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1救人，麻烦（1/2）

“小姐，小姐，小古家村陈氏来了，说有十万火急事，您去看看吧！”小娟手里拎了菜刀跑了进来。

正提笔写信青舒抬头，见到她手里拿沾了一根酸菜丝菜刀，一阵无语。

小娟急不行，“小姐，您倒是些呀！听陈氏那语气，似乎是出人命事。”

一听是出人命事，青舒也没工夫数落她，赶紧将沾了墨汁毛笔放下，一边往外走，一边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慌张成这样。”

小娟紧跟青舒后头，“具体，奴婢也不知。苏妈妈正带我们切酸菜，后门那处有人拍门拍厉害。丁家宝过去看，就带了一脸急色陈氏和哭眼泪鼻涕古哲四进来。陈氏见到我和小鱼，就语无伦次地说话，说要见小姐，什么打死人了，出人命，还有什么人要告小姐。”

这什么乱七八糟。青舒听皱眉，便加了脚下步子，“现人哪里？”

“苏妈妈把人带回自己屋子去了，说要先让陈氏冷静下来。”

等青舒到时候，陈氏确实冷静了一些，不再语无伦次地说话。古哲四被小丫、周星和麦子拉去一边吃零嘴，已经不哭了。

见到青舒，陈氏赶紧求青舒，请青舒帮忙给找个救命大夫，说二妞伤厉害，就没气了。慈济药铺今日没开门，他们没处找大夫，将一切希望都放了青舒身上。

青舒听了不敢含糊，吩咐人赶紧赶了马车去请周大夫，然后问：“伤人哪里？”她不知道二妞是谁，因为是陈氏求上门，以为是陈氏亲戚。

“后头，我让阿琴他们等后门外。”陈氏急道，连他们一路都冻够呛，别提受了伤又昏迷不醒二妞了。

“我们府后门外？”青舒追问一句。

“是，小姐。”陈氏不安地答。

这天寒地冻，青舒赶紧让苏妈妈安排一个下人房出来，又让小娟传话给丁家宝，去把后门外人给接进来。

这么安排下来，青舒才有工夫好好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陈氏这才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事情，得从初一说起。

大古家村何氏，初一下午先去三爷爷家门口，将三爷爷家祖宗八代都骂了一遍。然后，她又跑去了小古家村，站古大树家门口，将古大树祖宗八代也骂了一遍。顺带，还将古大树外甥女阿琴也骂了，什么小**、什么小娼妇，什么难听骂什么。

古大树这个里正小古家村是非常被人尊敬。如今里正被骂，小古家村村民不干了，出来四五个壮实妇人，推搡着将何氏赶出了村子。

这事过去也就过去了，谁也没放心上，因为何氏混名又不是今天才有。不过，几日后就出事了。

今日一早，何氏扯了孙女二妞去了小古家村，堵阿琴家门口骂。骂阿琴不要脸、不检点，是小**，没脸没皮地送鞋给古元河。还说，古元河是二妞男人，跑不了事儿，哪个不要脸敢跟她家二妞抢，她就抓花了谁脸。

阿琴姑娘可不是吃素，回骂何氏不要脸、不知恩，有好处就巴结古府，没好处时候假装不认识，活该古府不与她家来往。还抖搂她老底，说她如何虐待死了三儿媳妇，又是如何虐待孙女二妞。

二妞脸上、手上都青青紫紫，任谁都看得出来是被人打。

何氏抵赖不了，却也理直气壮地表示二妞是她孙女，想打就打，就算打死了谁也管不着。

阿琴姑娘指着何氏鼻子骂恶毒，迟早要遭报应。

何氏开始呼天抢地撒泼耍赖，还抓着二妞头发劈头盖脸地打。

阿琴看不过去，上前要拉开二妞。

何氏便趁机打了阿琴好几下。

阿琴娘平日里温温柔柔，可也为母则强。家里男人都不，她见女儿被打，便上去抓何氏头发，要把何氏扯开。

这下坏了，何氏三个儿媳妇冲上来，将阿琴姑娘和她娘围当中连抓带挠。小古家村村中妇人们看不下去，于是也上了手，场面当时就乱了。

二妞从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见到阿琴母女被打，就像换了个人似，疯狂踢开吴氏，将阿琴紧紧护后头，差点将何氏手指咬断不说，还生生咬下吴氏手腕上一块儿皮肉来。

等古大树赶到，古锄头带着几个儿子孙子赶到后，才将打红眼女人们拉开。而二妞脸上血肉模糊，早已看不出本来模样，人也失去了知觉，像个破布娃娃似地倒地上。

披头散发阿琴坐地上，抱着二妞哭喊着二妞名字，可二妞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个胆子大妇人上前探二妞鼻息，立刻变了脸色，说二妞不行了，就没气了。

古哲三拉了村中大夫过来，大夫上前把了脉，摇头，说要不听天由命，要不就带去镇子上慈济药铺看大夫。乡间大夫只懂皮毛，治不了重症，人品不坏，遇到重症都会这样说。这大夫是诊出二妞昏倒了，不会立刻死，但人很虚弱，又是何氏家孙女，便不敢沾手。

古二丰想背了二妞去镇子上看大夫。

何氏与吴氏等人不让，何氏说小古家村打死了她孙女，让赔命，又闹开了。她们这就是贼喊捉贼。后来不知怎么，何氏就骂古叶氏和古青舒，说要告他们母女不敬祖宗，告他们母女不孝，喊着让古锄头和几个儿子赶紧去衙门，将他们母女和小古家村通通告上衙门大堂。

古大树和大古家村任里正都上前劝，何氏闹越发厉害。

本来是妇人之间争斗，到后头不知怎么，说着说着，两个村子男人之间都脸红脖子粗地吵了起来，眼瞅着就要动手了。若是两村之间打起来，那还得了。

古大树管得住自己村人，大古家村里正对村人并不熟悉，一时根本管不住。

动静闹这么大，三爷爷让儿子背着也过来了，他将古锄头一顿数落，又劝古锄头赶紧送二妞看大夫。这么一来，总算平息了一触即发两村之战。

古锄头先前耷拉着脑袋不吱声，一听送二妞看大夫，便和三爷爷吵了起来，说什么你装什么好人，你腿能好、能下地，还不是借了老古家子孙光。何氏从旁助阵，将古青舒母女从头到脚给骂了一遍，什么胳膊肘儿往外拐，什么脑子混分不清里外，还有一些难听脏话。

后来古大树实看不下去，示意古二丰赶紧趁机背了二妞走。古二丰便阿琴帮助下，背上二妞就跑。阿琴跑进屋拿了平日里自己私房，便跟后头跑。

吴氏眼尖看见了，哭喊着让儿子回来。又是一阵混乱，拦人拦人，帮忙帮忙，劝劝，不知怎么又动起了手。

原本小家伙古哲四站很远，可古二丰背着堂妹二妞往外冲混乱中，一下被卷进去了。陈氏可是吓坏了，冲进人群中紧紧护着小儿子；阿琴紧紧护着古二丰背上昏迷不醒二妞。古哲大和古哲二也冲了进去，护着娘和弟弟，还有表妹阿琴。小古家村和平日与古二丰要好青年也加入，极力阻挡古锄头这边人。

古二丰他们这才好不容易冲出了小古家村。外甥女，陈氏不放心，便也带着小儿子跟了出来。后来他们搭了别村人牛车进了镇子，找到慈济药铺。没想到，坐堂大夫过了初八才回来，而原本临时坐镇药铺东家昨日出远门，两日后才回，他们根本找不到大夫。

古二丰他们一行人急不行。陈氏突然想到古府，这才求上门来，希望青舒能帮忙寻个大夫，救救二妞。

这叫什么事儿？青舒立刻皱了眉。若她早知道二妞是何氏孙女，才不让迈进府门一步。不是说她不想救人，而是她可以把人安排到别处去。以何氏那种混帐性子，让二妞府里看大夫养伤，还不得让何氏给赖上。连个年都不让人过消停，烦。

古府马车一过去，周大夫背了药箱便来了。

诊过脉，周大夫眉毛都皱了起来，“是何人这么恶毒？居然将一个姑娘给折磨成这样。会昏迷不醒，一半是伤重引起，一半是两三日不曾进食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