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是你放的枪（1/2）

卓言原本半跪在地上，见林湘晕了过去，赶紧将她打横抱起来，也忘了外面还有许多枪口对着他，站起来就往外跑，想赶紧送她到医院去。

但他刚迈了两步，便和从外面跑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林湘差点被甩到地上，还好卓言抓得紧，才没有让她受到二次伤害。而那个撞进来的人，则立刻拔枪，顶着卓言的太阳穴。

“卓言？”那人惊讶了一下。但是手没有让枪离开卓言脑袋的意思。

“陨霆。”卓言平静地看着龙陨霆。

“为什么是你？”龙陨霆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你确定要现在问吗？”卓言感觉到龙陨霆的枪口顶的更加用力，呼吸变得有点急促，但是拼命抑制着，尽量用听起来毫无畏惧的声音冷冷地说到：“你再在这耽误时间，湘子就没救了。”

龙陨霆犹豫了几秒，想把枪放下。卓言感觉到枪口的松开，心中紧张的感觉稍微缓解，刚想偷偷舒一口气，可是枪口马上又用力顶回了他的太阳穴。

“龙陨霆，你在干什么？！”卓言怒骂到。他本来已经对林湘怀满了愧疚，现在林湘又一次救了他，万一她因为救自己而丢了性命，卓言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而这个龙陨霆却不知道为什么，却摆出一副非要先把自己置于死地的样子。

“你先向干爹开枪，现在又用小湘挡子弹，你这种无情无义忘恩负义的人渣，留着你有何用！”龙陨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宣布要为会里除渣滓清叛徒，“我自己可以救小湘，你，就先走一步吧！兄弟！”“兄弟”这两个字的音，龙陨霆咬得特别用力，好像想一口把卓言咬死一样。

“等下！”卓言出声阻止。

“干什么！”龙陨霆怒气攻心，卓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看成了一种挑衅。

“你能让我说几句话吗？”卓言挣扎着。他不能，不能就这样死。

“说！”龙陨霆恶狠狠道，他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充满了血丝，不仔细看，就觉得像吸血鬼的红眼睛一样让人发憷。

“其实当初干爹并没有派人来杀我，对吗？”卓言小心翼翼倒，一边观察着龙陨霆的表情。他似乎震动了一下。于是他接着问：“是你让湘子不要把我送回去的是吗？其实想要我死的，是你，是吗？”

龙陨霆的眼神从紧闭着眼睛的林湘身上转移到卓言身上，冷笑了两声：“呵呵，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

“是吗？”卓言发现自己的猜想被龙陨霆这样否认，反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开始后悔自己没有更仔细调查，就被怂恿来杀掉养育自己十几年的干爹。“如果真的是他的命令，你为什么还要对他那么死心塌地？你不怕他有一天也像对我这样对你？”

“卓言，你的话太多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现在连自己都管不好，少来管我的事。”龙陨霆听着卓言的话，脸上的颜色有些改变，而语气渐渐的变得不耐烦，甚至有些烦躁。于是拉开手枪的保险，准备一枪就送卓言去见上帝。

他看着卓言怀中的林湘，说：“卓言，你躺下，免得待会把小湘给摔了。”

卓言看龙陨霆不愿再听自己说话，心中也大概明白了，他的义父季淮，并没有要杀他。但是现在，说什么后悔都已经来不及了，还好当初只是心存怀疑，没有瞄准他的脑袋或者心脏，要不然，季淮可能在中弹的那一刻，就已经倒地不醒了，是永远都不会醒的那种不醒。他心中装满了对季淮的，对林湘的，对筱淇的愧疚，不再说话。也许，只有死，才能减轻自己的罪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