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阴差阳错（1/2）

“终于甩掉那个人了吗？”

阴暗狭隘的小巷子之中，一名衣着褴褛的瘦小身影，左顾右盼了一番，在确认周围并没有人之后，紧张不安的他，终于是舒了一口气。

“真是的，不就是偷了一个钱包吗？”

作为惯犯的少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穷追不舍的人。他下手的时候，一直都很注意作案对象的——像是一看就知道并不富裕的人，他不会下手，因为他知道，这些人本来就没有多少现钱。同样一笔不算多的钱财，对于这一类人，很可能就是一年乃至更多时间的积蓄，偷盗他们的钱财，不仅仅是良心上的问题，如何从不死不休的追击中逃脱，也是个问题。

一旦被抓到……呵呵，这可是断人根本的行为啊，面对愤怒的失主，多半是要被打断一条腿才会放过。

而那些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大富大贵的角色……别闹了，去招惹他们不是找不痛快吗？这些人的能量可都不小，就算当天逃走了了，很可能过个几天就被强行送快递。到时候，说不定能痛痛快快地去死都是一个奢望……

少年选择的对象，一向都是那些“不上不下”的人。他们本身不算贫穷，被偷个钱包顶多郁闷一下愤怒一下，也没有多余的能力来追究隔夜账，实在是最为安全的作案对象了。

但这次他失算了。

“实在是太吓人了……差一点就被抓到了，幸好他不太认识这一带的地形，总算是甩掉那个家伙了。”

要不是这一带的地形，比较错综复杂，少年表示自己多半得跪。那一名失主天知道是出于何种原因，竟然卯足了劲儿地追着他。隔着十米远，他都可以感受到身后那如同恶鬼一样可怕的气息。

但好在最后还是成功逃脱了，那现在。认为已经安全的少年，便打算洗点一下今日的收获。扒手小偷这个行当。虽然比不上山贼强盗那样，半天不开张，开张吃半年，但是一次成功的“生意”，也足以顶上两个月的开销了。

“什么？这个人的钱包……怎么这样！？”

看起来挺鼓鼓囊囊的钱包，打开之后，少年才发现，其实里边的钱财数量。实在是有限——之所以看起来这么鼓，纯粹是因为里面塞了一份折叠起来的纸张。

“有没有搞错！这种纸张往钱包里塞做什么呀！”

自己冒着被抓的风险，和一名精力充沛体能极好的失主追逐了大半个城区，最后换来的就是这么一点点零碎的钱财，以及一份鬼知道有个球用的破纸？

少年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难道说，刚才那个人追的这么紧，其实是因为这张纸吗？这东西……很重要？”少年忽然感觉手里攥着的那份折叠起来的纸张变得沉重了起来，但他还是没有能够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心，最后打开了它。

“我倒要看看。究竟这上面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这是什么？”

折开了这张面积颇大的纸张后，少年只看到了一纸的鬼画符。虽然少年也没有见识过其他种族的文字是怎样的，但是有一点他能够肯定。不会有哪个种族的文字，会这么杂乱无章的。

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的条理性，只是看着，就会让人觉得相当烦躁，实在无法想象，如果这是一种文字，那得是多么蛋疼的种族才会不厌其烦地对其进行解读啊？

“符号？暗语？”

考虑到自己是从一个人类得手里拿到这个东西的，怎么想，都应该是为了故意混淆旁人视线的可能性比较大吧？一想到这。少年就感到背后一阵发凉——他好像是招惹了什么不应该接近的人了……

趁着没人发现，赶紧先开溜吧……

“臭小子。真是让我好找啊？”

一个满含着怨气的声音，让少年的身体当场僵住了。他不敢相信地抬起头。发现此前被自己偷走了钱包的“失主”，果然正一脸扭曲地看着自己。

——快逃！

少年的心中立刻做出了决定，但当他想要迈动步伐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两条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完全无法挪动丝毫。而面前的男人，见到这幅景象，脸上露出了残酷的快意，他一步一步地走进逃离不开的少年，一手扼住了他的脖子。

“你还挺能跑的不是吗？现在，再给我跑一个看看呐？”

咔擦！

男人抬起脚，向着少年的膝盖弯猛地踩去，只听到一声让人牙酸的骨裂声，少年的右腿的膝盖，直接就被这个男人凶狠地踩碎了。他的右腿，更是呈现了一个心悸的扭曲角度。

少年想要发出惨叫，但是喉咙被死死扼住的情况下，他连这些都无法做到，只能够无力地抽搐着。唾液、眼泪，止不住地从面庞上流淌下来，男人看到了这幅景象，并没有丝毫的怜悯，反而感到十分的快慰。

他笑的异常狰狞。

“既然你都打开了那张纸，无论你看不看得懂，都不能留你的性命了。在死亡之前，更多地感受一下生命的质感吧~怎么样，据说临死之前的痛苦，最能够发人深省啊，有什么感悟吗？小子？”

“……”

“没有吗？那看来你还得再加把劲啊——我来继续帮你一把吧，不用谢我！”

他照着少年的另一条腿踩了下去……少年的身体抽搐地更为剧烈了，膝盖被硬生生地踩断踩碎的痛苦，让他的意识已经彻底模糊了，双目也开始溃散，逐渐失去了光芒。

——自己触怒了不能够招惹的人了。

少年的心中无比懊悔，如果自己能够更加小心一些，就不会……不，或许，从自己决定从事小偷这一份“工作”的时候，这种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吧？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哈哈哈哈哈……要不是你主动逃到了这种偏僻的角落里，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抓到你。我倒也不方便当着市民的面杀掉你呢，但既然你这么合作。倒是省了我不少的麻烦呢！在这种地方被杀，隔几天尸体被发现，估计也不会有人奇怪啊……”

“说的没错，这里的确是个杀人灭口的好地方呢。”

冷不丁的，从男人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少女的声音。

“就算是过几天，你的尸体碎块给人发现了，多半人们也只是诧异。是何人惹了大祸，被以这种残酷手法杀掉而已吧？”

琳丝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愤怒。

她才刚刚找到这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个少年已经扭曲的变形了的双腿。虽然琳对于偷窃的惯犯，并不会报以多少的同情，她也认为身为失主，有权利对窃贼施以一定的惩罚，但是眼前的景象，显然已经超出了人伦限定的范畴。

那个男人，浑身上下泄露出来的，都是赤果果的恶意。他是那种看到别人受难，会无比兴奋的施虐之人。

还真的是和他的身份非常契合呢。

男人慌忙地将手中已经神志不清得少年丢到了一旁，直接就向着自己身后洒出了一蓬黑雾。

而琳并没有趁着对方走神得机会发动攻击。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个男人，做好了准备，乃至于向自己发动了攻击后，才慢悠悠地做出了回应。

“好邪恶的感觉……”

考虑到她现在的身份，琳并没有使用自己平常惯用的方式，而是遵照着一名光系魔法师的习惯与特长，选择了使用光系的魔法来应敌。

本身琳并不算是擅长这些，但是在尼娅的帮助下，现在她也可以将光系的魔法用的像模像样了——尽管实际上的操作原理。和传统的光系魔法完全不一样，但是至少拿来糊弄一下普通人。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

数道闪耀着太阳光辉的光刃，直接就切开了对方所洒出的黑雾。切开的额过程中，甚至还传出了烈火炙烤肉类的焦灼声响，而空气中也是理科就弥漫起了一阵焦臭味。

“你是教会的人！？”

男人见状，不由地大吃一惊。眼前这名少女，如此轻松地就破除掉了黑雾，他得手段甚至连一丝一毫的作用都没有起到，完全没有往日那般无往而不利的强力效果。

“并不是。”

琳一脸厌恶地将男人放出来的黑雾尽数消灭干净，知道空气中再也看不到丝毫的黑色后，琳才感觉心情稍稍好了一些……那种散发着强烈的憎恶情感的黑雾，无疑让琳感觉到非常不舒服。看这样子，应该是和某个存在，脱离不了干系了。

“你的表现，让我觉得有些不开心啊——看起来，你更多的是在畏惧着教廷的力量？愚蠢，你现在只需要畏惧我就行了。”

好中二……但是琳也没办法，有些人就吃这一套，不表现地狂霸炫酷吊炸天，这群家伙说不定还以奥蹬鼻子上脸呢。

“别寄希望于这些外物了，来吧，使出你自己的本事，让我来看看。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那你也就可以去死了。”

被人如此直白地威胁着，这个男人再也顾不得什么忌讳了。

原本，在帝都这个城市里，他们是能不施展个人武力，就要尽量避免的——因为这个环境，实在是太过复杂，像是他们所拥有的额黑暗力量，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察觉到，到时候无疑就会增添许多的麻烦。所以说，一般情况下，遇到需要下黑手的时候，他们一般是使用之前的那种“黑雾”的。

它不是武技，不是魔法，甚至还不会被法师协会的那些法师检测到痕迹，而本身有对人有着非常可怕的杀伤力，非常好用。一直以来，遇到需要“处理”的人的时候，依靠这种防不胜防的手段，他们也是顺利地清楚了不少麻烦的人。

但是，在琳看来，这种手段，拿来对付一下不明底细的人也就算了，真要干硬仗的话。有的是办法破除这种小伎俩。说白了，这也就是利用大多数人的惯性思维，使其认为是毒雾一类的阴招。按照应对毒雾的方法来应对而已。

对于一眼就能看出这些黑雾的底细的琳而言，实在是没有太大的意义。

“这可是源自人心的黑暗力量。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

但对于这个男人而言，这些黑雾，其中却是寄托了他的信仰在其中的。在他眼里，无所不能的伟大主上的力量，竟然这么容易就破除掉了，简直无法理解。

他当然知道，一味依赖“黑雾”是不可能的，这种形式的攻击。很容易给有所准备的人找到应对的方法。他所信仰侍奉的黑暗之主，力量是无敌的，只是因为诸多的不便，他们只能够将其力量，转化为“黑雾”这样简易的形式——但是，“黑雾”这次可不是被挡下的，而是直接就被对方给破除毁灭掉了！

被那满溢着光明力量的光刃给干净利落地毁灭掉了！

而这个男人本身，其实也不能算是什么强者，当他依为靠山的黑暗力量，不再和平时一样无往而不利的时候。他所拥有的力量，也不过就只能够欺负一下普通人而已。

“哦哦，源自人心的黑暗啊……听起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琳的这般不屑的模样，无疑是戳中这个男人的软肋。

他立刻变得愤怒而暴躁了起来，就连双方之间的巨大的实力差距，也被他抛在了脑后。

“休要胡说！主上的力量，岂是你这样的凡人所能够想象的！？”

“为什么不能够想象？我说你们这些人啊，总是觉得心灵的黑暗有多么多么了不起——你们的脑子坏了是吧？我承认，人心的黑暗面，的确是藏纳了相当可怕的负能量，但是一味突出这种负能量的强大。觉得天上地下就这玩意最虎最dio的你们，压根就是一群心理阴暗。只看得到黑暗面的正蠢材而已啦！”

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也挖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了——看他的样子。也就是一个被洗脑了的普通杂鱼程度的家伙吧？

琳很是恶意地打算在他死前，再好好刺激一下这种无趣的人。

“你以为，人类只能够将心中的黑暗面，化为实质的力量？快擦干净你的狗眼看仔细了，你认为我刚才施展的光刃，只是光系的魔法吗？”

说真的，琳觉得都不需要自己来，若干年后，自然有位修女桑能来打这群人的脸。不过嘛，拆人墙角，毁人信仰，总是一件让人欲罢不能的愉悦之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