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许惊云闯产房，李月季生了，奶水少（1/2）

见许惊云脸色煞白，眸光紧紧的盯着李月季，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尤婆婆急死了，忙恨铁不成钢地催促道：“愣着干什么？妇人生产都这样的，就做不痛不生！你让人速去告知你岳母一声，请她快快过来帮忙。如果你娘方便过来的话，让你娘过来也是一样的！”

“我娘住的远不说，她自己腿还有伤，她的伤还没有好全，就不去请她来了，阿狸，你速去好运木器行帮我去把我岳母给请来，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她一声。”许惊云点点头，之前李月季生产芳姐儿的时候他并不在她身边，如今她再次生产，他万万不能离开，他要陪着娘子生产。

“行，我这就去。”邵阿狸点点头，“哎呀，我走了，这铺子里就满姐一人如何忙的过来？”

“这不是还有我帮忙吗？”王梓寒立即说道，当初他受了重伤，李月季两口子救下他的性命，这份人情他记下了，此刻他愿意尽一些自己的绵薄之力。

“赵氏两口子带小嫣然去寺庙里上香还愿了，这会儿还没有回来，铺子里就满一人，梓寒又不是咱铺子里的伙计，麻烦他，不太好吧。”李月季强忍着疼，反对道。

“那，这样吧，阿狸跟着满留在铺子里，我去那个好运木器行走一趟。”王梓寒见李月季担心，连忙说道，他想好运木器行就在回春堂药铺附近，他去一趟很快的。

“好的。”李月季答应了。

“惊云，你快点和我一起把你媳妇搀去产房。”因为许惊云听尤婆婆说有的妇人会早产，所以他在尤婆婆提醒后，马上准备了产房，只等李月季肚子里的孩子发动，就好备用了，如今恰恰派上用场了，未雨绸缪真是极好的。

“惊云媳妇，别急，别急啊，这才刚发动，得好一会子呢！”尤婆婆见李月季脸色苍白，忙安慰道，只是心中觉得狐疑，这惊云媳妇都已经生过一胎了，她现在这样的情况如何像生第二胎？压根就是生第一胎的样子呢。

只在这时，赵氏抱着小嫣然和钱木头一起回来了。

“赵姐姐，我大表嫂要生了，我家虎娃你帮我照看下，我去土灶房给我大表嫂烧热水去。”满一见赵氏回来，急切的说道。

“好。”赵氏点点头，她心想自己没有生过孩子，此刻让满去产房那边最是妥当了，她先把手里抱着的小嫣然塞给了钱木头，自己则接过了虎娃轻声细语的哄了起来。

满心想大表哥许惊云被尤婆婆安排去烧水，他肯定不放心大表嫂的，他们夫妻二人很是恩爱，大表哥又是那么的疼爱大表嫂，还是让大表哥去陪着大表嫂比较好，所以她去替他烧热水比较好吧。

隔壁烤鸭店的欧阳掌柜的娘子薛扇娘也听说了李月季要生了的消息，她平素和李月季交好，所以她马上赶了过来，看看有什么事情要她帮忙的，她也好搭把手。

满说怕是家里没人做饭，等下让扇娘一起和自己做晚饭，扇娘笑着答应了，她则先去看了李月季，倒是被尤婆婆嘱咐去抱些稻草来。

王梓寒真去好运木器行把李月季的娘方氏给找来了。

等方氏火急火燎的赶来时，这土灶房里烧水的烧水，做饭的做饭，抱稻草进屋的抱稻草，扒草木灰的扒草木灰。

扇娘匆匆把稻草厚厚地铺在床边地上，底下洒着草木灰。

为什么抱来稻草呢，原因非常简单，百姓家贫用不起新被褥，无论如何都舍不得让妇人在床上生产，弄脏被褥，因此都是生在草堆上。

“扇娘，我那五斗柜里有被褥，是之前我洗好晒干的，麻烦你给抱来。”李月季可不想把孩子生在稻草堆上。

“用被褥？”扇娘起初迟疑，后来一想许惊云连稳婆都已经钱请来备下了，哪里还在乎这么一条被褥，当即答应了。

扇娘便打开柜子把褥子找出来铺上，又按照李月季的指点，把上个月用开水煮过的衣裳鞋袜，自己缝的尿布和前几天才晒过的襁褓被、卫生巾布垫子，喂奶穿的里衣都找出来，生产后自己更换的亵裤衣裳鞋袜等也都找了出来。

扇娘又和满一起帮李月季把亵裤褪下来，免得羊水破了之后湿透亵裤，弄的她一身湿哒哒的，扇娘她们晓得李月季是个爱干净的。

许惊云已经去取来了他上回从回春堂药铺那边买的备下准备李月季生产时用来吊气的人参。

“用不着现在吞吧？”李月季还扶着肚子在室内走动呢。她扭头瞧见许惊云取来人参，还以为让她现在吞下呢。

“不是，等下你喊的累了，可以含着人参，补充些精气。”许惊云摇摇头解释道。

尤婆婆心道这小两口可真是感情好，特别是惊云非常疼爱媳妇，连人参都准备好了。

满去给李月季端来一大碗鸡蛋炒肉丝，再让她吃了一点米饭，好蓄存着力气等下生孩子用。

李杜鹃在家里听从城里卖菜回来的相公陈大郎说她妹妹生产，她娘已经赶去妹妹家了，她心里很是担心，于是她一刻不停歇的就雇了一辆牛车赶了过来。

只是等李杜鹃赶到，马桶、子孙桶等都已经预备齐全了。就连她娘方氏已经进去了产房，而她的妹夫等在产房外急的来回踱步，实在是产房里李月季的喊叫声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比一声听着凄厉。

尤婆婆让李月季躺下来，仔细检查李月季的宫口，然后检查一遍屋里准备的东西，外头厨房也烧着热水，满意地点了点头，赞道：

“不错，不错，这样安排很是周全。”

许惊云更是让岳母方氏把一串大红短绳穿着的铜钱串子拿去给了稳婆尤婆婆当红包。

尤婆婆也不推辞，大大方方的收下了，这让产房家属安心，自己也开心不是吗？

“尤婆婆啊，我二闺女她现在怎么样？”方氏很是担心，见李月季吃了鸡蛋炒肉丝和米饭之后，歇了一会，只是真的才一会会，她又见她喊肚子疼来着，紧接着，她的额头上不停的流汗，所以方氏才会这么问。

“你二闺女这一胎好着呢，如今还没生呢，便是生了，也没到需要用人参的地步，不过，等下若要用的着再用吧，现在先让她疼，我早说过了，咱们女人生孩子，那是不痛不生的，你也生过好几个孩子了，怎么还问我？”尤婆婆见方氏关心则乱，忙说道。

她做了三四十年稳婆，眼光毒得很，李月季的胎位很正，身子骨也好，宫口开得也快，不像有些人看似强壮，其实耗费了太多力气，生孩子就变成难产了。

自从许惊云把自己请来这里后，她一直觉得李月季极聪明，身子调理得特别好，三不五时的都请自己帮她摸一回胎位，再没有比她更细致的人了。

许惊云在外头踱步来踱步去，忽然想起今天自己还没有去接芳姐儿呢，一想有个免费的劳力就在眼前，就让王梓寒帮忙去锦绣闺学接一下芳姐儿。

王梓寒自认倒霉的摸了摸鼻子，虽然不乐意被芳姐儿捉弄取乐，可还是答应帮忙去锦绣闺学接回芳姐儿。

“大姐，我娘子怎的还不生啊？”许惊云担心不已，实在是他的母后就是一尸两命去世的，这不，他心爱的女人就在里头生产，他怎能淡定？他根本无法淡定。

“这生孩子急不来的，再说又不是拉屎放屁，哪里能那么快出来？一个字，等！你安心坐着，我瞧着我妹妹这一胎好着呢，能吃能睡的，不会有事的。”李杜鹃见许惊云着急的在地上走来走去打圈圈，忍不住说道，你要急，也没有用啊，你又不能替我妹妹生孩子。

“嗯嗯，大姐你说的对，是我太着急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经历娘子生产呢，当初娘子生芳姐儿的时候，我出远门了。”许惊云虽然听了李杜鹃的话坐下来等娘子生，可是他的一颗心还是高高的悬着，害怕加担忧，折磨的他坐立难安，这一刻他恨不得自己是懂医术的。

“啊……啊……好痛……痛死我了……”产房里传来李月季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娘子——娘子——”许惊云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起身就要往产房里奔去。

“妹夫，你是男人，不可进入产房，据说男人入了产房恐有什么血光之灾的。”李杜鹃急忙去拉住了他，不许他进去。

“我要娘子平安，她现在需要我，我一定要进去的，大姐，请你让开。”许惊云摇摇头，他已经做了决定，管什么血光之灾，他要陪着娘子把孩子给生下来。

“可是……哎……妹夫……”李杜鹃还想阻扰呢，许惊云早已如一阵风一样飞掠了进去。

“别说了，人已经进去了。”扇娘在边上说道，“这许掌柜真是个有情有义的。”

“我妹妹是个有福气的。”李杜鹃感叹道。

“岳母——我娘子现在怎么样啊？”许惊云一进入产房就问岳母方氏。

方氏震惊于他的出现，忙劝说道：“二女婿啊，这是产房啊，你一个大男人进来做什么？还不快点出去？”虽然她很欣慰二女婿对二闺女一往情深，但是这个时候他一个男人在场，总是不合适的啊。

“相公——我疼——我好疼！”李月季因为生孩子的阵痛哭了，撕心裂肺的哭，她想如果在现代医院里生孩子，只要选择剖腹产就可以了，哪里像现在，都生了好长时间了，这孩子还不肯出来。

“我在，娘子不哭，我在，我在，你别怕。”许惊云伸出手握住她的一只手。

许是李月季实在太疼了，她掐的他手腕上全是深深的指甲印，当然许惊云会很疼，但是他都咬牙忍住了，他的这点疼跟娘子比起来那种阵痛可就不值一提了。

“尤婆婆，你瞧我这二女婿。”方氏见许惊云压根就没有离开产房的意思，不由得皱眉道。

“罢了，这是你家闺女的福气，旁的男人躲还来不及呢。”尤婆婆一开始也很反对许惊云进入产房，但是许惊云已经进来了，就连他岳母劝说，他都没有走出去，她一个外人怎好再去劝说，那不是惹人嫌吗？

“是啊。”方氏笑了笑，心中不由得为李月季的生产捏了一把汗，这都快三个时辰过去了，咋还不生啊？

“尤婆婆热水来了。”满提了一桶热水进来了，然后走了出去。

忽的许惊云又听见李月季满头大汗的，又是痛叫一声，尤婆婆忙上前查看。

“很好，已开了五指了，惊云媳妇，用力。”

痛楚如潮水般涌来，李月季觉得浑身无一处不痛，她本不想叫出声，可痛到极致，痛呼声早已在不知不觉间从唇齿间逸出。

“娘子……娘子……”许惊云不知怎么才好。

“相公……疼……我疼……呜呜……”李月季心中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自己如果一尸两命死了怎么办？这破落的古代，生孩子难产死掉的在红土村可不少见啊。

李月季只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但是她努力保持清醒，按照尤婆婆的吩咐呼吸。

“看到头了，再使劲，再使劲，孩子的头都露出来了！”尤婆婆鼓励似的喊道，声音很大，她此刻也急的满头大汗，明明孩子的胎位极好，怎的这次生产这般的不顺利？

听到这句话，李月季再次拼命用力，用力，觉得有物从自己下体滑出，同时听到房内众人统统松了一口气，再然后就是孩子的啼哭声。

“是男孩，我二闺女这第二胎终于是男孩子了！”李月季的娘方氏惊喜大叫，激动的眉开眼笑，再谢了一遍阿弥陀佛，观音保佑云云。

“不对啊，张郎中有和我说娘子这一胎可能是双胞胎啊，是不是还有一个？”许惊云先是惊喜，接着是担心的提醒道。

“对对对，这胎盘还没有下来呢！”尤婆婆摸李月季腹部的时候也觉得可能是双胎，但是她不敢确定。

孩子出来了一个，李月季也好受了些，不过肚子里的痛意还没减轻，手无力的垂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气，那方尤婆婆和方氏一起清理着小娃子，一边注意李月季的下身。

“什么？我这一胎是怀了双胎？”李月季震惊道。

“嗯，之前张郎中见你忧心忡忡的，想说给你听，又不敢和你说，就跟我说了，我怕说了，让你心里有负担，所以我就干脆不说了。娘子，对不起。”许惊云一脸歉意的说道。

“我知道，这事儿你瞒的对，若是你们真告诉我了，我肯定会万分小心，连单氏的次子吃喜面，我都不敢去了。”李月季一点也不生气，倒是有点期待，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孩子出生。

她心道怪不得扇娘，许氏，满说她这肚子特别大，还说她是不是平素吃的太多了？所以肚子里的孩子被她养的很大？

瞅着李月季还有些鼓鼓的肚子，又瞅着李月季的下半身，方氏惊叫道：“尤婆婆，我二闺女的肚子里真还有个……”

方氏心中又担心，又高兴，自家二闺女这真是双胎啊。

小半刻钟后，第二个孩子也从李月季的肚子里出来了，不过这个孩子一生出来并没有像第一个，一着地就哭。

估计是憋了太久的原因，直到尤婆婆很大力的拍了小婴儿的屁股，才哇哇大哭了起来。

“我们这是有两个儿子了吗？娘子，娘子，你太勇敢了。”许惊云也不顾有其他人在场，立即俯首在李月季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道。

方氏和尤婆婆对视了一眼笑了。

孩子哭了，几个女人都放心了，尤婆婆看了一眼手中的小婴儿，恭喜道：“惊云媳妇真是好福气，真是先开，后结果！哈哈，这一口气生了两个儿子，在咱黑土村和红土村可不多见呀，天大的好福气哦！”

这惊云媳妇生个二胎还算顺利，且都是男孩。

尤婆婆很开心，一来自己终于完成了接生的任务，二来许惊云给的赏金丰厚。

李月季虚弱的笑笑，连两个孩子的面都没见到，彻底的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李月季感觉有人朝她嘴里喂了什么东西，热热的，让她觉得很舒服，睡的也就更安稳了。

而在外面等着的李杜鹃，王梓寒等人一听李月季生了两个儿子，全都笑起来了。

大家欢喜过后，李杜鹃和满是亲戚，就先进去产房，一个帮着尤婆婆收拾刚出生的两个小包子，一个把李月季的下半身给清理干净了。

将李月季排出来的胎盘等物悉数扔进马桶里。

胎盘娩出后，李月季明显发现肚子平坦了不少。

“尤婆婆，岳母，大姐，妹妹，谢谢你们！”许惊云低着头看了一眼两个襁褓里已经不哭了的儿子，都是小小的一团，皱巴巴，红通通，像个刚出生的小猴子，萌萌的很可爱。

如今身处古代，没有现代那种处理会阴侧切术的套路，所以尤婆婆用她特有的那套给月季清理好，方氏垫好李月季自己很早之前做的类似卫生巾的东西，又换了床新被子。

尤婆婆是接生的老手，有条不紊地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在子孙桶里洗干净婴儿，接过方氏递来的衣服尿布襁褓包被等，捆绑好了，往秤盘里一放，去掉早就称过的包被衣服尿布的分量，“老大五斤一两，老大四斤七两！”

李月季更衣上床躺好，尤婆婆嘱咐要盖的严严实实的。

众人慢慢地清理产房，褥子稻草草木灰连同马桶、子孙桶悉数弄出去，满又端了些热水把青砖地面擦了擦，屋里的血腥味淡了不少。

许惊云看见李月季被捂的严严实实的，担心她会不会太热？

“产妇坐月子可吹不得风，捂严实了好。”方氏不许他动，还让他出去招呼大家吃晚饭，毕竟现在很晚了。

而尤婆婆和李杜鹃分别抱着两个小包子走出去给大家瞧瞧。

两个小包子长的一模一样，不过大包子比小包子看着大许多。此刻，尤婆婆手里一个，李杜鹃手里一个。大家看着这两个小包子，夸奖个不停，什么白白嫩嫩的，什么漂漂亮亮的，还说往后会金榜题名，当大官，总之都是挑一些非常吉利的话说的。

“这是我的弟弟吗？哈哈哈！我居然一下子有两个弟弟！我好开心，我是长姐了。”今天最高兴的人居然是芳姐儿，她兴奋的说道，竟然有点儿手舞足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