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引魂(1/2)
他二人一走,院子里就剩我一个。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我也爬起来活动下筋骨。只是伸个懒腰,胸口传来的疼痛直让我咧嘴。但我还是坚持做了下第八套广播体操,毕竟,前些天我还是个天天向上的祖国朵,每天早操都已成习惯。
做完,我从井里打水将自己简单收拾下。看到刘老能正坐在堂前带着老镜,手上拿着本看上去有些破旧的小本子。
“刘老,你在看什么?”我上前坐到他身边瞄了眼,那小本子上的字迹是手抄的,可能是受潮影响,字迹有些模糊。
“学习。”刘老能没看我。
“嗤。老头,等会出殡入葬应该没什么事吧?”我不以为然。现在,我更担心的是死者会不会再闹出点什么。毕竟,胸口的疼痛真实存在。虽说我装成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但我承认,我还是很怕……
“谁知道呢。”刘老能瞥了我眼,道;“礼到,死者自然安息。”
我听不太明白,正要再问他,他已经挥手让我走开别打扰。虽然不爽,但我还是找个木椅坐下等着。
时间如过隙白驹,一闪而逝。很快,天已大亮,主家陈建斌的妻儿和亲属一批批到来。他们来到门前无一不是先看向棚屋的遗体,见其正常后才敢进院。我注意到,这些人中比昨天多了八个身体结实的壮汉,应该是八仙。之后,陈建斌招呼我们吃些素菜斋饭。
“咚、咚、咚……”
很快,堂上挂着的老式壁钟报时,八点。
“准备封缸。”刘老能吼了一嗓子。
众人不敢耽误,全都聚集到院子里。陈建斌叫来几个亲属搬走灵桌,轮到将遗体连同陶缸搬到棚屋中间时,那些亲戚却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你去。”刘老能这粗暴小老头,对着我就是一脚。
说实话,要不是我是个尊老爱幼的三好青年,给他点面子,当时就会还给他一脚。谁叫我品德高尚,放他一马。
上前和陈建斌放好遗体,身后传来刘老能“东西都准备好了?”的声音,陈建斌应了声。
“鸣炮,封缸!”刘老能唱个喏,“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起。
一般来讲,不管是封缸还是封棺,都有白事乐队唱奏的。他们从葬礼开始一直葬礼结束,都会跟着仪式演奏。但这次陈建斌说了一切从简,自然,白事乐队也没请。
爆竹声一过,陈建斌找来先前院中的另一口小陶缸,对着遗体跪地磕三个头后将其盖在盛装遗体的大陶缸上。然后招呼我帮忙扶住,自己到角落提了一捅水泥浆并将水泥浆糊在两缸连接处,将其扑实,直到连接处看不到一丝缝隙。
“八仙归位,套缸!”刘老能又吼了一嗓子。
人群中,那八个身材结实的壮汉走到棚屋。为首的,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我没在本村见过他们,问了下陈建斌,他说是隔壁村,收费帮人抬棺材,为首的叫刘苟,外号狗子。
刘苟看了眼陶缸,转而对刘老能说道;“刘老能,我平时都抬棺材,抬缸还是第一次,这里面有什么门道吗?”
“没有,你们先用龙绳(麻绳)以钩形式简单编个网,然后将陶缸套住。记住,要稳,不能磕碰让死者受到惊吓。”刘老能斜瞥着他,淡淡说道。
“切,人死了不吓人就烧高香了。”刘苟满脸不屑,对身后几人点头,那几人便转身到角落拿起四根麻绳以钩方式编织,没一会就编成一个简单类似网兜的网并再次来到陶缸前,其中几人还拿着四根胳膊大小,两米左右的木桩。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
“南无阿唎耶。”
“婆卢羯帝烁钵啰耶……”
刘老能席地而坐念起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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