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同归于尽（1/2）

婆子是苏蓉从乡下找来的，虽然收了她的银子封住了口，可到底是个女人，见苏清怀胎十月临了临了却为他人做嫁妆，到底心软了几分。于是苏清大出血后，她瞒着苏蓉偷偷请了大夫过来。

从苏清被押进房间被绑到床上，到被捏着嘴灌下催生药开始，稳婆注意到这个娇弱的小姐全程都是睁着眼睛的，孩子因为胎位有些不正，所以生产过程之中她一直都在挤压她的肚子调整位置，那种痛楚，她无法想象这瞎眼的姑娘是怎么忍下来的。

“小姐，喝药吧！”

听到稳婆的话，苏清挣扎地起身，静静地抱着自己已经空荡荡的肚子缩在檀木床上的角落里不说话。耳边嘈杂的脚步声，铜盆磕碰在地的清脆声，孩子哇哇大哭的嚎叫声，如潮水退去般消失殆尽，脑子一片空白，四周好像死一般的寂静。

“小姐，人死了便什么也没有了，您若是还念着小少爷两分，便好好活下去！”

或许是提到孩子，苏清一怔，从心碎绝望中硬生生拽回理智，她的脸上两行血泪蓦地滑落，破碎的开口道：“谢...谢，喂我吃药！”

说完这句话，她再也支撑不住砰地一声，昏倒在冰冷的床榻上。

迷迷糊糊中有人从门外冲进来来，她歪着脑袋无力的垂在床弦上，似乎看到那人脸色笼罩了一层冰霜，声音冷冽如寒冬里最凉的雪，只见他开口淡漠无情地说道：“还活着么？”

稳婆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下意识的点点头。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让她不甘心就此陷入黑暗之中，苏清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想要看清楚眼前这个男子是谁，可那双明晃晃的眼睛前一片黑暗，没有半点影像。

男子暖和的手掌心摸上了她的脸，熟悉而又记忆深刻的味道盈满她的鼻尖。

苏清猛地狠狠咬住了下唇，那一处鲜血淋漓再无半点好肉。男子的袖口用金丝银线绣着四爪飞龙，清爽的松柏味道混着那日夜里闻过的龙涎香，让她所有的信念溃不成军。

她的亵裤上血迹未干，手腕处被绳索勒出的伤口深可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