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校园里的男羊和女羊（2/2）

上课的时候，那两只山羊还堂而皇之地走到教室的门口走廊上，走过一个教室的门口，便站下来，用鼓起的眼睛不眨地直视课堂，真是好调皮的样子，教室里的学生便笑起来。

面对着范孔的矛盾恶化，人们束手无策，眼看这场较量迅速地接近高峰。

范红雨对山羊在校园里出现，看得很明白，他确实没有想到孔弼坤会犟到如此程度，但他又心下高兴。高兴的是沂阳中学竟会有这样一块顽石。

在普通人看来，总希望道路是平坦的，不愿意有顽石挡道，而他范红雨偏不以为然，他认为顽石之所以会在平坦的道路上突显出来，正是因为它的质地坚硬，松软的陷下去了，或者粉碎了，坚硬的才露出来，这更说明，没能把顽石派上用场，一旦你派上它的用场，他会在自己的位置上长久地发挥作用！

范红雨想，如果是这样，他若打算长期在沂阳呆下去，臧寒秋上了年纪，又多病，让孔弼坤顶上来，成为他的副手，那时他还何愁沂中工作上不去？

但是范红雨目前还来不及考虑孔弼坤的事，因为还有一件更急的事在等他安排。

那便是对苏文玲的工作调换。

星期二下午，范红雨看完当天的报纸，站在校长室的门口呆了一会，忽然他看到从第一排的教室前边走来一个穿淡绿色连衣裙的教师，举止很文雅，人也很漂亮，而又很有修养的样子，他知道这个女教师，一定就是第15号卡片上的那个人——苏文玲。

当苏文玲走过范红雨身边的时候，他叫了一声，苏老师。

可是苏文玲像没有听到他的叫声，又往前走了两步，才停下来回过头来问，范校长是叫我吗？

范红雨说，是，有件事我要单独跟你说，也是跟你商量。

进了校长室，范红雨请她坐下来，苏文玲说，有什么事，您说吧，我马上有课。

你不是没有分课吗？范红雨有些奇怪地问。

苏文玲说，分课了，初一语文，我是杨云，您说的可能是苏文玲老师，她没有分课。

范红雨诧异：你不是苏文玲？你是杨云？对对，我搞错了，这么多老师，我一时记不住，你对所任的学科还满意吗？

杨云说，我是民办教师，从下面联中调上来的，带哪科都很吃力，一边学，一边教，教不好……

范红雨说，没事，谁都一样，活到老学不全。

杨云笑笑，没说什么。

范红雨说，那苏文玲老师呢？

杨云说，苏老师是代课，她参加自修了，她本来是代英语，今年没分课。

范红雨噢了一声说，你知道苏文玲老师自修什么吗？是自修英语？

杨云说，不是吧，和我同住一个寝室时，我看她进修的是公共关系学。

范红雨有点意外，说，她为什么要选这科？

杨云笑着说，您可以问她自己呀，我怎么能知道她想什么？也许前两年外语门类热，可是学的人多了也不热了，她才又改学公共关系学的吧，说不定她还想到南方去应聘呢！这个学期没有分她的课，我还以为她也要办停薪留职呢！

杨去走了，杨去飘然而去的影子像一只巨大的绿蝴蝶，把范红雨头脑中的思绪给扑闪乱了。他想，沂中的美女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