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得失一念间（1/2）

易扬名抬眼偷偷地瞄了瞄老者，只见老者面色依旧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等了半天也不见任何动静，令人奇怪的是也未感觉到老者的呼吸及心跳声。易扬名心中不禁暗想：“床榻之上的老者这是在练龟息*呢，还是已经死去多时了？但是不管老者是何状况，不解决好这事，一旦传出去自己可就被江湖人士所鄙视了。哎！不管了，无论是生还是死全凭老者发落吧！”

“老人家，对不起，我未经允许擅闯你老洞府，又消灭了你洞内的毒蛇，擅自挖掉了池边的人参，请求您老发落！”易扬名打定主意后趋步上前，再次躬身深施一礼诚恳地说道。

仍然不见任何动静，易扬名感到非常奇怪，自己已经承认错误，并请求其发落，怎么着也得有个态度呀，不能这样抻着不吱声呀。抬起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老者，只见老者双眼凹陷、眼仁已干枯，颧骨凸显，脸颊只剩下一层皱巴巴的干皮。易扬名不禁哑然失笑，这位老人早已死去了。可是不知何故尸体却未腐烂。见老者已死，人死为大，自己又获得其洞内人参，巨蟒内丹，自己得跪拜感谢已逝老者以慰其在天之灵。想到这里，易扬名双膝跪地真诚地对老者进行大礼参拜。“梆梆梆”三个响头真实的刻在老者身前的石板上。

突然石板下“咔”的一道响声传出，石板缩入石床下，下面露出一个一尺见方的石坑，里面放有一石头凿刻的小匣子，上面还有一张羊皮纸，上面有几行已略显模糊的字迹。易扬名小心地拿起羊皮纸，凑近眼前仔细辨认，只见上面写道：“吾乃鲜卑孤独寻败，一生痴迷武功，年轻时闯下名号，人称不败武痴。中年后武功大成，遍访名家比试，慨叹大多名家，三招两式即败，意冷心灰，访名山大川获山参得奇莲移至此洞，又引毒蛇护卫。汝能入洞，福缘深厚，赠你蛇宝，山参，奇莲，诚心叩拜，与我有缘，传你功法，玉笛，音律！”看完羊皮纸上内容后，易扬名大喜之余不禁又自感庆幸，如果自己不是自感心存愧意，诚心向这个孤独寻败道歉认错进行诚心叩拜，自己也许就只能得到洞外三样东西，这石头匣子就得不到了。看来做人还得谦和礼让，遵守江湖道义。不过这石头匣子里有什么？抬头看了看老者，想到老者孤独一生，为求一败而不能，一定是抑郁而终。易扬名对老者充满了敬佩的同时又对他充满了不舍和怜惜。再次跪倒于地，“梆梆梆”又是三个响头。奇怪的是，“卡”的一声，再次响起，老人身下石床裂开三节，老人所坐之处慢慢下降，当身体全部落入后，石床两侧的石板又自动向一起合拢封闭，石床之下一阵轧轧响声传来。当两边石床完全合拢后，原本光滑的石床上显现出两行字迹：“汝乃良善，深慰吾心。赠你秘籍，传承衣钵。石匣之下，另有玄机，如能寻到，可悟天机。”易扬名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仿佛置身梦境一般，太神奇了。探手入洞，抓起石匣感到很轻，轻轻向外一带，取出石盒，打开一看，里面两张羊皮卷，一只通体墨绿色的玉笛。这两张羊皮卷，一张上面是一套武功秘诀，一张是玉笛催奏之法诀以及两首曲谱。想到石床上所写的内容，前两句好理解，说我的心意让他感到很欣慰，赠给我秘籍，让我传承他的衣钵。后两句，说的应该是石头匣子下面有玄机，如果能寻找到，可以悟得天机。下面有什么玄机，能悟什么天机？易扬名不得其解，仔细地查看了看石匣内外匣底，未见任何东西，反过来倒过去均一无所获，看来玄机应该在放石匣的石坑底部了。像石头坑内望去，下面黑漆漆的看不太清楚，找了一根滕蔓枝条，摩擦火石点燃照向坑底，没发现什么。易扬名坐下来闭目思索了一会，仍然不得其解，于是站起身来来到石床前，再次看向石床上的两行字。几番推敲揣摩后还是不得其解。正要转身去再次研究石匣时，突然感到石匣两字显得比其它字迹浅，定睛细看，没错，石匣两字明显比其它字迹浅了半指的深度。是不是石匣之下指的是石匣这两个字之下？怎么办？破开石板，这下面可是老者的灵柩之所在。但是不破开就不能确认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如寻不到着所谓的天机，老者如若有灵必感遗憾。根据刚刚发生的一切来看，老者一定把一切安排好了，既然老者让自己寻找玄机，自己还瞻前顾后地踌躇不前干什么？但是如何弄呢？若是破开石板，弄坏里面的物件怎么办？看来只好用刀挖了。易扬名于是取出飞刀在石匣两个字上划了一下，测试一下石头的硬度，感觉不是很硬，然后就用刀小心地一点一点地挖，不久，感觉石头变得越来越软，易扬名用手一摸，感到此处石块如沙土一般，心中不禁大喜，看来自己猜测正确，用力拨尽松软的岩石后，里面又感到坚硬了起来，怎么回事？摸着坚硬的岩石，易扬名心里默默地想着。突然感觉岩石上摸起来好像有字，继续摸索感觉，仔细辨知，上面有八个字，汝之聪慧，宝物归你。易扬名感觉完字的意思后，大喜过望，很快就取出一个小石匣，打开后，只见里面又是两卷羊皮纸和一块龙形的羊脂玉坠，还有一张小块的羊皮纸，上面写着从此洞安全上下峰的方法。默默记下后此方法后，展开其中一卷羊皮纸，只见最上方写着：“此卷武功精要乃老夫一生武功心得，汝若学成，勿逞强凌弱，欺压百姓，助纣为虐，否则必遭天谴，望好自为之。”展开另一张，上面写着《钱乙手札》，行行小楷字体，浑厚端庄，淳淡婉美，看上去有一缕春风拂面，充满妍丽温雅气息。看上去其书法风格受北宋书法家蔡襄的影响颇深。粗略一看此卷乃为一部图文并茂的医学药典，全卷分三部分，第一部分《小儿药证直诀》、第二部分《伤寒论指微》、第三部分《本草精要》。想起石匣上的羊皮纸上曾提到奇莲，易扬名针对第三部分，仔细查找了一番，果然发现了对奇莲的形态描述以及其功能、用法等的介绍。易扬名小心收起所获得之物，来到外边采摘了两朵莲蓬，之后又飞快地到四壁的小岩洞内搜寻一番，没有其他收获。打坐调息后，易扬名又四处搜寻到一些枯草断枝生起一堆火，烤了几块蛇肉充饥，感到精力充沛的易扬名又想起了之前的比试，决定继续攀岩登上顶峰。来到洞口，看到外边已不知何时，骤雨已停，月淡星希，按照孤独寻败留下的方法，易扬名没过片刻就登上了峰顶。

立于峰顶之上，易扬名突然想起今日是九月初九，为传统的重阳节，望着远近的高高矮矮险峰兀立的群峰，心中豪性大发，仰天长啸，随口吟出唐朝大诗人王维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古老的《易经》中把“六”定为阴数，把“九”定为阳数，九月九日，日月并阳，两九相重，故而叫重阳，也叫重九，古人认为是个值得庆贺的吉利日子，并且从很早就开始过此节日。庆祝重阳节的活动多彩浪漫，一般包括出游赏景、登高远眺、观赏菊花、遍插茱萸、吃重阳糕、饮菊花酒等活动。另外九九重阳，因为与“久久”同音，九在数字中又是最大数，有长久长寿的含意，况且秋季也是一年收获的黄金季节，重阳佳节，寓意深远，人们对此节历来有着特殊的感情，唐诗宋词中有不少贺重阳，咏菊花的诗词佳作。

“辛兄到否？”想起先前的赌约易扬名高声喊道。群山回声相应，良久不见有人回应。易扬名开始搜寻四周，希望能提前找到一两块奇石赢得这场比试。仔细搜寻整个山顶，花费足有两个时辰才仅仅找到两块看起来还算差强人意的形状奇特的石头。东方已现鱼肚白色，现在已经四更天了，看到还不见辛弃疾的踪影，易扬名选了一处平坦之地开始打坐调息修炼武功。一个多时辰后，易扬名行功三十六周天，感到精力十足，体内充满爆炸性的力量。放开拳脚练起拳来，如行云流水般的一路拳法打完，不见一点浮躁之气，易扬名感到自己的功力明显又增进了一步。看到天色还早，又不见辛弃疾的踪影，于是取出从古洞中获得的孤独前辈的武功精要翻看起来，看了一页，感到生涩难懂，见无法马上修炼，就小心收藏起来，等以后有时间再详细研究。接着又取出在第一个石匣中得到的武功秘籍，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写着“擒龙手”。易扬名大喜过望，他知道这门功夫乃是少林绝学，已失传多年，如今见到这部典籍功法焉能不喜。这部武林至上的武功秘籍含内功心法和武功招式，高深奥妙，以易扬名当下的武功境界，一开始看时对这一内功心法理解起来颇为不易。好在易扬名文学和武功均颇有功底，经过一番推敲揣摩及比照自己学过的师门内功心法等后，慢慢地窥见一点门径，于是开始平心静气修炼擒龙手这一失传好久的少林武功绝学中的内功心法。易扬名知道，大凡上乘武学均有相配套的内功心法，修习时先修内功心法，后学招式方能事半功倍，否则只练习招式，无内功心法相配，只能是徒具形式，就成了好看而不中用的花架子了。

黎明时分，月淡星稀，黑天鹅绒般的天幕被清凉如水的朝霞慢慢染红，美丽的华山在弥漫的云雾中若隐若现，仿佛是烟波浩渺的大海中点缀着的几座孤岛，晨风吹来，卷起层层云雾，宛如大海的波涛。

正当易扬名按照自己所揣摩的意思修炼擒龙手之内功心法第一层渐进佳境之时，在与易扬名所上山峰路径相对的一面山路上，一道矫捷的身影飞快地向顶峰奔来。此处路径比起易扬名上峰顶的路径在险陡方面明显不如，所花时间虽然会很长，但危险性很小。身影攀升速度很快，一盏茶光景后就攀登上了峰顶。来人正是辛弃疾，到达峰顶后，转目四下环顾了一下后，看到易扬名正面朝东方在晨曦中静静地打坐练功，俊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并未出声打扰，默默地走到远处一处山石兀立的石林中，走到一块巨大的山石之下，搬开大小不一的散落石头，露出一块一米见方的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