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又逢三月春(1/2)
周札离开后,阮容突然像沈劲附体似的,开始翻着账本,整日忙着计算怎么节俭。这倒罢了,更糟心的是,算的时候必拉着阮言。
“幽谷园去年的桃、杏、梨三种果树结的果都能吃了,田伯摘了卖给庄里的人,得了好几百钱。今年我和他说了,付他五百文,让他家人帮着摘。卖的时候,让阿劲兄找个商家卖掉就好。一棵树产桃按五十斤可卖的来算,三文一斤,一棵树可余一百五十文。园子里成活桃树四十二棵,按四十算吧,能赚六千文……”
说完桃,阮容又说梨,听得阮言头都炸了,她连忙哀求:“阿妹,阿姊弄不明白这些。”
阮容也不讲大道理,只道:“阿姊,你答应阿爷照顾我的。而算这些,是很辛苦的。”
阮言看了眼憔悴的妹妹,咬牙听了下去。
“再说养蚕和织布。前年有沈伯母帮着,阿姊养了五辈蚕,织了一匹锦,价一万。去年只养了三辈,织出三端锦,价六千。这些是概数——”
阮容话未说话,阮言惊喜道:“阿妹,我一年可以赚六千文啊!”
阮容扶额,她在说帐好么,阿姊这重点抓的!更关键的是,平民之家日子不是这么过的!“阿姊,我们家特例,事实上,不能这么算的。农家除了交课税,还需交布。丁男每年绢三匹、绵三斤,丁女、次丁男之户减半。”
不再关注一脸惊讶的阿姊,阮容搁笔沉思,喃喃自语着:“阮家何时才能屯田千顷!
阮言顾不上吃惊,忧心忡忡道:“阿妹……你怎么了?你要那么多田做什么?”
阮容放下账本,走到廊下,抬首望天半晌,吸了吸鼻子,方道:“不努力屯田,那我要做什么?”
言中失落之意,迟钝如阮言都感受到了。
是啊,要做什么?酿酒吗?阿妹承诺给周阿父酿酒,到现在还没动手,根本没办法动手。一到酒坊门口,阿容就什么都不知道,只剩下哭了。不找点事做,日子怎么过啊。
生平第一次,阮言有点理那个非常非常节俭的沈劲了。他也是没了阿爷,才开始爱财的吧?
沈劲打了喷嚏,却无暇顾及。稻苗已出,到了移栽之际。虽有李老丈帮衬,但沈阮两家的田一日未种下,他一日便不安心。和阮容打过招呼后,应拉着阮洛,忙活了十余日,总算把稻子全部种完。
沈劲来找阮容交代事了。
“阿容!阿康来了。按照我和李重的约定,他来换我去乌程了。我这一走,少则两月,多则三月便归,你有事让阮兄去找阿康。阿康解决不了的,就让他赶紧给我送个信。”
阿康,李重在乌程买下的伧仆。(江南之人称呼旧都洛阳南下之人为伧)
沈劲不是第一次出门了,阮容也没多废话,只是道:“多的话不说了,我这有事找伯母,让伯母再吩咐阿康就是。你放心,还和去年一样,我会……今年让伯母闷了来找我吧。”
今年她守孝,还是少出门的好。
沈劲不舍她难受,便道:“有什么想要的没?我给你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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