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蜘蛛（2/2）

……

而此刻的乔正处在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

他只记得自己躺上了史登博士的手术台，巨大的痛苦让他惨叫着，然后，然后自己的世界只剩下了光。

四面八方都是白茫茫的光，炽热却并不刺眼，这里没有天地，没有空气，甚至没有时间，他飘荡在洁白的世界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黑洞凭空出现，缓缓地吞噬了他。

“我，乔?史密斯在此郑重宣誓：我将支持和捍卫美国宪法，反对一切国内外的敌人；服从美国总统和上级军官的命令，符合法规和军事法庭的法典，上帝保佑！”菜鸟新兵史密斯离开纽约加入了陆军，在田纳西州受训，接着派往阿富汗，作战，训练，升职，被十戒帮策反，执行帮会秘密任务…...被黑洞吐出后，乔发现自己来到了回忆的世界，他以第三者的视角全程旁观着前身的一举一动，穿越时原本破碎的记忆似乎被针线缝合起来，拼成了完整的一块。

他记起了自己的银行卡号和密码，记起了驾照号码，记起了这个身体家人们的姓名，记起了在以前美国时交往的狐朋狗友，他甚至想起了一个毒贩的电话号码，大脑里所有的过往都向他打开了大门，他像一条被水流裹挟的鱼儿，不受控制地穿梭在记忆编制的河流里，从一条游进另一条，又顺着水流汇入一条更大的江。

“不要离开我，”乔海满脸泪水，看着他。

“钱，钱，我需要钱，”中士眼里尽是狂热。

“吼！战斗，毁灭!”兽人暴怒着狂吼。

“我是谁？”他的思维里回荡着这个疑问，不一会儿，所有的景象都从他的脑海里消失了，只剩这个问题还在不断地回响着，“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

“我是乔海”

“我是乔?史密斯”

“吼，吼！”

倏尔，这个疑问消失了，三种答案渐渐交织在一起，他回复了清明。

“我，就是我！”

彼得从残垣断壁里艰难地支撑起身体，全身上下的神经里塞满了痛苦的信号，自从成为蜘蛛人，他还从没有遭遇过如此大的失败，非人的对手让他的自大和骄傲不翼而飞。

向那个怪物看去，释放了强力一击的兽人似乎一时间后继无力，正半跪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突然对方抬起了头，看向了观察他的蜘蛛，彼得觉得自己快完了，自己这个状态可逃不出多远就会被干掉。

不过他随后注意到了大个子的眼睛，战斗时绿色的狂暴和嗜血已经不见踪影了，取而代之的是人类一样带着智慧色彩的目光。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人类变异的？彼得心里充满了疑惑。

两个非人类就这样注视着，乔在这交织的目光中率先发生了变化，嘎巴嘎巴的脆响爆豆一样传来，他的身体迅速收缩，鼓胀的肌肉开始平复，粗大的骨节在缩小，嘴里恐怖的犬齿也渐渐收缩回去，没过多久，就变成了人类的外形。

被变身和战斗弄的破破烂烂的冲锋衣破布一样挂在身上，恢复清明的乔苦笑一声，现在这幅样子比丐帮成员好不了多少。绿巨人果然变态，仅仅一管血样就让他差点暴走了，不过还好，总算是没有白费一番周折，感觉到身体里奔流不息的海量生命力，他知道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看着一旁的彼得，对方粗劣的制服表明此时的蜘蛛侠还处在刚刚被咬没多久的时候。要是自己再晚一点清醒过来，是不是这个世界就要少一个超级英雄了？乔自嘲的想道。

发现事态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蜘蛛人弹出一根蛛丝，趁这个机会一溜烟远去了，对手的强大让他萌生退意，即使对方外形变成了正常的人形，他也不敢继续支撑着伤体冒险。

噌噌噌，这是直升机桨叶旋转的声音，战场归来的中士对这种声音很敏感。那是一架武装直升机，飞机悬停他头顶正上方，探照灯的光柱将他笼罩其中，“国民警卫队，请立刻停止反抗抱头跪地，重复一遍，立刻抱头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