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无能为力的痛苦（2/2）

“叮铃..”最后一声铃铛响彻天空，老头和兔爷儿同时停下了脚步，而身后的那些白乎乎的影子也停了下来。

老头忽然出声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冥冥中的定数决定了你们的死亡，随是逆了天意，但我也无能为力了。我以云门掌门的身份像你们保证，我定当上穷碧落下黄泉，为你们讨个公道！”

话音刚落，身后的二十来个影子其中的一个，竟然在虚空中缓缓的跪下了，跪下的瞬间，原本朦胧的身子开始凝实，我看得分明，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憨厚汉子，随着这一跪，更多的影子犹豫了片刻，全都纷纷的跪下，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所有的影子都已经完全凝实。

他们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我甚至还发现了一只全身黝黑的大黑狗。他们的脸上从开始的狰狞化为了平静，最后，随着那个三十多岁的憨厚汉子躬身磕头，所有的人也纷纷的磕下了头。

一旁的兔爷儿神色大变，焦急道：“李爷，你这样受了他们的因，必定要还他们的果，若是你做不到，恐怕.恐怕.”

兔爷儿罕见的结巴起来，老头却是目光坚定，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见老头含有如此坚定的目光，他的身上仿佛有一种气势在支撑着，或许，可以叫做慈悲吧。

他轻轻地说：“我等既然为道人，理应受天命，顺阴阳，管不平之事，助该助之人，哪怕，代价是殒命，哪怕，代价是魂散。”

“轰隆！”天空一声巨响，晴朗的天空第二次开始电闪雷鸣起来，然而这一次，我心中一片平和，在没有之前面对血尸降落闪电的那种恐慌。

老头生生的受了这群孤魂的一败，撇撇手道：“你们的执念已经放下，何不就这样离去呢？”

二十个本来已经凝实的影子开始逐渐的变淡，我能清楚的看清他们脸上最后的表情，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解脱和欣喜。

最后影子已经淡到几乎和空气一般时，忽然消散，我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斑斓的星星点点，有种说不出的凄凉美感。

我心里有些哀伤，问道：“老.老头，他们都轮回投胎去了？”

老头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看着他的背影，我莫名其妙的看出了一些萧索。

兔爷儿轻声道：“他们在聚阴地而死，魂魄受了极大的痛苦，**也被炼化成跳尸，他们这样的魂魄，是没有办法投胎的。”

我一听，心中大怒，朝着老头的背影喊道：“我原以为你是来超度亡魂的，谁知道你们却把他们弄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从此在世间不复存在，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咚！”兔爷儿一拳打中了我的脸颊，我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我心中大怒，就要站起来拼命。

他瞪着血红的眼睛，鼻尖距离的吸着气，又是一拳，我的左脸瞬间肿了起来，兔爷儿狠狠的对我咆哮道：“你除了拖后腿还会干嘛，你他吗的什么都不会干！”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击，兔爷儿勒住我的脖子道：“狗屁的姓付，狗屁的道子，你什么都不是！”

我挣扎起来，然而兔爷儿的力量太大，我根本挣脱不开，他继续红着眼睛道：“你以为让这些孤魂野鬼活着就是对他们好？放屁，我告诉你，他们活着反而要忍受万箭穿心的煎熬，对于他们来说，解脱才是唯一的终点。你要是不服，好啊，给我去吧风门的那群混账教训一顿啊，你来这里逞什么威风！”

我嗫嚅的看着爆发的兔爷儿，他似乎有些恢复了理智，再次把我推到了地上，幽幽道：“李爷发下了重誓，如果不能把幕后黑手绳之以法，李爷坐化之后都不能进入轮回。”

这一刻开始，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这个天地间是那么的渺小和不安，也是第一次那么的渴望力量。这些事事情牢牢地把我网住，我根本挣脱不得，但是到了现在为止，我能够做的，不就是动动嘴皮子吗。

老头救了我很多次，兔爷儿救了我很多次，甚至连大牛都救过我，而我呢？我有什么过人之处，答案是否定的，兔爷儿的这一番话虽然很难听，但是我还是听了进去。

我决定，向老头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