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买水(1/2)
我叫陈耀祖,是一名葬师,主要做的工作就是遵循死者遗愿为其处理入葬前后事宜。或者,死者走得突然,来不及交待家人自己以何种方式入葬,这时便根据死者生前的喜好和当地风俗,为死者选择合适的入葬方式,让其一路走好。
说白了,就是让死者了无牵挂,顺利入土为安。
这看似简单,其中门道却很多,稍有不慎得个病是小,丢掉性命是大!
这些年,我经手过的葬礼大大小小也有一二百场。这其中以土葬、火葬、缸葬等最为常见;水葬、洞葬、天葬等比较少见;树葬、悬棺葬、食葬等最为罕见。最后,为了自救,我更是亲手主导一场惊心动魄的灵葬将自己“入葬”……
说这些,就是想和大家分享这些年我作为一名葬师所经历的光怪陆离现象,以及见过的那些真实存在,但科学却解释不了的东西。
我是赣南人,1979年7月出生在赣南的一个边陲小村。接连三次高考失败后,遵循奶奶的提议拜隔壁村一个名叫刘老能的葬师为师,开始了十年走南闯北的葬师生涯。
我清晰的记得,那是1999年七月七日,正好是我二十岁生日那天。不过迎接我的不是蛋糕,而是一次惊心动魄、颠覆我二十年认知的难忘回忆。
那天上午,我刚拜完刘老能为师,他便带我到我们村说有一场丧葬要主持,死者是陈建斌的父亲陈大爷。
陈建斌我认识,在我们村算是生活比较困难的一户人家,住的还是土坯房,用的是那种老式煤油灯。陈大爷信佛,八十高龄,独子。小时候我和他接触也挺多,走家串门时他经常给我一些煎生、烤红薯等农家小吃。对于他的离世,心中有些遗憾。
来到陈建斌家,门还没进,我就看见院子里竖着一口陶缸,粗略一看有两人合抱大小,一米左右高度。旁边,还有半大的陶缸。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入葬装死者尸体用的,也叫瓮棺,这种入葬方式叫做缸葬。
门口,体型消瘦的陈建斌看见我两立马走上前,塞给刘老能一个红包。他看到我有些惊讶,刘老能告诉他我是其徒弟。他这才向我做个辑说对不住,红包会补上。
之后,他苦着脸对刘老能说道;“仙师(我们这对葬师的称呼),您快帮我看看,我爹好像有些不对劲。”
刘老能二话不说,直奔院子里去,我也连忙跟上。
走进院子,我看到陈建斌家的一干亲属都在,他六岁的小儿子正摇着柳枝白纸幡旗喊着陈大爷的大名“陈立宾”。
这是传统丧葬礼仪中的招魂仪式,是生者对死者表达思念和祝死者灵魂安息,不让它们沦为孤魂野鬼的手段。这时亲属是要哭泣尽哀的,但我却没看到在场众人的眼泪,反而看到他们脸上有些惊慌。
右手边的大堂此时已经简单的改成灵堂,由两块木板竖立组成隔墙,前面是一张八仙桌,悬挂白桌衣。桌上放着饭、水果等贡品和一个香炉,炉里插着一束燃到一半的祭香,桌下是一个蒲团。隔墙后面,是木板搭成的简易床,床上空着。
我看见刘老能两人此时在左手边的房间里便走进去。房间里唯一的窗子是朝西向,背对太阳,所以房间显得有些昏暗。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房间的温度比外面要低很多,直让我起鸡皮疙瘩。
在房间的老式木床上,我看见了死者陈大爷。他身上盖着寿衣,没错,就是盖着。因为正值七月,天气热,他身上只盖着寿衣,露出的地方引来不少苍蝇。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死人尸体,本能的害怕让我不敢多看一眼,但好奇心又驱使我总是偷偷的瞄向那尸体。
怎么说呢,从露出的部分看,陈大爷瘦骨嶙峋,身上就像只剩层皮贴着骨头。身上处处可见紫红色的斑点,也就是尸斑。
此刻,陈建斌正满脸哀求看着刘老能,说道;“仙师,我帮我爹擦拭完身体后就发现他身体坚硬,不管我怎么弄都无法给他穿上寿衣。”
刘老能上前观察尸体后,问道;“我交代你要注意的地方都有遵守吧?”
“有,您说缸葬前后家属不能有哭声、不能杀生吃肉,不能办酒席,这些我都记着呢。”陈建斌都快哭了。
“你家谁跟老头子关系最亲,让他来说几句好话安慰下。”刘老能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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