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三者（1/2）

程枫从前方一面小坡爬上去，站在上面等了不多会儿，就见远处几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呼啸着往这边开过来，最终在案发现场这里停下。看着龙笑笑被抬上救护车后，程枫才消失在身后这片茫茫的山林里。

这边的路尽管不熟，但程枫知道大致所处的地形。只要一直往前走，从这座并不大的山翻下来后，肯定是有通往市区的路的。

自如地穿梭在丛生的灌木和没膝的野草之中，程枫几乎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的部队生活。那时野外生存训练和丛林作战几乎是家常便饭，同样的漆黑夜空，同样的冷风嗖嗖，同样的疾步如飞，缺少了的，则是身旁的战友和兄弟们，还有曾经那疯狂的执着。

他的心隐隐有些失落和不安，那是一种难以一下子用语言准确描述的情感。

是归宿感么？程枫不知道也不敢去深究，他只知道，如果老天能重新让当时的他做一个选择的话，面对到底退伍不退伍，他肯定会有犹豫，会再去好好斟酌一番。

即使部队没想象中的那么纯粹，但至少比这个社会要干净透彻太多。人心的险恶复杂和处心积虑，不到两年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事，已经让程枫的身心彻底被洗礼。

原本以为自己从此远离了杀戮，却想不到从到港岛做保镖开始，一直到现在，杀戮在自己身旁却是永不停歇，而自己的心似乎也是变得越来越冷毅，越来越暴戾。

程枫苦笑了下，也罢，这操蛋的生活！迟早有一日得换个生活方式。只等手头这件事情完了之后，再找点发财的门路让人打理。带着杨美涵和晓薇去过逍遥无争的日子吧！

事情计划起来往往很简单，但程枫往后这些日子这些年所掀起的波澜，令他自己都是始料不及的。而面对不知多少次的明争暗战，同样面对不知道多少次站在生与死的边缘，那一次次炼狱，只会让他变得愈发强大！不止是其他。更是这颗偶或还有些软弱的心……

终于从山林里穿了出来，山脚下已是一片灯火阑珊的居民区。看了看表，才刚刚过九点。

从山路上飞奔下来，一直步行到大路边上，在那里等了一会儿，以一根烟的代价坐上了一辆满载沙子趁夜往市区开去的大货车。纵使身上有些许被溅落的血迹，但所幸光线差那货车司机也是没注意，不然怕是吓得要弃车而逃了。

在市区热闹处下来之后，程枫又迅速上了一辆计程车。往晓薇她们所住的地方，也就是自己家而去。

上了楼，没有敲门，钥匙轻轻捅开门，见客厅里一片昏暗，晓薇和任佳正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看鬼片。在程枫开门进来后，那两个女孩几乎同时发出了一声“啊”的尖叫。

“是我。”程枫低沉道。边说着边迈腿准备往浴室去洗澡换衣服。

晓薇见是程枫，忙欣喜地去开了灯。待看清楚程枫身上的一片血污之后，和任佳几乎又是同事发出了一声“啊！”。然后就呆立在那里了。

程枫见被她们看清了，神色就有些尴尬笑道：“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刚才路边有人在杀鸡，一下子让那挣扎的鸡脱手了……你看，溅了我一身的血。”

这谎编的一点儿也不高明。因为晓薇很快就看出了程枫一身的尘土和鞋边的泥灰，她点了点头道：“我去给你拿衣服！”说完。就往房间里边去了。

任佳走到程枫身前，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下，又凑近鼻子闻了闻，打趣道：“真是见鬼了！哪里有人大半夜杀鸡的，你该不会是杀人去了吧？”

程枫心中一凛。神经差点就有些绷不住了，他低头往浴室走着掩饰道：“别胡说啊！看我像是杀人越货的人吗？”

没想到任佳双臂一张，拦在程枫身前，用鼓鼓的胸脯挡住了程枫的去路，盯着他胸口道：“是不是干什么坏事去了？怎么里面的衣服都不见了？”

“走开！不该知道的你就别问这么多！”程枫语调低沉面色沉静，双眼却是透着些不容置疑的阴煞。

任佳从来没有见过程枫的这种眼神，此刻也是突地一愣。程枫绕过她往浴室去之后，任佳才回过神来，朝他的背影喃喃道：“太霸气了……太有男子汉气概了……”

“这些换下来的是扔掉还是要洗？”

在程枫洗完澡之后，晓薇望着地上他换下来的衣服轻声问道。

程枫慢慢走过去，轻轻地把晓薇拥在怀内，在她耳边轻轻厮磨道：“放着吧！让我自己来好了。”

此刻，程枫心里竟产生了一丝愧疚，毕竟自己刚才所杀的那个人，是晓薇青梅竹马的表哥，纯粹就因为张浩的这个身份，才会让程枫面对晓薇时有一种罪恶感。

晓薇当然不知道这一切，她只知道程枫情绪有些低落，又没对自己说，肯定有不该问的事。此刻见程枫上来抱着自己，就有些不好意思道：“别这样……让任佳看见了……”

程枫轻轻吻了她一下，笑着轻声调侃道：“看见了又怎么样？她天天在这里，穿衣服又极度暴露没个正形。迟早有一天趁你不在，我把她给收拾了……”

“你敢！”

程枫话没说完，晓薇的两个指头已经朝程枫的手臂拧了过来。程枫却是不去躲闪，忍着痛无声地呲牙咧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