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楚楚(一)(1/2)
魑魅宫中的事一贯瞒不过莫问的耳朵,虽然从旁人嘴里也能问出,慕皖还是习惯跟莫问讨教,纵观这宫中,能有几分的可信的也只是他罢了。
莫问慢条斯理的研磨着手里的药,闻言头也不抬:“你最近风头正盛,还是不要太过招眼的好。”
慕皖假装不明白莫问的意思,把玩着手里的团扇问道:“我听说,那个净流出身不简单。”
“不过是王室宗族一类的事,想必你也猜的出来。”
的确,王室宗族所有的不过是那几样时,夺位,夺权,夺命,然而这个答案慕皖显然不满意,而她表示不满的方式,便是接下来一长串的沉默。
莫问顿下捣药的手,往里面添了一点水,药杵落下时他的声音也随着四散的药香飘散开来:“那个净流,他是个隐性的疯子,倘若谁触动了他的禁忌,便是血流成河的下场。”
慕皖眼神闪烁,手指触到盛着玉佩的荷包,隔着软滑的缎面缓缓抚着玉佩的轮廓,忽而微微一笑。
“这个任务,我来接罢。”
冬雪消弭春花烂漫时景,在魑魅宫里不甚明晰,然而下了山自己亲眼见了树林中贴着地面蔓延开来的一层层紫色,才有几分恍然春日如歌,竟然来得这样轻巧。
阳明山下的一个小村庄,十分闭塞落后,村民大多是目不识丁的淳朴庄稼人,倘若不是后来的这位先生在村中办起了一个义学,想必再过上几十年这个贫穷村子中也不会出一个识文弄字的人来。
慕皖踏着春花站在春早萌动的陡坡之上,身上裹着一件褴褛的衣裙,从来都绾得一丝不苟的长发如今凌乱不堪,衬得她整个人都十分狼狈,土坡下有人牵着牛走来,慕皖阖上眼感受了一下春日的阳光,在这暖风拂面的温柔触感中身子向前倒去,整个人从土坡上滚了下来。昏昏沉沉地趴在地上听着有仓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在这样一个小而落后的村子,孩子们都还在堆泥巴打石子儿作乐,没见过皮影也没玩过面人,唯一新鲜的便是讨论今日打村边路过的谁,坐着怎样的马车又穿着怎样的衣服,又或是谁在路上偶然看见了打哪里来的商队,上面的货物如何如何稀罕,而像慕皖这样从山坡上滚下来昏厥后被救回村中的实属罕见,她的容貌和她褴褛的衣衫一看便是一副很有故事说的模样,因而慕皖卧床休养的几天内。几乎所有的村民都造访过这里。有上来与她说几句话问些似是而非问题的。更多的是站在门口或窗前眼巴巴地看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地打量她。
慕皖在告诉他们许多次自己记不得从前的事之后,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记不得以前的事或是记错了什么,因为这些村民的求知欲实在是太热情。热情到她明明记得一些人之前已经问过她了,而在几日后他们又会出现在她床前,十分热切地问她:“姑娘,你从哪里来的,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慕皖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假说的是失忆,倘若她说自己家中人都被仇家杀光了,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人眼巴巴地盼望她能回忆起一点蛛丝马迹,并且为了这点蛛丝马迹乐此不疲的来拜访她。
照顾着受伤慕皖的是这个村子里唯一的教书先生,名唤净流。从这个风雅十足与着村民“福安”“顺子”一类朗朗上口的称号有着千差万别的名字中,可以看出他并非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却着实在这里扎根了许久。
外伤好了之后,无处可去又略通文墨的慕皖留在这里做了他的帮手,不必银两报酬正巧他也付不起。所以就管了她的吃住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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