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番滋味在心头（1/2）

过了许久，何将军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低声说道：“半年未见，杰儿的书法，很有长进。屋↘】”

夏晓晴先前并未听说将军回朝的消息，如今这位便宜爹突兀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又用这样的开场白同自己讲话，夏晓晴不由怔愣了片刻。

再回过神的时候，何有为已经移开了桌上的纸镇，拿起夏晓晴方才写了一半的那张，细细的端详起来。

夏晓晴一见如此惊得差点跳起来，面前这位虽说不是亲的，可那也是实实在在给何少杰当了十七年的爹，何少杰的字迹，他定然熟悉。

“父……父亲，您是几时回来的，……您”匆忙绕过桌案，近前施礼，夏晓晴惊魂未定，一句话说的磕磕巴巴的。

“杰儿的字写的这般端正，跟以前大不相同，看来这半年长进不少。”何将军倒是气定神闲的样子，一番话剧却听得夏晓晴愈加心惊。

夏晓晴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道出之前已经想好的说辞：“父亲谬赞了，儿子顽劣，前些日子摔伤了手脚，如今好的不太利索，写起字来自是与从前不太一样。”

何有为点点头，也不知是不是相信，叹了一声放下手中纸墨，又对夏晓晴说道：“府中的事，你外公早已经派人传信给我，我都知晓了。”

知道这位便宜爹的话还没说完，夏晓晴静默的等待下文

“为父知道你的难处，今天来就是想要告诉你，那位如意公主，你大可放心迎娶，我与你外公自会为你安排。这段时间你只管好好养病，无需顾虑其他。”

何有为说的这段话，拆开成单字，夏晓晴每个都能听懂，连在一起，却让她无从参透。一个多月前，“如意公主”这四个字还是何少杰的催命符，这不过月余的时间，怎的就成了无需顾虑？实在是让人费解……

“儿子愚钝，还请父亲明示。”

“你外公那里传来的可靠消息，如意公主与一位太医有染，如今珠胎暗结，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夏晓晴顿悟，这样一位有把柄在身的公主，又有疯癫之症，只要稍加筹划安排，娶进府中也无甚大碍。甚至比何少杰寻死来的更为安全，毕竟何少杰的身世牵连甚广，在这样一个节骨眼上，就算一死也难免惹人疑窦……。

何有为看着眼前陷入思考的“儿子”，额上一道新伤格外醒目，想到萧何两家欠下的冤孽债，却要丢给这样一个孩子来背，心下难免涌出些愧疚疼惜的情绪。

不忍再看这孩子的模样，伸手在夏晓晴的肩上拍了拍，不再多说，转身迈着大步离去。

夏晓晴目送何有为离去的背影，这位年轻英武的护国将军，这位名义上何少杰的父亲，从前认为何有为与其他人一样，无非狼子野心，无非利用何少杰而已，如今却觉得事实可能并非如此。尤其刚才临走时的那一抹复杂神色，拍在肩上的宽厚手掌所传出的温暖感觉，夏晓晴觉得这便宜爹的表现，比那两面三刀的二夫人，实在好的太多太多。

被何有为拍在肩膀的那一下，仿佛还有余温，夏晓晴抬手覆在同样的位置，破天荒的想起自己前世的爸爸。

夏爸爸是那种典型的老派知识分子，年轻时候一心学术，四十岁的头上，才得了一个千金。虽然一家人总是聚少离多，但是夏爸爸对夏晓晴的关心爱护从来不少。

夏晓晴小的时候，父母出门前，妈妈总是不放心的叮咛嘱咐，父亲话少，却会默默的为夏晓晴备好一日三餐，提前做好的饭菜，用保鲜盒分装好存在冰箱里，如同父亲分装起的沉默的爱。

都说父女是前世的情人，夏晓晴坚信这是真的……

强迫自己停止了思念的情绪，夏晓晴继续战斗在书房里。如果何有为带来的消息属实，如意公主的身孕已有两月，那么她便不能再拖，婚期应该就在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