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示（2/2）

一路寂静无声的进了北夷王宫，下了马车，又有玛苏扶着张王后，燕云歌自发自觉的跟在最末，往张王后所居的中宫而去。

回到中宫，张王后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跟在最末的燕云歌，眸底闪过一抹赏赞之色，她神色亲和的对玛苏道：“你是中宫的掌事女官，倾城便交给你管教。”

玛苏低垂的眸中闪过一抹阴狠之色，面上倒是恭敬的应道：“是，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管教她，不让她拖累了咱们中宫。”

张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神情倦怠的起身道：“准备热水吧，今儿在煜王府闹了一天，我也着实累了，想早些休息。”

玛苏对殿中的宫女吩咐了一句，忙扶了张王后进内寝。燕云歌也有眼力劲，不等人吩咐，便跟着一群宫女去了张王后沐浴的浴室，跟着一起清理浴室。

她本有心讨好，重活都抢着干，加之嘴巴又甜，趁着清理浴室之时，将手中的银票，悄悄的赛进了在场每个宫女的手中，大家得了好处，自然不会刻意为难。

待热水备好，玛苏扶着张王后来到浴室时，见一众宫女们与燕云歌相处融洽，她眸色一黯，却未将对燕云歌的敌意显露，只尽心尽力的伺候张王后沐浴。

张王后沐浴到一半，似乎来了兴趣，美眸看向燕云歌，笑吟吟的问道：“倾城，你可学过诗？”

燕云歌侍立在一旁，听张王后问话，便上前一步在花形的浴池旁跪下道：“奴婢曾经学过几首，娘娘可是想听？”

张王后却摇了摇头，轻轻合上眼睛，神情极为放松的靠在池沿上，不紧不慢的轻声道：“可知道枫桥夜泊这首诗？”

燕云歌被这样一问，倒有些摸不准张王后的心思了，她虽自出生便被送去尼姑奄，自小却也是饱读诗书，枫桥夜泊这首诗自然是熟记于心的，张王后会这样问，是试探她居多，还是无心问及呢？

燕云歌俯跪在地砖上，额头搁在双手上，旁人并瞧不见她的神情，她只是略一迟疑，心中立刻有了决断，声音轻轻柔柔的回话道：“奴婢不知道，还望娘娘指教一二。”

张慧贞闻言，脸上神情未有大的起伏，只轻声道：“本宫只诵读一遍，你可要用心去听。”语罢，她睁开眸子看向燕云歌，复又念道：“月落乌啼霜满天，江峰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自相见。”

这一首诗下来，燕云歌在听到最后三个字时，心中一惊，据她所掌握的资料得知，张王后饱读诗书，不可能会记错或者念错一首诗，那么夜半钟声到客船被改为夜半钟声自相见，便是有暗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