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魂牵梦绕得解慰 穿州过府计强(2/2)
“往校场。”
世民道:
“请同往。”
洛行迟道:
“可也。”
于是,两人上马同往校场,到得校场,却见正在率骑兵训练的十多个都尉飞身下马,拜倒在地,恭恭敬敬道:
“洛将军。”
洛行迟大手一挥,数名士兵抬来一把半月形大刀,重达一百多斤,洛行迟一伸手轻松拿过来,有心在世民面前示示威,道:
“今天全部上来。”
于是,十多个都尉各自上马,手持武器,轮番对洛行迟展开进攻,却见洛行迟力战马如飞,天生神力,运刀如风,众都尉紧紧围着、追着,挥舞刀抢,累累进击,却不得近,偶尔杀入,却被洛行迟飞舞大刀挡住,武器相交,发出“呯呯”震耳之声。只一会,洛行迟一声巨喝,如晴天霹雳,大刀两边猛扫,挡者,武器脱手,不及挡者,马儿受伤,瞬时冲出重围。世民拍掌道:
“将军真神威也。本将也试试。”
说罢,乃叫人拿来自己使惯的百来斤长枪,众都尉见仍一青年,只数人上,世民豪气冲天,道:
“一道上。”
众都尉以为世民看不起他们,均面有怒容,上马一齐狠狠杀向世民,世民人马合一,运抢如飞,瞬时似乎有一条巨龙,滚滚冲向众都尉。众都尉见此威势,尤猛于洛将军,为争回面子,乃打醒精神,运足力量,强自抵挡,只见一团影如箭飞过,听得急速的“当当当”之声不断,数件武器脱手横飞。那世民却已冲过众人,在一边气定神闲地信步溜马。众都尉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洛行迟见世民少年勇猛,乃世间异人,十分偑服,乃笑对众都尉道:
“众位不必尴尬,输在世民手上不枉也。”
乃转向世民道:
“将军真神勇过人也,将来必为上将军。”
世民道:
“此人之常志,非我之志也。”
洛行迟奇道:
“何为将军之志?”
世民答道:
“龙行九天,我所欲也。”
洛行迟又偑服,又惊奇,乃引为知己。于是,继续一道巡视训练,世民见焦州骑兵威武,乃道:
“如此强兵,为何不出山西?”
洛行迟道:
“章太守只求自保而已。”
世民道:
“当今乱世,烽烟四起,圈地不进如自绑手脚,迟早被灭也。”
洛行迟叹气不言。世民道:
“随我等而去,驰骋天下,必立不世功业。”
那洛行迟不禁暗暗动心。两人边走边谈,越谈越知心,均有相识恨晚的感觉,不觉到了中午,乃各自分手。饭后,李渊召集众将议事,正商讨入山西之境后,如何将运粮之军悄悄恢复,此时,李靖信使到,带来了书信,信中详言山西、河东各割据势力的占据地盘、指挥者能力、军队训练、兵力部署、主要关口、山川地形以及财富民力的分布等详细情况,又言其已在忻州与大同之间占有数县,假作叛军,两边讨好,乃有人马一万多人,李渊笑道:
“有李靖搭桥,我等必胜矣。”
乃与众人议进军路线。李渊道:
“从李靖所提供情况看,盘据山西南部的炎名久和河东的张子乐最为强大,盘据山西北部忻州的刘长铁和大同的刘齐周两支次之,山西中部则有数十支贼各自盘据一地。众将且议如何进军?”
志玄道:
“可从南到北一路扫之如草介尔。”
李渊道:
“不因敌制策,胜败两可,乃下策也。”
玄基道:
“山西南部最近,可出境直击晋城,再击长冶。”
李渊道:
“兵力相当,恐不能迅速进占,万一形成对峙,不利我军。”
刘威道:
“可借道新乡、邯州、石州,与李靖里应外合,先拿忻州,再战大同。”
李渊道:
“乃可行之计,但路途太远,长途奔袭,怕兵太疲。”
建成道:
“中部最弱,可借道新乡,出击中部,建立基地,打通李靖部,出击忻州,再击大同,大半山西为我所有矣。”
世民、道宗、媛道等以为然。李渊遂决定采用建成计,先进取山西中部。遂议定三天后出兵,各自回营准备。
却说世民即将要随大军起程离开焦祚城,心里惦记着良将洛行迟和那五万骑兵,便连续两天都拉着段志玄与洛行迟及其手下众都尉演武饮酒,第二天下午,大家训练比武完毕,世民本想回去准备准备明天行装,洛行迟对世民颇为不舍,独约饮酒聊天,洛行迟想起几天来与世民相交相知,明天就要分别,不禁悲从中来,道:
“二郎将驰骋千里,我等被困弹丸之地,空耗岁月。”
世民道:
“可否说动章太守派尔等出征。”
洛行迟道:
“乃心胸狭窄者。”
世民道:
“有所好否?”
洛行迟道:
“酒色之徒也。”
世民道:
“我一计,必成事,君敢行否?”
洛行迟道:
“估且听之。”
于是,世民附洛行迟耳边小声将计道出,洛行迟听后,道:
“此乃妙计也,但我曾飘荡江湖,得其收容,方有今日,于心不忍也。”
世民道:
“大丈夫干鼎天立地之事,不拘小节,且只是通过此计使其允许放你等出笼,又不是害他,来日方长,后再报答不迟。”
洛行迟乃出,径自到章和之行署中,那章和之因李渊明天要移军出击,正诸多事务要处置,未得还家。洛行迟假装带醉意道:
“今李渊那斯到来搞滚,多日未能与太守共饮,今一定要推饮几杯。”
于是,不待章和之答应,乃大声吩咐上酒上菜,伸手牵那章和之坐下,举杯畅饮了起来。章和之本还有事,见洛行迟半酒,乃顺势频频举杯,想将洛行迟灌醉,不想洛行迟越饮越起劲,半过时晨,章和之却已醉眼迷惘,洛行迟道:
“酒岂能无色。”
章和之也迷迷糊糊道:
“对对,爱死娘儿们,来几件。”
洛行迟手一挥,门外来了两个娇娘,直走到章和之身边坐下,一边倚磨着章和之,一边与章和之对饮,章和之大喜,乃开心痛饮,来者不拒,不一会烂醉。此时,洛行迟辞去,两娇娘直接扶着章和之入里间,将章和之衣服全部脱去,又慌慌张张将自己的衣服脱去,三人上床**一翻呼呼大睡。
至半夜,世民估计已差不多,乃与两个都尉率数十人踢门冲入,果见章和之赤身裸休,抱着两个女人睡在一张床上,乃大呼小叫,众人一齐扑上,将三人紧紧绑住。章和之惊慌失措,酒醒了大半,但以为两个女人是妓女,遂定了定神,乃强笑求世民道:
“下官饮酒失态,还请给点面子,放开我。”
忽然有两个人冲上,喝道:
“尔奸污我妻,该当可罪。”
那章和之听之,心惊肉跳,尴尬极了,世民喝道:
“大隋律例,与都尉以上人妻通奸,罪当斩。”
章和之瞬时面如死灰。世民令人解开章和之,将纸和笔丢在地上,道:
“大丈夫敢作敢认,不容再公诸于众,自书罪状罢。”
章和之见事已至此,后悔不及,只得拿起笔抖抖索索写了起来,平签字画押,世民拿起看了看,写得清清楚楚,便将那罪状写交与手下。乃让章和之和那两个妇人穿上衣服,命两都尉将妇人带走,挥手让众人退下,乃面色和悦对章和之道:
“太守守土有功,本不想深究,但总得做做样子,让受害者气顺。”
章和之道:
“大错已犯,不求无罪,但求不死,万望将军求请,大恩必报。”
世民颇为难道:
“那两都尉与我亲如兄弟,由我出面或可免祸,但我哪能让自家兄弟吃亏?”
章和之听世民话气,似肯出面说和,乃大喜,信誓旦旦道:
“但得免祸,无不可。”
世民道:
“两都尉甚慕尔五万铁骑,如由其率领北上,得偿所愿,必愿谅太守。”
那章和之瞬时明白世民使怍,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虽心中恨极,却也只得点头同意,让人叫来洛行迟和所有铁骑都尉,宣布任世民手下两都尉为铁骑都尉,命令骑兵听令于世民帐下,将随大军出征山西,但其心知洛行迟乃合谋黑手,想留下洛行迟,寻机追究。世民乃道:
“洛将军为铁骑总指挥,必随行。”
章和之不得已也许之。
洛行迟对章和之深深下拜道:
“但有所成,必不忘太守栽培大恩。”
章和之冷泠道:
“不敢,好自为之。”
诸事交接完毕,乃各自散去。世民乘夜直到李渊房中,见李渊已睡,乃道:
“父亲大人,世民有急事商量。”
李渊乃起,世民进门,道:
“经孩儿游说,章太守愿尽出骑兵助我征讨山西。”
李渊大喜道:
“太守真国士也,得其相助,取山西无悬念矣。”
世民道:
“进取山西之谋略必须改变。”
李渊道:
“已计定,乃上策也。”
世民道:
“原计划乃基于我军与山西强敌实力相当,胜负难分而选择的避强击弱之计,本乃上上之策,但行此计,旷迟日久方达至目标。今时势大变,行动计划亦需因势更之,以利速胜。”
李渊问道:
“愿闻其详。”
世民道:
“五万铁骑,加上我军,总军力近二十万,实力大增,有与山西强敌决战之本。如续前计,山西中部北部可速下,但怕南部的炎名久与河东张子乐探知我军进意图,势必形成联盟,相互呼应,我等再图之大为不易矣。不如改变方略,直取炎名久,灭一强手,使炎名久张子乐失去联盟之机。且炎名久的二十万兵力,分驻晋城和长治。如父亲亲率大军进入山西,直接围攻炎名久统治中心晋城,长治之敌必全军南下救援,我则率五万铁骑到泽州与高平之间埋伏,待长治之敌经过,将其歼灭或击溃,迅速攻下长治,再由北向南扫平周边,晋城再固,没有外援,也孤军难守,必下。然后留一军于晋城牵制河东,大举北上,山西不日可定矣。河东亦可图矣。”
李渊道:
“尔五万对敌南下之十万,恐不能胜。”
世民道:
“敌步人数虽多,但以兵为主,失去城墙依托,对我骑兵守不成、攻无计,战斗力大打扣。骑兵行动迅速,利于机动穿插,善分割包抄敌人,以我骑兵伏击其步兵,必如虎入羊群矣。”
李渊道:
“吾从尔计,胜败关键在尔矣,务必小心谨慎行事。”
于是,父子俩计定,乃各自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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