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半跟踪（1/2）

“谢娘娘赐教，奴婢记下了。”小片刻后，燕云歌轻声道，随后便起身退至一旁侍立。

北夷人不喜欢汉文化，太王后便是一个，玛苏是太王后一手培养的人，心机手段倒是学的不差，对汉文化却是一窍不通，再加之她自信张王后是个毫无心机的，是以更没将张王后念的诗当一回事，只一心想着，要狠狠收拾燕云歌。

张王后沐完浴，玛苏又是亲力亲为的伺候张王后歇下，这才退出内寝，回到宫婢宿房，燕云歌捧着小小的包裹，安静的立在一边。

玛苏看了一眼故意冷落燕云歌的其他宫女，满意的一笑，阴戾的眸子看向燕云歌，随手往阴暗的角落，那张破烂的睡榻一指，冷然道：“你睡那里，去把包裹放下，我有事交待给你。”

燕云歌顺从的行礼应是，将包裹往那烂床上一扔，便跟着玛苏的脚步出了宿房。玛苏带着燕云歌回了她自己的卧房，让燕云歌将床上的被单、帐幔全部拆了换上干净的，让她拿出去清洗。

燕云歌顺从的拿着被单和帐幔去了后院的水井边，洗到一半时，玛苏又拿来自己换下的衣服。玛苏离开后没多久，其她的宫女也都拿着自己换下的衣服前来。

看着面前堆成小山一样的衣服，燕云歌不过淡淡一笑，手下动作不停。仅仅只是洗衣服这一件事情，她便摸清楚了中宫里谁敌谁友的情况，倒真要谢谢玛苏的无心之举。

中宫伺候张王后的宫女有二十来人，其中掌事女官两人，一等的宫女四人，二等宫女六人，末等宫女八人，而燕云歌也算是最末等的宫女。

二十套宫女服，加上玛苏的被单帐幔，等燕云歌全部洗完晾晒，已经到子时，想到张王后的暗示，她极其小心的潜进中宫主殿内寝，偌大的内寝里，点着一盏照明灯，微弱的光，明明灭灭。

燕云歌走近殿门，见殿门并未关严，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推开殿门，闪身进去的同时，反手将门关严。张王后身着中衣，坐在床头灯下，手中拿着一本书，看样子等候燕云歌多时。

燕云歌不急不忙上前行礼道：“不知娘娘暗示奴婢深夜前来，有何事吩咐？”

张王后合上手中的书，同时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儿。烛光下，少女的面容晕染上一层暖融融的烛光，那双清澈明亮的黑眸，在烛光下煜煜生辉，闪耀着睿智的光芒。

张王后的思绪，不自觉想起在煜王府西院的那一幕。她记得自己当时醉酒睡下，然后闻到一阵刺鼻的味道，自沉睡中清醒过来。

“王后娘娘，奴婢奉大王之命，前去厨房给娘娘准备醒酒汤，无意发现娘娘身边的玛苏女官与尔朱少将军密谋对您下慢性毒药，这便急着赶来告之娘娘，好以防万一。”燕云歌当时一脸急切的开口。

张王后对此自是不信的，玛苏虽是太王后赐给她的，但也是跟在她身边多年，她不信玛苏会背主，只是少女的目光肯切，眸底隐有焦急之色，不似说谎，所以她问道：“你如何证明你所言非虚？”

“如果娘娘这会醉酒不醒，屋里又无旁人，便是下毒的最有利时机，娘娘只需一试便知。”张王后的怀疑，早在燕云歌的预料之中，不过她早已想好说辞。

“我又要如何试探？”张王后好看的秀眉蹙起，语气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