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堕落少女（2/2）

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我来回抚摸那条有了褶皱的领带，这是徐言清第二次这么对我，上一次，是大二时，我带着徐暮雨去我兼职的ktv，而在那里，好巧不巧地碰到了徐言清。

ktv是正规的，但也允许某些活动的暗地进行。我是兼职陪酒，这事在和徐暮雨交心后我就坦诚给了她，她和我看到的一样，并不介意也没有劝阻我去做，只是表达了她的不放心。那是我第二次出任务，第一次我基本没喝酒，因为碰到的客人是个失恋买醉的男孩，我到时他就已经醉得差不多。

可是徐暮雨说我不会每次都这么好运气，何况ktv再怎么正规也是鱼龙混杂，在我再三肯定不会出事后她还是跟我去了。

她在换衣间等我，要我始终保持手机的通讯良好，我无奈，但还是在外套口袋里揣着连接着充电器的手机进了包厢。

这一单是个二人团体，也就是说，除了我，还有另外一个女孩。我们进了包间，沙发上只坐着一个猪头肥脑的敞着肚子的胖子，他脸色宣红，抬眼看了我们两个一眼就点了点另个女孩。

我循着桌沿绕到另一边的沙发，识趣地不吭声坐下，从柜子里又拿出一个玻璃杯，倒满酒。

女孩咯吱咯吱的笑声挤满我的耳膜，我端起酒杯抿了口。我的酒量不错，爸爸在我小的时候就会用筷子沾酒给我舔，所以一般的量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胖子的手越发的不规矩起来，那个女孩丝毫没有在意，一个劲儿地笑，听得我头皮都发麻。

“哎哟！”女孩突然嗤笑着叫了声，“大老板，这是什么啊？这么硬邦邦的！”她话里都是挑逗的意味，我的脸不知是因为酒还是什么突然臊得慌。

胖子显然已经酒醉半酣，手臂在腰间拔了拔，没有拔出什么，女孩又是一阵傻笑，她的笑声尖锐，胖子恼怒地喝了声，再拔时亮出了一把闪闪发光的匕首。

包间里的五色球静默地转动，光斑来回落到人脸上，映照的每张脸都变得畸形。

那个女孩先是愣了愣，随即尖叫着用力把胖子从她身上推搡到了地上，然后起身蹬着高跟鞋出了门，边走边叫：“有病！寻欢作乐还带刀，你是来取人命的啊！真他妈有病！”

女孩被吓到了，我虽然坐在原地不动，但也心脏狂跳。

胖子许久没有动静，我以为他是趴着喘气，心想这单不做了，待会儿等他的朋友回来，保不齐胖子他把怒气都撒到我的头上，我悄悄把脚上的高跟鞋脱下来，攥在手里蹑手蹑脚地往门口移动。可手还没碰到门把，门便从外面朝里被推了开来。

我吓得往后退了大半步，下意识将两只高跟鞋举到胸前。

走廊的光线明亮，落在来人的脸上，打出一点阴影，但是足以让我看清楚是谁。

“不好意思，走错了。”徐言清说着退出了包间门。

我按住心口，一口气不敢喘，稍稍庆幸今晚化得是大浓妆，还特意粘了足够遮住小半张脸的假刘海，我闭了下眼，伸手去够门把手。

但再次，我还没拉门，门就又从外面被推了进来。

暮雨一脸惊慌地站在门口，见到我急忙将我拉了出来，“阿盛你没事吧？怎么了，怎么动刀子了！”

我说着“没事”，眼睛越过她去看她身后的徐言清，他抱着双臂冷冷瞧着我，那眼神我可以记一辈子，里面饱含对失足少女，不，是堕落少女的厌恶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