笔?那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既然是我约的你,你又有真凭实据我自然是跑不掉,我又找人代笔做那脱裤子放屁的事做什么!而且三姑娘说是蔡府的丫鬟转送的纸条,我为何不找冬月亲自送?至于那传纸条的人,还请蔡夫人找出来对峙才是!”
李曼曼当真还是第一次看到李朝朝如此牙尖嘴利的一面,之前李朝朝打三姨娘只以为是她狗急跳墙才发了狠,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是一直藏匿着锋芒呢!
如此一来,她更加认定自己被蓝滕安侮辱都是李朝朝自己陷害的!
“五姑娘当真是冠冕堂皇,你既然有心害人,自然要做的天衣无缝,可又怕事情败露,索性就暴露了自己的名字,等到对峙的时候,你再说出自己故意布置的疑点,你才好为自己洗清罪名,哼,但是你要知道法网恢恢疏而不露!有人就看到你鬼鬼祟祟地去了朝华楼!”
李曼曼目光阴毒地看着李朝朝,嘴边勾起诡异的弧度。
李朝朝倏然收紧眼眸,看来李曼曼是有备而来啊,泼起脏水来越发顺手有深度了,她用脚趾盖都能猜到事情的原委是怎么回事,一定是李曼曼和蓝滕安苟且之后醒来发现“货”不对版,就利用秀娘那个蠢货来陷害自己!
锦娘突然上前行礼,长叹了声,“事到如今,我也不能替五姑娘你隐瞒了!”
蔡夫人挑了挑眉,“怎么?”
锦娘状似遗憾地摇摇头,“母亲,其实我回房换衣服的时候,亲眼看到五姑娘鬼鬼祟祟的跟着秀娘往朝华楼的方向去了。”
秀娘一听指着李朝朝就破口大骂:“李朝朝你个贱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定是你偷偷跟着我看看有没有中了你的计策!”
李朝朝如针芒地目光射向锦娘,好,好的很,一窝子狼狈为奸陷害自己!既然一起来了,就一窝端了!反正都已经撕破脸皮,看谁没了这个脸面!
正要反守为攻,就见蔡夫人身后的帷幔露出三条腿来,她冷冷一笑,心中有了主意,目露嘲讽道:“哦?既然二奶奶说看到我了,是何时何地?身边还有什么人?”
锦娘垂下眼帘,掩下所有的恨意,唉声叹气道:“此事本来我不想说的,但实在看不惯你这么害自己的亲姐妹,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左右而言他,之前三姑娘说的对,你就是个歹毒之人,在我没嫁人之前,你就仗着母亲的疼爱,为人霸道,欺辱我和秀娘,多番和我们过不去,只是没想到我都嫁人了你还不肯放过我,你明知道今日是我请你们到府上做客,是我第一次主持宴会,你却来捣乱让我以后在夫家难做!”
锦娘声泪俱下,她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之前的事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是你今日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我绝不会纵容你!”
她突然冲蔡夫人跪下,“母亲,长姐如母,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你无法处罚这个歹毒的女子,我身为长姐就用李家的家规来让她知道自己犯下了何等大错,她先残害自己的手足在先,又陷我和蔡府不仁不义,李朝朝今日不处罚,实在天理难容!”
蔡夫人颤了颤眼角没说话,只稍稍抬起手,雷嫂子立即明白去外面让人把东西搬进来,李朝朝悠然自得地站在一旁看了锦娘那般唱做俱佳的表演,差点都要为她鼓掌了,真是个好演员,都可以去拿最佳女配角的金杯了!
须臾,雷嫂子命人把一个庞大的物件搬到屋子当中,一看就是事先准备好的。
“居然是铁钉板子……好厉害的家法啊!”
蓝宝诺对身边的人,冷笑道:“这下子有些人可没话可说逃不掉了!”
锦娘见李朝朝目露嘲讽,羞怒道:“我今身为长姐今日就罚你跪在铁钉板上直到你认错为止!”
她向李曼曼使了个眼神,两个人就要跑过来抓人,李朝朝见她们那架势,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
那声音甚是突兀,让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起了个激灵,李曼曼看到李朝朝现在还能笑出来,就恨不得撕烂她的嘴。
秀娘被李朝朝笑得头皮发麻:“死到临头你还笑!你笑什么!”
李朝朝笑得不无讽刺,“怎么?你不觉得刚才蔡二奶奶说的笑话好笑的很?”
锦娘被奚落了一句,脸色涨红,大怒道:“你……”
“我什么我!”李朝朝眼睛眯起,厉喝一声,“你作证看到了我?可是我明明记得当时你把我引到湖边告诉我,四姑娘邀了蓝大公子去了朝华楼啊……”
锦娘听李朝朝这么一说,心中暗叫不好,竟然把这事忘了,当时她也是以此为借口想谋害了李朝朝,事先没和李曼曼提过,后来她又被打得遍体鳞伤,只想着尽快除掉她,没想到李朝朝居然敢主动提起此事!
不过,就算如此,也没人给李朝朝证明,而且就不信她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她还要说她要杀自己呢!
锦娘强忍下慌乱,冷哼:“这个时候你说什么也没用了,你要是说的属实,何必等到现在才说出这话,分明是你瞎编的!”
李曼曼冷冷地看了锦娘一眼,也觉得她不可能这么说,“休要在和她废话,大刑伺候,她就会说实话了!”
李朝朝皱了皱眉,到了这个时候,那帷幔后的人还不肯出来,看样子是打定主意看戏了?
蔡牧之拄着拐杖从帷幔后,微微露出一只眼,正对上李朝朝的目光,他嘲讽地勾起嘴角,像是在说:狗咬狗!没人会帮你的。
那边李曼曼和锦娘已经纷纷扑过来,李朝朝目光一闪,飞快地躲开,蔡牧之这个变态,他想独善其身,那谁也别讲什么仁义!
李朝朝躲过李曼曼,直接冲向锦娘抓住她的袖角狠狠一掳,整只胳膊都露出来,上面的血迹立即露在众人的面前。
李朝朝冷冷一笑,这可不算完呢,她接着就双手猛地撕开李曼曼后背上的丝质罩衫,只听嘶啦一声,不只是胳膊上,整个后背,都布满了狰狞可怖的疤痕,有些疤痕还未干,留着血呢!
“哎呀,二奶奶这可是新伤,哪里来的?怎么来的?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打你!”
锦娘慌乱地去捂住胳膊,但后背又露出来,整个人都无处遁形,即使是穿了衣裳,也好似裸地站在众人面墙,如此的丑陋,如此的不堪。
蔡夫人也是惊吓地站起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这些伤痕可是有新有旧,可不是一日两日了……”李朝朝假装关怀似的拍了拍锦娘的后背,可能是刚才撕扯过大,又为上药,伤口又流出了血,瞬间沾满了她的双手,“二奶奶可不能说这是在嫁进蔡府前我害的,就瞧着这流血的地方,还没结疤呢!不如找大夫来看看,你是什么时候伤的?也好证实一下,这段期间,你在哪里?可否真见了我!”
锦娘捂着自己的身上不停地后退,李朝朝到底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上带伤?她在溺水时昏迷了,醒来时候蔡牧之就疯狂地抽打自己……可是她又如何知道?难道是和蔡牧之串通好的?
李曼曼见事态又横生了枝节,认准了是李朝朝又在耍花样在转移视线,哼笑道:“就是这伤有可能是早上伤的现在还流血怎么样?而且就是再高明的大夫也查不出具体的时间,看到你不过只需要半盏茶的功夫就够了!你说这么都有什么用!”
“既然四姑娘不相信我,那就让那施暴行的人出来说说看,那时候二奶奶到底在什么地方?可否能分身法术看到我了!”李朝朝抬眼看向帷幔处,“二公子还是快婿来吧,有些事你自己说出来是闺房之乐,不然从别人的嘴里那可就是谋害姓名了,无论是不是你的亲亲娘子,可经不起你这么打啊。”
蔡夫人一听猛地站起来,“什么?牧之……牧之也来了吗?在哪里?”
在看到锦娘身上的伤就知道肯定是牧之所为,之前也略有耳闻,她想着只要自己的儿子高兴,随便他去打谁,没想到竟然被李朝朝揭穿了,不过她既然这么说,看来锦娘的话不可信!
“母亲!”帷幔后的蔡牧之冷冷地应了声,“我在这,不用过来了。”】
他这么说没人敢动,谁不知道蔡府的二公子的怪癖,不见外人。
蔡牧之背靠着墙后,想到李朝朝那话中的每个字句的威胁,那意思可是在说若是不说实话,他就是乱用私刑,可是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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