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事(1/2)
关于出殡,网上新闻有很多,今天我就给大家列举一个,说是在四川某地,一出殡队伍刚走到山脚下,便遭遇了泥石流,整个出殡队伍无一人生还。
如果我不说,大家应该觉得很正常,人在大自然面前的确显得渺小,但我要说的是,导致出殡队伍丧命的原因不在于天灾,而是人祸!
可以肯定的说,要不是我最后出手相助,死的就不仅仅只是出殡队伍的人了,连他们的后辈子孙都会无一幸免,很简单,因为这些人犯了出殡的禁忌。
我姓孙,出生在四川一小城,一般有求于我的人都会叫一声三哥,懂行的会叫出殡佬,普遍老百姓都叫我白事师傅。
白事,属于出殡的一个分支,简单的来说,出殡囊括小殓、报丧、入殓、停灵、闹丧、守灵、大殓、破煞、开路、出殡、下葬、回灵、封棺、迈火、安灵、圆坟、头七。
而白事师傅,只要会其中一两样就行。
我从十七岁开始进入到出殡的行业,今年二十有五,八年的时间里我踏遍了中国十多个省,前前后后主持了数百次出殡事宜,其中包括冤死之人、寿终正寝之人、灭门之人、意外死亡之人等等,甚至在曾经还有幸主持过极其难遇的高僧圆寂,当然,我也差点为此丢掉了小命。
故事就从我接触出殡这个行业开始说起吧,那年我刚高中毕业,天有不测风云,碰巧家里老母亲患上了挨天杀的癌症,家里本来就不多的存款,全砸进了医院里,后来实在没钱供我念书,我也就放弃学业回到了老家闲混。
父亲见我待在家里吃白饭也不是办法,便四处找人带我北上深圳打工,非亲非故的谁愿意带一个毛头小子干活,就这样我在家闲置了一年多。
家里都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眼看老母亲的病情越来越恶化,最后父亲一狠心问了我一句,愿不愿意在丧事上挣钱。人真要是被钱逼红眼了,廉耻道德这些观念都不重要了,更加别说只是工作显得有些不干净而已,所以,我不假思索就答应下来。
于是父亲请了村里的白事师傅老王教我手艺,说起这老王,和我家也算同门,他是我爷爷的姐姐的儿子,接近五十来岁的年龄,方字脸,络腮胡子长了一脸,右手早些年在煤矿工作时被炸废了,人称‘一把手’。
无数的事情在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就在老王收下我的第三天,隔壁的石桥村就发生了一桩事情,那就是主持一场死者死于意外坠楼的丧事。
当时老王叫上了我,连带着邻村几个负责抬棺材的白事师傅揽下了活。
由于当时正直农忙,抬棺师傅不够,在老王操办下,我和他也算凑了下数,帮忙抬棺材,刚到出殡时辰,他拿出几条粗大的麻绳,让我们每人手上拿一点冥币用清油沾湿,放在各自要抬的位置上。
虽然心里很紧张,但我还是连忙将冥币放好,又把逝者家属发我的毛巾挽在手臂上。
在出殡这个圈子里有这么一句话‘灵柩出门后,朝东转一圈,’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把圈转完后,灵柩头部就变尾部。
老王很照顾我,让我起棺时抬后面。
白事博大精深,光是棺材这一块就有许多禁忌,就比如抬棺材时不能把棺材说成棺材,要说成龙柩,抬棺材的木棍要说成龙架,按老林的话来讲,凡是带龙的东西,鬼神会很忌惮。
做好一些抬棺的先前工作后,老王看了我一眼,招呼我不要担心,随后拖着高亮的嗓门喊了一局:‘起驾喽’。
随着这一吼,我弓下腰,将灵柩杠棍放在肩膀上,等着老王的口号!
“幺”
“二”
“三,起驾!”
几个抬棺师傅加上我和老王,相互搭住身边人的肩膀,以此做桩,一起用力,缓缓的将棺材抬起。
顿时,一股巨力压在我的身上,我简直没想到一口木灵柩居然这么的沉,重的我双腿不住的打颤,完全直不起腰,要不是憋着一口气,险些就趴到了地上。
但,为了那不低的工钱,我还是硬咬着牙忍了下来,一手附在灵柩上,一手按在腰部上,让自己方便使劲些。
来到坟场的时候,月亮已经暗淡,空中显得黑压压一片,一种莫名的窒息感向我袭来,灵柩落地的那一霎那,这种窒息感更为强烈,隐隐让我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
老王点燃了几个火把,插在墓地的周围,让原本有些昏暗的环境有了一丝光亮,他看了看手表,确定了时间过后,说:“离下葬还有半个小时,兄弟们休息一会,抽杆烟!”说着,他给我们一人散了一杆烟。
我接过烟,挨着老王坐了下来,说:“老王,我心里莫名其妙的发凉啊,怎么回事!”
他笑了笑,说:“习惯就行了,我第一次干丧事的时候也是慌的很,差点吓的晕过去勒,三娃子你可别尿裤子!”
他这番话使得周围抬棺师傅们发出阵阵嬉笑,我也没有往心里去,毕竟另外几位严格算起来都是我的长辈,就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
休息一会儿后,老王朝墓地里撒了一些黄纸、玉米、谷子、黄豆跟稻子,又念了几句奇怪的话,内容是这样的:“石桥村,张家王氏葬于此地,恳请各路鬼神照看一些!”
念完,老王双手作揖朝着东方拜了三拜,接着又嘱咐我们把手臂上的毛巾扯下来,就在我们扯掉毛巾的一瞬间,准确来说的话,是我扯掉毛巾的那一刻,发生了一件古怪的事情。
只听见有一个抬棺师傅忽然眼睛直瞪着挖好的墓穴里,惊慌失措的叫喊道:“什么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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