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回:回师门寻救兵(1/2)
瞿白鹿看到饮下天狐血的天狐的状态似曾相识,无知无觉间差些倒了,卫琉知忙赶上来扶着,才未曾摔着。他这一扶倒叫瞿白鹿清醒了几分。忙站住脚,收了神色,木然整了整衣袖道:“想是这两日未曾服食玉髓,心慌的紧。”
说着压低了手示意卫琉知放手。
瞿清韵看了看她的脸色:“怕不是玉髓。”
说着,嘱咐随行的天狐出去。白鹿叹了口气。
过不多时只见那随行的天狐端了一颗吉祥果上来,趁着新鲜剖取了果子中间最滚烫的一滴丹浆,放入莲瓣白玉盏中。
瞿白鹿看着那红殷殷的一滴不觉厌恶,却又只得单手接过,饮了下去。
天狐不多时便昏了,瞿白鹿还想着上前一探究竟,却见那天狐周身印出血来,活脱脱像极了剥了皮的一团血肉,两边的小天狐吓得送了手,剩下二圣早早躲开,瞿白鹿下意识的上前扶住,那血却只附在身上并不落在地上。
是这样么,当初也是这样么?
这个模样......
怎会是这样,为何?
她的手伸上去,却径直进了血团里,整个手埋了进去。白鹿惊得将一只手抽出来,带出了满手的鲜血,顺着胳膊不断地往下滴着。眼见着血渐积渐厚,瞿白鹿怕夺了天狐的性命。当下也不管许多,直接拿了身边的斗篷来。
那白毛斗篷什么也不沾,更别说是血。
瞿白鹿将白毛斗篷幻化大些,这才把天狐周身裹了个严实。回身对瞿清韵轻缓道:“今日便回去吧,这小竖子我给他瞧好了再送回去。另外两个你若想带就带走,不想带就留下...发落到伙房去。”
瞿清韵看向那“二圣”,他两个已经快昏过去了,只是跪在瞿清韵面前。
瞿清韵看着白鹿:“雪圣,此番我带他们回去定然按着天狐一族的规矩处置。请雪圣莫要劳心。”
“回去一切族长处理的事务都交给瞿晓和白须长老,你要管的事还多着呢。”
瞿清韵忙行礼称是。
白鹿转过脸看着白毛斗篷中的血团子,眉间转而紧锁。也不等什么了,挟着他往逐风观去了。
众天狐因忌惮瞿白鹿,加之瞿清韵与卫琉知仍在涌泉洞府内,个个汗如雨下,见她走了忙在身后行礼不表。
白鹿驾云往逐风亭去。
等瞿白鹿驾云到了逐风观,却不见了青瓦阁,既无苇子,也无鱼,四周空荡荡只剩一个孤零零的逐风亭。
瞿白鹿只在心中暗道不好,她知道这是个幻境,可当年因探看三师兄尸身一事被师父下了不得回来的禁令,此刻也不知道破解这幻境的方法,这里她忙降了云头,急匆匆赶到亭内。
不过是一个破亭子罢了,哪里是当日的样子。水上寒烟起,周围灰灰茫茫,雾雾沉沉。就连水光粼粼都成了刺眼的厌烦。瞿白鹿看着天狐周身的血浆越积越多,急得也是无法,只得替他裹紧。
左右思量打定了主意预备带着他闯上天庭。
瞿白鹿此时是真慌了,抓紧天狐便腾起云来。
“这般莽撞。”
这声音是谁?
他不是要守在燧离宫么?
怎么?
马王爷腾云立于雾气之上,眉眼冷冷。
白鹿是张开天眼的,眼前这人就是他。
还不待马王爷细问,瞿白鹿便扶着那天狐屈膝半跪下了,声音颤颤巍巍有些着急:“望马王爷救命他,马王爷,我天狐只剩这几个了!”
马王爷看她还好,脸上便结了一层霜雪:“欲往何处?”
瞿白鹿不由得蹙起眉头,心中焦急,若是此番不试便少了多少新来的伤心事,难不成白须长老并没有那层意思?还是......想到这天狐一开始痛苦的模样,瞿白鹿忽然悲戚起来,如潮涌一般的哀恸感汹涌而至,她跪坐在地上,依赖着地面不想抬头。
马王爷看她不似往日,又往后一瞟那天狐,想着是哪个,可见了附在脸上的血浆,却有些迟疑起来。
只听他口中道:“领他上天,便是雷劈风削的死罪。莫说尔等,便是天狐一族也担当不起?再者,谁会救他?”
瞿白鹿细细想来可找的只有马王爷一人,想到此间不由得抬头定定望着他,此番,马王爷却不说话。瞿白鹿按捺下心中慌乱,分清条理道:“我原是找我师父,师父不在只得...只得去寻...”
说着抬头望了马王爷一眼,口中只道:“还请马王爷救他。”
马王爷走上前粗略打量片刻,回身望着瞿白鹿,瞿白鹿心中着慌,只盯着天狐问马王爷:“有救?”
马王爷冷着眼将掀开的白袍放下道:“怎会如此?”
瞿白鹿张口便道:“两个天狐不知为何打将起来,他几个将他送到我面前便是这副样子了。马王爷,再晚就来不及了。”
马王爷一笑回身道:“你如何知道来不及?”
瞿白鹿被他一问反倒镇静了些,手指哆哆嗦嗦指着那团血浆:“请看那血,凭谁能失多少不死。”
马王爷走过去,看着她略显心虚的眼神。
不过一个瞬间。
突然转身的马王爷在心中念一口诀,只见那血团子自己飘在半空中,白袍子变得更大,不一时将他裹得严严实实。
“自会跟来。”
马王爷手一摆,雾更浓了。弥漫在天与地之中,浓得叫人不敢张开眼睛。瞿白鹿紧紧跟着马王爷,又时时顾着身后的天狐。
行不多时,只觉渐行渐下,越走越低。
马王爷停住脚步,只见他二人面前正是一座洞府。
此处低洼至极,像是海眼该处的位置。
白鹿跟着他推开石门往里走。
朦胧中的那个人,是自己熟悉的身影。
当年是祖父要自己认他做师父。不,是他要认的,祖父说自己辈分小,不能做他的徒弟。可师父却认定了自己。
当年是他教会自己几乎所有的生存之道。是他的严厉教导令自己不断变强。
当年是他不嫌弃自己资质平庸,不嫌弃自己贪玩多事,不嫌弃连瞿白鹿都嫌弃的那个弱小的,软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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