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逃难和躲猫猫（1/2）

一个人做错事，要勇于承认错误，除非没人发现。当然，很正义的人，就算没人发现，也会承认自己那些错误。

一个家的人做错事，谁来承担错误的后果？是全家人？还是顶梁柱？或者年纪最大的？如果这是相爱的一家，自然是犯错者承担错误，家人共同承担；而一个分离的家，没有为了掩盖错误被发现而犯下更大的错，就算是好了。

一个企业做错事，谁来负责？一个国家做错事，谁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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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正，出生于1933年，家庭不算贫困，跟那年代的其他人一样，多子多孙。

在那时期，虽然是属于战乱年代，在廉正的周围，却是有过一段相对和平的时间。上完幼稚园，上过私塾，然后……

战火波及，家里的老人，做出全家逃难的决定。

在那段逃难的日子里，廉正经历了很多和平年代经历不到的事。看到路边有一群人围着遗体在哭，那哭声很绝望。夜晚听到有人在求救，求救声渐弱，隔天偶尔会看到在无人的角落多出了不着片缕的女子，双眼失神地蹲着或趴着。有时候还看到一些人围着残体吃饭，待想细看，会有大人遮住眼睛不让看。

有一天，廉正从一个自称躲在苏州庙里逃过一劫，等日本兵离开后，才敢逃离的残疾人口中，得知了一件事。她四肢全断，面貌被毁，只能靠着下巴，一点一点的前进。一路上，有遇到好心人，就照顾她一段时间。没人照顾，她就吃草喝雨水。

她说，那群日本兵，见人就杀，最后将连她在内的一些女子，集中在庙里面。日本兵，不让她们穿衣服，供他们日夜“享受”！她是第一个站出来反抗的，然后被打断了双手，后来踢伤了一位士兵，双腿也被打折了。之后日本兵玩腻了她，便将她丢在一边自生自灭。而她是靠着其他女子的照顾和掩护，后来才躲过日本兵的机枪扫射。

她的命，已经不再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了。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真相，她要活着！只要还能说话，只要还能动，她就要告诉那些不知道的人。

廉正：“阿姨，你为什么要用下巴走路？”

她：“因为，我手脚都不能用了。”

廉正：“你手脚为什么不能用呢？”

她：“被坏人打断了。”

廉正：“坏人为什么要打断你的手脚？”

她：“因为，我不听话，坏人就打断了我的手；后来我踢伤了坏人，坏人就打断了我的脚。”

廉正：“那你为什么不听话呢？”

她：“因为我觉得，那些事是错的，我不想做错事，然后自不量力的反抗了。”

廉正：“什么是自不量力？”

她：“你可以用拳头打碎石头吗？”

廉正：“不能。”

她：“那如果你非要打碎石头，那就是自不量力。”

廉正：“喔，那你后悔吗？”

她：“不后悔。”

廉正：“为什么？打石头很疼的，我就后悔过。”

她：“你怕不怕老鼠？”

廉正：“不怕。”

她：“你如果看到老鼠要咬婴儿，你会赶老鼠吗？”

廉正：“会。”

她：“结果反而被老鼠咬了，你会后悔吗？”

廉正：“不会。可是，老鼠不能咬断我的手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