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进京前奏曲（四）（1/2）

男神还真是专情……来看看。

4年2008－10－2314:44

楠楠。今天是我认识你4年整的日子。看着报社工作单上“10月23”这个日期渐渐接近，心里的滋味实在怪怪的。我们虽然认识了4年，但实际在一起的时间只有1年罢，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天各一方。

试着回忆初识时的情景，我惊异于短短四年前的事情竟有恍如隔世之感，我的思绪几度堵塞在粘稠的记忆里。这四年实在是好长。

我渐渐地记得了...

那是子中的楼梯，地面和墙壁上都满是斑驳，下了晚自习，在昏黄的灯光下，我们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见面，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纸张虽然有些发黄，但味道还是那么青涩

下班回家，画完2个block,做完作业，疲倦的拿起手绘板，匆匆涂下这潦草的画面，心中充满了温馨，不知怎的还有一丝忐忑，一点羞涩，恰似当年。

昨天晚上我梦见了你，一个久违的梦，就在我家楼下的小公园里，肖萌和金家杰对我说，看看谁来了，我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你从一大片冬青中走出来——我们并肩走着，我问，这次你能回来多久，你说：我马上要走了，今天下午的飞机。哦，我假意掩饰伤感的伸展了一下胳膊，却不慎惊醒

醒来后的我要面对很多事情，由于语言能力有限，我这学期在学校的成绩也许并不十分顺心，我必须抓住剩下的办学期尽可能的提高我的grade,在星岛日报，要高效工作，更要努力的学习，由于不了解报纸业的诸多技术规范，我虽然加倍小心但也依然不停出错，不能气馁，不能被这样的工作打倒，这周是我筹备block作品的最后一周了，周5我到ayc时候，stephaine等人会来看稿，我还有7个没有画，如果都让我来做反而简单了，问题是我必须领着淘气的孩子们一起完成而且让我的作品既符合“goingforgold”的主题又要“looklikedonebychildren”,既要紧张的赶工，又要看着身边的孩子不要打架，帮他们擦桌子...而且总共下来只有6天时间去画22个，我已经用了4天半。下周就是那个晚宴了，我一定要出色完成任务...

你现在的生活又何尝不比我更加的水深火热？高考大棒压顶的感觉我也曾体会。我并不清楚那澳洲马拉松般的高考到底会持续到何时，但是无论如何要挺住，都要挺住，不能抛弃，不能放弃。。。

就这样，16岁的记忆转眼就被甩在了阴霾之外，蓦然回首除了彷徨一无所获，此时此刻，光阴依然在飞逝，所有美丽的年华都不会永久，但请和我一起，令青春无悔。

呵呵，每天晚上都有这种体力透支的感觉，不多写了~

我在迪斯尼等你

写给楠楠的20岁2008－11－2111:17

楠楠，生日快乐！今天起你20岁了。

刚刚经历马拉松般的考试，你现在可以安逸的坐在家里，憧憬着未来的大学，未来的事业，也可以去计划不久之后的中国之行，甚至再久一点的洛杉矶之行...20岁了，你已经长大，可以更好的支配自己的生命，这是多么令人鼓舞的事情~~~可惜的是我依然不能出现在你身边，只能通过网络穿出自己的只言片语，只好再次为你涂鸦一幅，生日快乐！

叶寻阳真的很羡慕那个叫楠楠的女孩，有男神的陪伴，真的很幸福，转念一想，自己也是幸福的呀，严天质，期待明天见到你。

边城*往事2008－12－313:08

边城是那本沈先生的《边城》，是我离开中国之前读的最后一本小说。第一次读到这它是在高一的语文课本里，虽然只是节选，但字里行间那股草木青葱的气味至今还能依稀记得，第二次是今年春天跟着摄影系去湘西写生，在凤凰古城的街头，我在一个坐在门槛上的老奶奶手里买了一本半旧的《边城》。那本书的封面也是一个破破的门槛，退色的黄底上，依稀可以看到翠翠的身影。竹桐巷里，吊脚楼上，我再一次翻开《边城》。翠翠曾摆渡荡舟的桐陵江水在我脚下默默流淌，傩送曾夜夜放歌的竹林在我的耳边呼啸，我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拉入了湘西的神秘世界里。这是一个只有往日的苗歌才会讲述的故事：善歌的姑娘被山林里的歌声吸引，夜夜对唱，最终一去不返，只留下襁褓中的翠翠给了老迈的摆渡老人，当翠翠长到了那春蕾初绽的年纪时，她总是那么得开心，调皮的在溪边唱着庙会上听来的古朴祝词：“你大仙，你大神，过来看看我们这个地方的人，他们男人能喝酒，能做事，能睡觉，他们女人会生育，会唱歌，会炒米，他们孩子能耐饥，能耐寒，会长大...”后来，在端午的龙舟会上，翠翠遇到了同样懵懂年纪的傩送，他们的对话是这样的：“翠翠，你自己和黑狗儿沿着江边走，你爷爷呢？”“他在江边和老船总喝酒”“你看这天若黑了，你掉到江里怎么办，这垌江的大鱼，能一口把你吃掉！”“亨，我才不怕！”缄默的江水，又悄悄记下了一个新的故事，从此之后，世上多了两个小小的，宁静而略带哀愁的心...宫琦俊早期作品《岁月的童话》里面，妙子在一个小小的十字街口突然遇见了自己悄悄暗恋的广田，两个小学生顿时都愣住了。终于，广田打破了沉默：“阴天，下雨天和晴天，你最喜欢哪一个？”“恩...阴天”“太好了！和我一样”然后两人兴奋的跑开了...还记得《伊豆的舞女》中的情景：“我想走出甲州屋，舞女就抢先跑到门口，给我摆好木屐，然后自言自语似地悄声说：“带我去看电影啊。”“怎么样，就叫她一个人陪了去不好吗？”荣吉插嘴说。但是妈妈不应允。为什么带一个人去不行呢，我实在觉得奇怪。我正要走出大门口的时候，舞女抚摸着小狗的头。我难以开口，只好做出冷淡的神情。她连抬起头来看我一眼的气力好象都没有了。我独自去看电影。女讲解员在灯炮下面念着说明书。我立即走出来回到旅馆去。我胳膊肘拄在窗槛上，好久好久眺望着这座夜间的城市，城市黑洞洞的。我觉得从远方不断微微地传来了鼓声。眼泪毫无理由地扑簌簌落来。”...也许东方美永远是介于是与否之间的。但那种欲说还休的神韵，却是那般的令人魂牵梦绕。

但凡什么东西若要是在末尾加上“往事”二字，不知怎的也就自然而然的多了些荡气回肠的感觉。拍“面条片（意大利模仿美国拍的西部片，因为意大利面条而被戏称为“面条片”）”成名的意大利裔导演用毕生心血完成了“往事三部曲”，其中首推得，自然是《美国往事》了。那是一部描述20年代美国犹太社区的电影，一部满眼深褐色的电影：犹太人的店铺，居民,报纸，大篷车，蛋糕，旧家具，废弃的海港，退色的招牌，**馆...这是一部关于一生的电影，犹太少年noodle的生命和布鲁克林大桥联系在一起——在大桥还在打桩的时候，他是一个青春期的少年，每天在仓库偷看邻家的女孩跳舞，和伙伴们去跟黑帮跑龙套，直到最后因为失手杀人而入狱。当大桥建成的时候，出狱后的他成为了帮派的领袖，在禁酒令通行的纽约开起了威士忌俱乐部，而他童年所暗恋的女孩早已成为了著名演员，两人相见，形同莫路。而多年之后，当布鲁克林大桥周围架满了高速公路的时候，noodle也已经老态龙钟，被世界所忘记，他走进埋葬童年朋友们的墓园，看到了墓门上得一行希伯来箴言：allyourstrongestandyoungestwillfallbythesword.还记得那个在巴黎的魔幻色彩中穿梭的爱美丽，每天偷看邻舍老人的油画，寻找墙洞里的男孩财宝，在黄昏的巴黎城头计算此时有多少人达到了性高潮...翻开《百年孤独》，在离开战争的雷奥连诺上校阴暗的地下室里面，制作着精致的小金鱼，每当做够10只，就全部融化从新再作，直到有一天，年迈的吉普赛人的幻影在楼顶重现，雷麦戴斯在晾衣服时候被一阵大风吹走...

世界之美，难以言表，无数次被他们迷住，灵魂出窍进入神秘的世界，醒来之后，总是温暖而感伤。

等待戈多2008－12－1103:32

一棵老树下，两个流浪汉无聊地等待着一个也许永远也等不来的戈多:

爱：咱们马上就上吊吧。

弗：在树枝上？（他们向那棵树走去）我信不过它。

爱：咱们试试总是可以的。

弗：你就试吧。

爱：你先来。

弗：不，不，你先来。

爱：干吗要我先来？

弗：你比我轻。

爱：正因为如此！

弗：我不明白。

爱：用你的脑子，成不成？

[弗拉季米尔用脑子。

弗：（最后）我想不出来。

爱：是这么回事。（他想了想）树枝……树枝……（忿怒地）用你的头脑，成不成？

弗：你是我的唯一希望了。

爱：（吃力地）戈戈轻－－树枝不断－－戈戈死了。狄狄重－－树枝断了－－狄狄孤单单的一个人。可是－－

弗：我没想到这一点。

爱：要是它吊得死你，也就吊得死我。

弗：可是我真的比你重吗？

爱：是你亲口告诉我的。我不知道。反正机会均等，或者差不多均等。

弗：嗯！咱们干什么呢？

爱：咱们什么也别干。这样比较安全。

弗：咱们先等一下，看看他说些什么。

爱：谁？

弗：戈多。

爱：好主意。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戈多是不是god的谐音，意味着希望或是别的东西，总之这便文章加在高三课本里确实艰涩了点，被12年义务教育搞得一板一眼的我们实在很难从“荒诞派”或是“意识流”这一颗颗样怪味道也怪的大槟榔里面嚼出什么东西来。后来到了美院，各类轻度至中度神经病患者的聚集地。为了设计和创意，人人都必须用逆向反逻辑的方法去思考，久而久之大家就都变得有点“意识”了，至于我们后来搞得行为艺术以及若干试验视频，在外人看来就是一群煞笔了。没办法，因为大多数人不懂意识流。

说实在得语言这东西很具有局限性，他能确切地说出是什么颜色（红，绿），却无法说出这种颜色的准确感觉（世界上有千万种红和千万种绿，不同的红绿搭配的感觉也截然不同），同样，他能够笼统地描绘出人心里的感受，比如“高兴，失落，或者忧郁”，但是实际上人的感觉是非常细腻的，远远超出语言所能描绘的那简单几种，于是，人们发明了文学和艺术，它们能弥补语言的不足，把那些语言所不及的东西描绘下来，一开始是比较写实，逻辑性的描述（东西方其实都如此）。但是到了后来人们发现人的思维并不是逻辑的而是跳跃的，前后两者之间的关联往往不大，于是人们渐渐的发展出了（意识流，抽象主义，超现实主义，后现代主义..）其实都是在从梦，冥想或者麻醉后的狂想中寻求新的素材。因此，当一个人能够真正读懂一点意识流之后，他所看到的就不再是一片抽象不知所云的对话或图像，而是无比真实的内心世界，并且觉得似曾相识，好像自己也曾有过这种感觉...

比如二战后日本重建时期，黑泽明的巨作《梦》,通篇就讲述了8个奇怪的故事：

第一个故事<太阳雨>讲的是一个雨后初晴的日子里，一个小男孩不顾母亲的告诫跑到山里头看了狐仙的婚礼，回到家后，他母亲给了他一把短刀，说是愤怒狐仙送来命他切腹谢罪的，要小男孩拿着刀去招狐仙道歉，无奈，小男孩又走进了深山...

第二个故事<桃园>讲的是在日本“女孩节”这一天，家里摆起了四层的玩偶神位，一个小男孩发现家里的女孩聚会上有一个奇怪的女孩，他跟着那个女孩跑了出去，来到了自家刚刚砍伐的桃树梯田里，看到每棵桃树桩都变成了一个桃仙，他们的打扮跟家里的女孩节玩偶们一抹一样，他们为小男孩表演了一段描述桃盛开的日本舞，然后在桃盛开的幻影中烟消云散..

第三个故事<风雪>讲3名登山队员遇到大风雪，几乎寸步难移，他们互相勉励走向营地，最重体力不支相继倒下，而第2天雪晴的时候他们发现队友都安然无恙，而营地就在前面积不远的地方...

第四个故事<隧道>讲二战结束后的一位士官穿过一个长长的隧道回家去，突然，他在隧道的洞口遇到了他死去的战犬，那狗还保留着战场上的样子——声音嘶哑，浑身绑满手榴弹，随时准备和敌人同归于尽，紧接着，他看到了一个他死去的部下，那个部下问他它是否已经死了，是否还可以回家吃妈妈煮的鱼丸汤...紧接着，他那全军覆没的“三番队”所有士兵——一群脸色惨白的僵尸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