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教授和院长（2/2）

奥茨赛德的魔法体系把元素分为土水火风光暗六个基础属性，其中土和风、水与火、光与暗两两相对，互相克制，从没有任何生物可以沟通相克的两个属性，例如既能沟通火属性又能沟通水属性，这原本是不可变更的基本规律，可现在却被这个叫霍克的家伙给改变了。

最为优秀的生物可以沟通三种元素，这也就是极限了，因为另外三种对立的属性是不可能与前者共存的，就像山陵之王是火、暗、土属性，水、光、风就不可能被它沟通，这是法则，也是常识。令人尊敬的教授还曾经出过专门的论文著述这一常识，现在倒好，一个怪胎的出现彻底毁了他的学术成果，老天啊，还让不让人活了，无论是谁，一直以来认为的定律被打破时，那种三观尽毁的感觉恐怕都会让他抓狂。

此时的葛雷诺就是处于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均已崩塌的痴呆状态，苦苦思索着到底该如何处理这一结果，首先想到的是发表声明通告这一现象，随即发现不妥，这种无法解释的现象，会在整个大陆的魔法界掀起轩然大波，关键是没有任何理论支撑可以说明这种现象为何存在，别人会认为这是费格司魔导学院哗众取宠的行为，总不能把所有的魔法学者都聚集一堂，让这小伙子当场实验一次吧。

还是应该先向院长汇报，这样的事，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分院教授能够解决的。

路过费格司魔导学院魔法师分院附近的教授、讲师和学员们都很奇怪，平时潜心研究不问世事的教授今天是怎么了？匆匆忙忙的拉着一个小青年跑出分院楼，朝学院总部冲去，那形象就像是被狗撵着的兔子。难道是多年以前失散在外的私生子，不，不能算私生子，教授可是至今未婚的单身学者，呃，不对，带到总部去干嘛？难道是总部某人的···不得不说魔法师们也是很八卦的。

和地球上身居高位的人，往往在最豪华的地方办公明显不同，魔导学院总部是一栋很不起眼的小楼。气喘吁吁的葛雷诺拽着霍克，冲进三楼的一间办公室，连门也没顾得上敲。

办公室不大，也就20多平方的样子，堆满了各种炼金器材和一张长方桌后显得很拥挤，一位戴着眼镜满头白发的老人坐在桌子后面，有些惊讶的打量着冲进来的两人，对教授笑骂道：“小葛雷诺，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炼金失败把分院楼给炸了？慌里慌张的成什么样子？这个小伙子是···”

老头被叫做小葛雷诺，霍克的脑门子不觉冒汗，这位院长大人到底多大年纪了？

老头不客气的一把抓起桌上的水杯，在院长好气又好笑的注视下，把水一饮而尽，旁观的霍克并不知晓，杯子里装的可不是普通的水，而是院长亲自炼制的醒神饮料。一个教授冲进院长办公室，二话不说拿起人家的杯子就喝，这要放在地球的学校里，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院长耐心的听着葛雷诺的述说，随着对情况不断的了解，脸上密布的深刻皱纹也微微有些变化，不过并不像教授那样激动和慌张，只是蓄到胸前的一大捧白色胡须轻轻起伏，难掩听到这一现象后的心神激荡。

葛雷诺说完一屁股坐在桌前的接待椅上，刚才他可是一口气不间断的说了半天，连气都没有喘上一口。

院长沉默的观察着霍克，目中闪过一阵精芒，思考了片刻才把目光转向教授，沉稳的说道：“小葛雷诺，你的见解没有问题。可你应该反过来想，任何学术除了让人研究以外，也是让人拿来怀疑的，不是吗？我们不能只满足掌握已知的知识，攻克和突破未知的知识，才是我们更应该做的。”说着朝霍克一笑：“来，是霍克先生吧，过来坐。”指了指教授旁边空着的另一张接待椅。

“哦，谢谢院长大人。”我们的厄尔蒙多正在仔细回味刚才他的那番话，不愧是院长，就算教授和他拥有着相当的学识水平，不同的思想和见地注定了一个成为院长，而另一个只能做个教授。这不是谁优谁劣的问题，而是性格所决定的分工不同，前者具有常人难及的境界，更有大局观；而后者专注于技术层面，更适合实施和执行具体的工作。

葛雷诺也在思考这段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我明白了。”

“首先认识一下，我是曼德拉尔，希德·曼德拉尔，一个会点儿魔法的炼金术师。”院长的自我介绍让教授大翻白眼，一个中级魔导师居然说只“会点儿魔法”，那他这个高级魔法师算啥？算不会魔法？

葛雷诺教授了90年的时间，一步步从魔法师学徒、见习魔法师、初级魔法师、中级魔法师修炼至今，对魔法的了解和运用极为精通，尤其是擅长的水系魔法，在魔法分院首屈一指，向来自我感觉良好，这份天赋和努力虽然不算出类拔萃，也是极为少见，连分院院长都有所不及，若非对统筹管理工作不感兴趣，分院院长早就是他的了，不想今天却被总院院长的话给打击了个彻底。

院长看到他的表情，笑笑打趣道：“你有啥不服气的，我说的是事实，以我600多岁的年纪才有这么点水平，不就只能算是会点儿魔法吗？倒是你小葛雷诺，天分异于常人，就是太沉迷于理论研究，不然也应该至少是大魔法师了。我还真想停了你现在的那些事，出去转转，说不定几年后回来，咱们就多了一个魔导师都是有可能的。”

葛雷诺看着身边瞠目结舌的小伙子，恭敬的回答：“院长大人，您高看我了，不过，我会努力的，先争取突破大魔法师境界再说其他的吧！”语气神情很是庄重，跟刚才那个不打招呼，就拿着杯子牛饮的随意模样判若两人。

被院长年纪雷到的霍克，正在心里翻阅黑竜的传承信息，这才明白境界提升对人体寿命的影响，大魔导师活个几千年都是很正常的，高级魔导师也能活上千年，前提是要能修炼到那些境界才行。对于修炼而言，一些比米斯特族天生寿命就长得多的种族更有优势，这也是为什么精灵和竜族等生物往往成就高于其他种族的原因。

希德院长赞赏的对教授点点头：“来说说厄尔蒙多的事吧···”转过头问霍克：“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

霍克点点头：“当然，院长大人。”通常人们都是用姓氏带敬语作为礼貌的称谓，就像地球称李先生、王小姐一样，不过德高望重的希德院长直接用名叫他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反而还透露着一股子亲近之意。

“据我回忆，的确没有过这样的先例，通常能做到的最多就是沟通三种元素，像你这样能够全属性沟通的还真是···嗯···闻所未闻。”院长思索着说：“首先我们需要确定这种现象到底是好还是坏。”

霍克一愣，“您所言的好坏是什么意思？”

院长笑了笑道：“尽管看上去能够沟通所有属性是件好事，但能否利用才是关键，你也知晓元素属性是相互克制的，当你沟通一种属性时，和它相克的属性会发生什么作用或者变化，这一点至关重要，如果互不干扰，这才是真正的好事，意味着你可以学习所有属性的魔法，足以让你名震天下载明史册；但如果相互干扰甚至产生排斥，则可能会导致你不能顺利的施展出魔法，要是这样的话，属性沟通再多也就毫无意义了。”转过头问教授：“对入门魔法进行过指导了吗？”

“呃？这个···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