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庄公梦蝶谁是我 是耶非耶我是谁（1/2）

有一天午夜，许致远在楼顶园打坐练功。

天上群星灿烂，大地一片安静。只有不远处的丛中，几只蛐蛐在铮鸣。而这更显得周围环境的寂静。

慢慢地，许致远的心静了下来，进入了“定”的境界。逐渐地进入了一种空洞的世界。他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觉。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团柳絮，在浩瀚的宇宙中随风飘荡。一会儿飞上云端，一会儿吹落大地。他飘啊，飘啊……

“我”这是在哪儿？咦？这不是爸爸妈妈一起带我去过的公园吗。儿时的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坐在“摩天轮”上，脸上露出欢快的笑容。啊！怎么又坐上“过山车”啦，车儿一会儿冲向巅峰，一会儿跌入谷底。我的心随着车儿上下翻腾。我和妈妈害怕地一起钻入爸爸的怀里。家庭的欢乐在许致远幼小的心灵中荡漾着……

“我”飘啊，飘啊……

“我”这是在哪儿？咦？这不是我们小学的操场吗？操场上的高音喇叭正播着广播体操。我站在主席台上，雄纠纠气昂昂地在领操……

“我”飘啊，飘啊……

“我”这是在哪儿？咦？这不是我小时候的房间吗？我在床上睡着，床边围着一群人，有爸爸妈妈、有韩叔、还有几个面孔陌生的叔伯。他们面容焦虑地在说着什么，妈妈满脸是泪地盯着我。最后，妈妈在我的脸上使劲地亲了一口，然后哭着随爸爸他们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我”飘啊，飘啊……

“我”这是在哪儿？咦？这不是我初中的课堂吗？我斜眼注视着桌子上的“三八线”，同桌的女生一不小心越境，便遭到我胳膊肘的猛烈打击。老师发现异常，叫我站起来回答问题。嗨！这种问题也叫问题？对我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我非常轻松地回答完老师的提问，还得到老师的表扬。可当我坐下时，却一屁股坐到地上。引起哄堂大笑……

“我”飘啊，飘啊……

“我”这是在哪儿？咦？这不是“征兵办公室”吗？我在里边拍着桌子，大吵大闹：“我不是体检合格了吗？为什么不让我当兵？”

“政审不合格？我父母有什么问题？你们告诉我！”

带兵的军人一脸无奈地说：“关于你父母的问题，上级也没告诉我，我也无可奉告。你最好去问你的监护人。”

我第一次跟韩叔红了脸。可韩叔还是用那种不温不火的态度对我说：“你父母的事，到适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关于你当兵的事，你想都别想。你父母不同意。”，“我还告诉你，以后你再选职业的时候，‘不当官、不从政’，这是你父母定下的铁律。】”我昂天长叹，天呐！……

“我”飘啊，飘啊……

“我”这是在哪儿？咦？这不是我家的天台园吗？我怎么在地上坐着。韩叔在我身旁，手里为我打着一把遮阳伞，瞪着双牛蛋大的眼睛盯着我看。韩婶焦急的搓着双手，来回走着。他俩人在说着什么，可我怎么听不见。

“我”在空中飘着，注视着地上的我。慢慢地，空中的“我”向地面的我落去。慢慢地，两个“我”逐渐重合在一起……

渐渐地，我的耳边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开始是很遥远，逐渐地清晰起来。

韩婶小声地嘟囔着：“三天多啦！少爷不吃不喝的已经三天多啦！老韩啊！你也得想个办法呀！不行就叫救护车吧！”

“我说老婆子！你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闹得我眼晕。你不懂，少爷现在正在练功，不能打扰的。我看少爷脸色红晕，呼吸均匀。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嗯？少爷的眼睛动了！眼睛动了，该收工了。我说老婆子，你下楼去熬点米粥，浓浓的，光要米汤。少爷三天多没吃饭，可不能一下子吃多了，胃口受不了，要慢慢来。”韩叔说着，就撵韩婶下楼去做饭了。

许致远一睁眼，眼前光芒一闪，他又赶紧闭上了。他活动了一下胳臂腿儿，慢慢地重新睁开了双眼。

“少爷！你收功啦？你身上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吧？”韩叔不安地问道。

“没有，我挺好的。韩叔，我这次练功用了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