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虚空（1/2）

无尽海域。

当他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逐渐映入眼帘的，是那无尽的海水，而他置身在一叶扁舟之上正不知朝着何处漂流，少年紧皱眉头，用手扶着额头努力的回想，思前想后的却只记得虚空二字，关于自己的身世乃至是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都遗忘的一干二净，任凭如何挣扎的回忆，脑海中都是一片空白。

“虚空......这会是我的名字吗？”苦思无果，少年喃喃自语道。

少年大概十六七岁的年纪，一头赤红色的中长发惹人注目，如精雕细琢般的脸庞棱角分明，可谓是剑眉星目，丰神如玉，漆黑的双眸亮如星辰，深邃如海，不时有一丝幽暗闪过，仿若智慧的光芒，身材高大却不粗犷，气质温和却不失傲气，头戴琉璃紫金冠，脚踏吞云兽面靴，身穿白色的华服，温文尔雅之中透露着那无从掩饰的锐气，一看就是一个来历不凡的翩翩美少年。

只是这身处的环境来的有些突兀，一个看似应该是贵族少年的他，怎么会一个人昏迷在无尽海域的小舟上，而且这小舟上还仅仅只有他一个人，这都无从得知，唯一能够得到的信息就是虚空二字罢了。

思虑片刻之后，少年做出了决断：“唉，莫名其妙碰到这样的事情也算是无妄之灾，在恢复记忆之前，我就叫虚空了，名字也不过只是代号罢了，现在首要的任务是该怎么从这一绝境之中离开，茫茫大海之中，飘来荡去的一个鬼影子都没有，不累死也得饿死。”

虚空对自己的处境接受的异乎寻常的快，仅仅片刻就从丢失记忆的苦恼之中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根本看不到尽头的海水，思考着任何可以摆脱绝境的办法。

在船尾处摆放着一根粗大的木桨，在没有想出办法之前，虚空只好拿起木浆朝着北方不紧不慢的划了起来，至于为什么是向北？那只是他的直觉而已。

划了大概有一个时辰，虚空感觉到了疲倦和饥饿，在这广阔无边的大海上也不知道已经漂流了多久，没有食物，也没有任何的岛屿作为参照物，即便在这一个时辰的时间里，要不是虚空自己亲手的划桨，他都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移动过，然而更加奇怪的是，明明是大海，可海面上却没有任何生物的存在，就连一只再普通不过的鱼都没有见到过，海面上掠过的海风凉飕飕的，让虚空的心里产生了一些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虚空的眼皮一张一阖，困意来袭，最终沉沉睡去。

在梦里，虚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无尽的星空，有一只大手正在拨弄着存在着这星空中的大小星辰，仿佛这些星辰在这只手的主人眼里不过就是一颗颗大小不一的弹珠而已，弹指可灭。

虚空感觉在冥冥之中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他，不时心里有一丝发毛，即便是在梦中，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冷汗顺着后背流下，这梦境虽然离谱，但却又真实的有些过分，那种无法言语的切实感，让虚空的心里疑窦顿生。

“我，到底是谁？”

虚空是被一阵时近时远的歌声唤醒的，睁开眼的第一幕就让他感觉到了不真实。

在他眼前不远处的海面上，一个衣着破旧的中年男人双脚悬于空中，左手攥着一个葫芦正在往嘴里灌酒，背后随意的挂着一柄卖相并不怎么样的长剑，嘴里断断续续的传来一句句模糊不清的诗词，原来那所谓的歌声，就是由他而起，这个神秘的男人并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的陶醉在美酒之中，丝毫不在意虚空眼中那无法言语的震惊。

“这是什么功夫？这就是传说中的会飞的人吗？他是仙人还是魔鬼？是好人还是坏人？是刻意来到我的面前还是纯粹巧合？看起来这个大叔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酒鬼，他一个人没事来到大海之上到底所为何事？”虚空的肚子里有一大堆的问题，却一个也不敢问，他大气不敢出一声，只是静静地看着恍若天地独我一人的男人纵酒当歌，只是眼中的疑虑之色渐浓，仿佛无形之中有一张大网，正在向他罩来。

突然在虚空的身后狂风大作，猝不及防的他被刮的一个踉跄，栽倒在小舟上，回头一看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在身后的无尽天际的远处，一只不知身长几百几千丈的黝黑大鸟翱翔而来，大鸟的眼睛呈现血红的颜色，显得十分恐怖，那巨大无匹的翅膀每扇动一下就引起狂风呼啸，犹如飓风一般席卷而来，虚空所在的小舟被这狂风席卷退去几百米，差点撞上依然陶醉在歌声中的男人。

男人纹丝不动，肆虐的狂风甚至没有吹乱他的一片衣角，酒照喝，歌照唱，就好像这突然出现的巨大怪鸟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快跑啊大叔！那只大鸟会吃了你的！”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虚空还是大声的提醒着男人，虽然他相信这个会飞的大叔一定不是什么平凡之辈，但也不能相信作为一个人，能够和这大如山岳的可怖巨鸟一较高下吧，所以不管是出于什么，虚空努力的划着木浆，想要避开这怪物的逼近。

男人没有回头，而那黝黑的大鸟已然越飞越近，巨大的躯体遮天蔽日，整个海面顿时陷入黑暗，可以感觉到大鸟已经发现了那个不把它当一回事的男人，血红的眼睛里仿佛掠过了一丝嘲弄，好像是在嘲笑作为一个渺小人类的愚昧无知，偌大的爪子从空中奔袭而来，带着强劲的风声扑向了那个看起来一击可碎的目标，惊得虚空都要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