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九 苏醒之时（2/2）

佩因闻言微微一愣，回过神来凝视着自己这双变得有些洁白柔嫩的双手，果然感觉到了些许异样。

他的神识沉入精神之海，终于看见而来自己双手的改变。他吃惊地发现，自己的两只手的手掌心光芒流转，左手的掌心当中竟然隐隐有着代表着光芒属性的亮白色的光芒，而右手的掌心则是代表黑暗属性的黑色邪异光芒。他深吸了一口气，双眼充满了复杂的神情，呆呆地问：“老师，这……这是怎么回事？”

“佩因，每个传奇炼素师，都有一双稳定而且拥有着无限潜力的双手，像我们这样身具光暗双属性的炼素师，则更需要一双能够同时精确控制每一丝光明和黑暗属性之力的双手，而这，便是老师我给予你的最后一件礼物。”

佩因抽回了光芒流转的双手，有股莫名的失落感，他忽然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卡罗尔的身边，有点神色复杂地问：“老师，为了提升我成为炼素师的必要潜质，您……是不是做出了很大的牺牲？”

“呵呵，徒儿，你应该察觉出来了吧。”卡罗尔呵呵一笑，说：“你抽出一缕神识融入现在的“血戮光辉”之中，体会一下当中的能量流动，便会明白现在的状况……”

佩因闻言点头，默然不语。他轻轻地将手掌贴在“血戮光辉”的空间晶壁上，牵引着身上的一缕微弱的光明和黑暗属性的力量融入到“血戮光辉”之中，感受着这个奇异空间的能量流动。

此刻，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终于发现了“血戮光辉”的一丝异样之处。

这个原本能够量产出几乎无尽的骷髅战士和二翼天使的空间“血戮光辉”，光、暗两种属性之力却已经相当的薄弱，若非佩因自己丹田宇宙的属性之力与之产生了轻微的共鸣，佩因几乎都无法感受道这个来自“血戮光辉”当中的属性之力的能量波动。

““血戮光辉”空间的能量怎么会变得如此薄弱？”佩因张了张嘴，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一脸微笑的卡罗尔，轻声问道：“老师，这……怎么会这样，难道……？”

“呵呵，没错，佩因”卡罗尔依旧和煦地淡淡说道。“为了淬炼你的身体和你的那双未来能够成为炼素师的双手，“血戮光辉”的能量已经耗尽，几近损毁了。”

佩因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波涛澎湃，却又有股空荡荡的感觉，他有点失落地问道：“老师，这“血戮光辉”应该是您的灵魂载体，和您的灵魂紧密相连。它出现了损毁，那岂不意味着您的灵魂也会随着湮灭？”

“确实如此！”卡罗尔点了点头，微笑说：“佩因，你很聪明！！”

佩因的眼睛忽然变得有些干涩，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老师，您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卡罗尔的声音忽然开始有点滞顿，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但还是充满了春风和睦的温暖祥和之感，说：“佩因，其实，真实的我，早就在数千年前便已经死了，我的梦想，只能够由你，来完成，因此，我的离去，其实可以说是必然。”

“老师，难道没有办法让您再次以这样的方式存在吗？”佩因仅仅抓住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有点不甘心地问。

“呵呵，不必了。”卡罗尔的目光穿透了“血戮光辉”的空间桎梏，不知道看向何方，和蔼地说：“现在的我，只是一个灵魂碎片的位面投影罢了，但我相信，卡罗尔·考尔克特的光辉于荣耀，一定会在你，佩因的身上再次在这个珈蓝大陆之上延续下去……”

“老师……”佩因紧紧地握住老师给的“神圣屠戮”，他的眼睛当中已经充盈着泪水，嗓音之中，充满着哽咽和颤抖。

卡罗尔将自己带进了这个诡异而莫名的空间，帮助着他淬炼着他的丹田宇宙。为他成为神级炼素师的路途上铺平了道路，而他，也会因此在这条成为神级炼素师的道路之上，也会走的更久，更远。

佩因终于有些明白，在自己来到这片“血戮光辉”的空间当中，其实卡罗尔便已经将自己看做成了他的弟子，他在这个空间里，哪怕遇到任何凶险，最后时刻也会被卡罗尔出手救回。说白了，卡罗尔所做的这一切，都仅仅是为了佩因的未来，能够有足够的能力，成为一名叱咤风云的神级炼素师。

“原来卡罗尔老师是真真正正地将自己当成了传人来培养……”佩因心中无声地喃喃道。

“老师，谢谢您。”佩因在地上重重地扣了三个响头。此刻，他的心中真正地承认了眼前这个温文儒雅的男人。心甘情愿地叫了他一声老师。

“呵呵，我的好徒儿，能让你心甘情愿地叫我一声老师，我已经很满意了！”卡罗尔微微笑，将佩因从地上扶起，接着说道：“佩因，我知道你在杀戮骷髅和天使之时，其实很想问我一个问题，那就是你手中的这把“神圣屠戮”，究竟是为何而存在的，是吗？那么接下来的最后一段时间里，我将为你解答这个问题……”

佩因有点戚戚然地默不作声，卡罗尔的身形却微微一挫。圣洁与邪恶交融的邪魅诡异光芒又再次在他的身上重叠在了一起，他的声音忽然充满了异样的磁性与魅惑，仿佛整个“血戮光辉”都在缓缓震颤：“其实，我创造出这把“神圣屠戮”，真正的目的并非成神，而是灭神！我的过去，便是一条充满杀戮和血腥的弑神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