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心上人过去的种种（2/2）

“你想好了？”春姑姑一边说着，一边从容地为韩玉敏沏了茶。

韩玉敏端端坐着，以手托腮，道：“我喜欢听春姑姑讲故事。”

春姑姑一开口，把韩玉敏的思绪，也带到了五六年前……

那时候她还在掖庭洗衣裳呢，只是姜孟……

如冬比姜孟没有大几岁，遇到如冬的时候，姜孟十一岁，春姑姑想了想才说，那时候，如冬大概十六七岁。

姜孟还很小的时候，先帝就把他视为储君，因此要求也极为严格，而如冬，正是在东宫伺候姜孟的小宫女，在那个时候碰到如冬的姜孟，正像是一个严冬里没有温暖的孩子，摸到了一杯暖暖的热水。

“如冬对皇上的感情，嫣然姐姐对弟弟一般，嘘寒微暖，无微不至，这其中有没有什么目的，奴婢自然不知……”春姑姑说道。

韩玉敏点点头，姜孟十岁的时候，她才八岁呢，自然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而皇上呢……大抵是太依赖那位姐姐的关心，两人都约定了，等皇上成年了，行加冠礼之时，皇上的发髻，不论如何，也一定要如冬来梳。只是突然有一日……”春姑姑说到这里，微微眯起了眼，“似乎是赵太后出门去看望皇上时，听到了两个宫婢的说话声……”

“说了什么？”见春姑姑说到了要紧处，韩玉敏赶忙坐直了身子，轻轻将头凑过去，瞪着眼睛看着春姑姑。

“大抵就是嚼了舌头了，一个说，这个如冬到底是有手段，魅惑了未来的储君，以后自然是要做娘娘的，另一个说……那如冬比皇子大了好多岁，就算做了娘娘，等他日年老色衰了，也是要失宠的……

“两人话还没有说完，赵太后便冲过去将二人喝止住了。”春姑姑说罢这一席话，便再不说了，她安静地看着韩玉敏，似乎在等待着韩玉敏，猜出一些什么来。

韩玉敏知道，赵太后并非心慈手软之人。

她一个做母亲的，自然不会允许儿子跟一个大他那么多的女子在一起，而同样，这样的闲话，赵太后只会用一种办法，让两个宫婢闭嘴。

那就是，杀。

经历了宫中的许多事，韩玉敏已经对这些没有当初那样怕了，她想了一会儿，轻声道：“太后会杀了她们。”

而如冬，太后自然不会亲自下手——姜孟是她唯一的儿子，她怎会因为这样一个宫婢，而伤了跟儿子只见的和气呢？

“那如冬……”韩玉敏试探着问道。

“失踪了。”春姑姑淡淡道，“突然有一天，如冬就消失了，而且她消失的那一天，正好是皇上的生辰。皇上怎么也找不到她，痛哭一场，大病三天，自此，宫中再无人敢提及如冬这个人。”

所以，春姑姑才告诉她，从此以后，皇上就再也没有庆祝过生辰。

可见，姜孟到底是在乎如冬的……

不过生辰，逃避逃避也就罢了，只是这一次，恐怕无法逃避了——姜孟真正成人的这一天，朝廷一定会热闹一番，很多王公贵族也会入朝觐见，那么，姜孟若是想起跟如冬的约定，会不会……

韩玉敏想到这里，不禁轻轻蹙眉，倒抽了一口冷气。

随后，她的思绪，又回到了“痛哭一场，大病三天”这几个字上来。

若是她有一日消失了，姜孟也会这样，为了她的不辞而别，痛哭一场，大病三天么？

不……不会的，她不会忍心让姜孟生病，自然，也就不会悄悄离开——不论如何，她都要陪在姜孟身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