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第一次家庭聚会（2/2）

江少波说，赶到周日，我陪你去做个大波发型，今天你就披散着头发吧，披散着头发，才有女人的那种飘逸的美。

杨云没有再说什么，就把头发披散着，可是她不习惯。杨云是个干练轻快的人，做起事来，连飘散的头发，都影响她工作，可是身为人妻了，总要顺从地学些女人态，什么事都有个习惯的过程，她就依了江少波。

上午，按地方风俗，双双回娘家，这是新女婿第一次回娘家认亲。

他们回到沂阳杨河，杨云家的亲戚陆续都来了，杨云给江少波一一介绍亲友，介绍到高原的时候，大姐杨曦也站在高原的身边，杨云说，这是我大姐，杨曦说认识了。介绍高原时，江少波先给高原敬上一支烟，很恭敬地叫了一声大姐夫。

高原和他拉拉手说，亲戚了，以后到农业局去玩，我招待你！

高原给江少波的第一印象是有些官僚，比起大姐杨曦来，大姐倒像是亲姐妹，而高原还有些摆架子，这个没办法。也许是他为官多年了，在同桌同餐的时候，高原说，我是老女婿了，你是第一次来，新女婿，我们先给岳母同敬一杯酒，然后再喝我们襟兄弟的酒。这话虽然很对，但由高原说出来是用不容商量的口气，江少波便站起来。

母亲陆媛笑得很开心，便坐在那等儿女敬酒。

那时候陆媛已经六十多岁了，但是她身体很好，精神也很好，而且显得神情矍烁的样子，一个女人，操持一个家庭多少年，练就的慈爱和包容，让儿女们很难看出她心里的酸楚，母亲从六十年代，父亲不幸离去，拉扯着四个儿女，一路坎坷走过来，真的不容易，现在杨霞和杨光虽已成人，但他们距母亲艰难生活年代已经遥远，那时他们两个小的姐弟尚不知事，只有杨曦和杨云已经知道一些母亲心里的苦痛。

还有杨曦杨云所不知道的母亲更伤心的事，那便是在旧社会里，她本是一个富家大小姐，后来却遭遇强人，最终沦落风尘，后来又遇上了杨浩……这是谁也不曾知道的。

杨氏家庭能走到今天，母亲是大功臣，母亲是伟大的，但是母亲已经日渐老去，之后的晚年，需要他们儿女照顾了，杨曦看到高原和江少波这两个女婿给母亲敬酒，杨曦很高兴，也很欣慰，她拥着杨云站在一旁，没有了日常女官员那种凌厉和果敢，还原了原本女人的娇媚，和女人为人妻的敬重和体贴的柔情。

杨云双手搂在姐姐的肩膀下，把下巴放在姐姐的肩头，笑眯眯地贴着姐姐的耳边说，姐，你说他们襟兄弟俩谁最懂事？

杨曦说，你说呢？

杨云说，还是大姐夫最懂事。

杨曦说，要我说了，两个没一个是善主，你看他们第一次喝酒，像老朋友似的，你这位别看年轻，我听说了，能做上沂阳中学校长，绝不是没有手段的人！

杨云说，难道姐不喜欢江少波有智慧？

杨曦说，不是，智慧是财富，只是智慧多的人，更不好把握，你大姐夫高原就是……

杨云说，大姐夫怎么了，对你不好？

杨曦说，好呀，好唷……她不想多说，说能守住男人的，可是挺有学问的！

杨云有些不理解，问，姐，守住男人到底有哪些学问，就是要让他不三心二意，是吗？

杨曦说，别多问了，看他们喝酒，各家念各家的经，人与人又是不一样的。

姐妹俩便看他们两个男人，陪母亲吃了敬酒，然后开始碰连襟酒。

杨云悄悄地说，姐，你说他们两个谁漂亮？谁英俊？

杨曦扭过脸，小声对杨云说，和姐比心理财富呀？姐没有你新婚这么快乐，高原的英俊与否，已经不重要了，少波人长得确实不错，比得了当年的高原！这个你千万别当回事。男人的英俊不一定是女人的幸福……男人要穷养，你千万别放着得意，让男人觉得受宠，要把男人当头牛养，，不缺他的草料就是。

杨云说，男人怎么是牛呢！牛干的是什么活，男人干的是什么活，男人干外活，还要干内活呢！她喜欢地笑着。

杨曦把杨云往那边挪一挪，挪到他们听不到的地方说，一夜能干你几次？让你满脸开花？

杨云说，当年姐夫一夜干你几次？

杨曦骂了一句，混！又说，当年姐的第一次，是偷吃禁果的，真正圆房，他又喝醉了，一次也没干，第二天又让他补了，一夜三次……你呢？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