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张脸皮子（1/2）

我脑子就跟炸开了一样，大气不敢出。那双眼睛还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她到底要做什么，我该怎么做？我理不出一点头绪，后背上全是汗。

再看这张春，好像一点都不怕我。这就奇怪了，明知道我发现了她，她还是不躲，继续露出上半张脸和我对视。

她可能是经历多了，胆子真大。我却看着她的眼睛久了，越来越觉得毛骨悚然，总觉得有哪里没对，但又说不上来。

这种互相看着对方的对峙的压抑气氛一直持续了很久。我的防备意识慢慢在松懈，哪知道就在这时候，张春的头突然动了一下！

我整个人都吓懵了。这张春怎么说动就动，乍一看张春偏着的脑袋边突然窜出个黑团，一溜烟跑到个角落再没影了。

感情这张春不是自己想动，是被老鼠推的啊。

可是。

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又仔细盯着张春的脸看，终于发现没对的地方。

眼睛。

张春的眼睛太奇怪了。

眼睛是心理的窗户，话虽矫情但理是对的。从一个人的眼睛里最能看到那人想什么。

张春再不怕我，她总得有情绪，但张春的眼睛里什么感情都看不出来，不像是刻意隐藏，就像木偶一样是很空洞的。

现在的张春看上去像个木偶一样，被老鼠撞偏的头又保持偏着头的姿势，右边露出颧骨的位置，左边眼睛只留出一半。

我试着喊了两声张春的名字，再专注的盯着她眼睛看。

果然。

这张春真是一点反应没有！

我突然又冒出个恶寒的想法来，是不是这张春死在我床下边儿？

石夏镇最近一连串的命案都跟我大有关系，我再辩解也说不清为什么张春的尸体会出现在我床底下。

我朝着张春的脸伸手，心存侥幸的想，万一她还没死透呢。

我把手贴在张春的脸上，摸着她脸上冷透了的皮肤，渐渐滑向她的眼睛，等到我手指都贴上她的右眼球了，张春还是没眨过眼。

夭寿啊，张春是真死了！

我考虑接着要怎么办，要不要先把张春的尸体给弄出来，看看她究竟怎么死的。

我鼻炎闻不到味，说不定张春在我床下都死了好几天了，我下了床，站在张春脑袋边上，两只手贴在张春冰凉凉的脸颊上，狠着劲往上一提。

哪知道我手上张春的脸非常轻，我力道下得很，整个人没站稳扑通一下摔地上了。我疼的呲牙咧嘴不说，张春的脸还在我两手间抱着。

我一看，这哪是张春的头，分明就一张脸皮子紧紧贴在个鼓囊囊的小皮球上，把脸皮撑了起来，乍一看还真以为是个脑袋！

而这张脸还不是张春的，是王红！

我吓懵了，把王红的脸皮子扔出去好远，里面塞了皮球的缘故，脸皮子在地上弹了好几下才停。

我人都看傻了，脑子没办法把这一连串的事情联系起来，王红的脸皮子怎么会在我床底下，那她这张脸皮子，是什么时候没的？

回想起方唐说王红死在小河沟里，身上的皮肤已经大块大块的脱落，也就是说，王红的脸皮子从那时候起就没了？

会不会是凶手只想要割下王红的脸皮子，却又不想引人注目，才把王红剩下的尸体扔在小河沟里，让流水把她身上其他部位的皮肤冲掉，能掩盖她脸皮子被剥的事实。

这么说来，王红那时候是真死了，我在学校门口碰见的不是王红，是带着王红脸皮子的人，张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