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怵目惊心（1/2）

素以溪旁涧边生满蓼草著名的蓼花嶂，此时，那些白色和浅红色的蓼花都已成灰烬，整个坡野浓烟滚滚，像蘑菇似的团团瘴气混和着浓郁辛辣的蓼草味笼罩着整个蓼花嶂。攸苛封闭了全身的穴道，艰难地在团团蘑菇云中奔走。

仗着自己深厚的内功，并不时用五光剑术中的白光穿透毒瘴，攸苛终于来到“老猴披衣”岩旁。但见岩边有一岩洞，岩洞的上端伏着一条青色的石龙，它正喷吐着碧水。这支碧水喷洒下来，化为一道银白色的水帘，遮住了洞口。

泉水叮咚，其声如琴弦拨动，其状闪闪烁烁，似明珠飞舞。洞口下方，有一小潭，则是素湍绿波，回清倒流。别处都是蓼草丛生，唯独这里是小花烂漫，清荣俊茂，良多趣味。刚从乌烟瘴气中走出来的攸苛可被这美景深深地陶醉了，在扑鼻的芬芳中，伴着婉转的鸟鸣和叮咚的泉水声，一路颠簸劳累的他终究在“老猴披衣”上睡熟了。

就在攸苛行将进入梦乡之时，突然从谷底传来了一声凄冽的长啸，长啸过后是一片撕心裂肺般的嚎叫。攸苛突地惊起，眼前的一切顿时化为乌有。他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蓼花毒瘴竟然如此厉害，如果不是被那嚎叫之声惊醒，他将长眠于此了。

他迅速取出解毒药丸吞下，然后展开身形，弹身向谷底射去……

然而，为时已晚矣。

净名寺遭受了空前的浩劫，那情景令人怵目惊心。寺门前八棵老槐树上，挂着男女老少八具尸体，那些尸体还在滴着鲜血，有几具尸体的内脏直拉到脚底下。

攸苛扫了一眼悬挂着的尸体，飘身入门。门内的情景更是残酷，院地上叠垒着无以计数的尸体。这些尸体死法甚是奇特，每具尸体不是当胸洞穿，就是头脸烂熟。从死者蜷缩的四肢和佝偻的身子可以想像出死者临死的惨痛。攸苛不忍看也无暇顾及这些已进入天国的人们，抽身直扑后院。

后院同样一片静寂，所不同的是地上无一具尸体，也无一点血迹。攸苛纳闷了，他伸手拍开院门闪入门内。

屋内香火缭绕，每尊神像前跪拜着一个人。攸苛这下更是纳闷了。——前院尸首狼藉，后院则在焚香念佛。他不禁“噫”地一声。

这一声可不打紧，原先跪拜着的那些人竟都倒向地上。攸苛一惊，忙向那些人看去。

他不看犹可，这一看呀，使他惊若寒蝉。那些倒在地上的哪是什么人呀？竟都是一竿竹竿戳着一颗人头颅，下面披着一件衣服。

原来先前攸苛的一声“噫”，无意中已用了三分真气，而这一根细竹竿如何抵得住这千钧之力，因此就出现这幅景象。

攸苛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又是“噫”的一声。与此同时，“啪”的一声响，一大团东西坠在他的脚边。他闪电似的向后跃了数步，手中利剑已是护在身前，双眼紧紧盯着那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