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船行江上（1/2）

大雾弥漫，只看得见七八步远，前头的海盗船正张帆前行，大雾里也不减速。

两侧的花窗都给人从外面拿木楔楔死，防止肉票从里面开窗跳水逃走；在浓雾里，林缚摸到前头，隐约看见船前头的遮蓬下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个海盗，听声音只有两个人在打鼾，也无从分辨另两个海盗有没有睡实；大雾遮住看不清楚前面海盗船尾甲板上的情况，但是能听见有几个海盗正在那里吹嘘弄女人的事情。

林缚刚要退回来，就见躺在遮蓬下的一个海盗猛的坐起来：“谁在那里？”

林缚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给暴露了行踪，摒息等海盗查过来杀两人再跳进水里脱身，听见前舱门吱呀一声，就听见苏湄的侍女小蛮在里面说道：“我家姑娘有一箱书放在尾舱，吩咐我去拿两本书来，还要拿其他些物什。”

“你在里面不要动，我帮你去看看……”那海盗说道。

“让她自己去取，还怕她跳水逃走不成？我们看着正主就行……”另一名海盗蜷起身躺着正舒服，伸脚将舱门踢开，让苏湄侍女自己到尾舱取书去。

“小娘们敢逃才好，抓回来给兄弟们解馋，再一刀杀了——那边的主总不能怪我们不守信用。”右侧舱室里传来个粗鄙的声音。

“你他娘的，一刀割着你的大腿，怎么没将你的卵割掉？让你有心思想娘们，叫爷心里不爽……”一阵哄笑传来。

林缚心想原来还有几个受伤海盗在船舱里养伤。

尾舱有几间，林缚先退回放在书箱的那间货舱，听着轻巧的脚步声，待小蛮推门进来，猛的从后面抄住她的口鼻捂紧不让她出声，在她耳畔轻语道：“是我！不要出声。”待她看清自己的脸，才松开手。

小蛮惊慌未定的睁眼看着林缚，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藏在船上，一夜的惊吓跟委屈似乎一下找到了泄渲口，忍住不出声，紧紧拽住林缚胸口的衣襟，不使软绵绵贴在他怀里的身跌下来，低声哀求：“林公，你要救救我跟小姐……”完全忘了就在昨夜眼前这男在她眼里还顶没用的。

林缚心想这妮顶多算是刚读初中的萝莉，绵软的身贴紧在怀里，衣裳单薄，感觉到她胸口两团杏桃大小的绵软，没有长成却是有没有长成的滋味，见她长长的睫毛下美眸含泪欲滴，娇美的小脸楚楚可怜，眼皮红肿，不晓得昨天哭了多久，看了竟是心怜、心动，让林缚想起初中时前座的那个女孩来。

林缚指了指脚下，跟小蛮说道：“傅爷在下面……”告诉她傅青河就在尾下舱，是让她心里多生出的希望来，不至于完全成累赘。

林缚屈指在舱壁上轻叩了声，傅青河一会儿拿着那支短矛进来。

看着傅青河无羡，小蛮又是惊喜，眼泪终于忍不住的扑扑落下轻泣道：“听外面贼人说傅伯死了，小姐差点哭晕过去，还以为全没了指望……”这时候似乎又突然想起林缚只是个没用的书生，羞涩的从他怀里挣扎着站起来，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傅青河身上，“傅伯，你快去将那些贼人都杀干净……”

林缚暗骂一声：小娘们还真现实！

“林公救了我，”傅青河说道，“船上贼人不多，我跟林公会伺机出手……”

小蛮看了林缚一眼，诧异的眼神里流露出的疑惑也明显：怎么可能是他救了傅伯？

林缚不清楚苏湄对之前的自己有什么看法，但是记忆中苏湄对他还是能够以礼相待，这小娘们却不会掩饰，心里想什么心思，眼睛里都表现出来。林缚气苦，抓过她的手，说道：“现在不是多说话的时候，你赶紧拿了东西回去，不要让贼人起疑心，让苏姑娘也放宽心……”

小蛮犹豫了一下，小手没有抽回来，给林缚握着，出奇的觉得平日看不上眼的无用书生也能让她安心——惊惶、近乎绝望了一夜，任是谁出现都会让她情不自禁的依赖，小妮心里不知道这其中的分别，心想自己竟然愿意给他抓着手，再想到刚才贴在他身上的狼狈样，心里生出些羞涩，都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人，顺从的看着他挑了几本书册与几件用旧的木钗，跟着他走出尾舱。

林缚贴着小蛮的耳根吩咐了一些事情再让她走回船头去，伏在暗处看她进了前舱室，也不知道小蛮有什么落在看守海盗眼里，只听着有人大声抱怨：“贼娘的，这活不是人干的，船板都戳穿了！不知道赵老大怎么想，那边能给什么好处，能比日这两个大小娘们更爽？”

“废话少说，割了你的舌头！”又一个声音呵斥前头那人。

林缚静伏的片刻，将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就退了回来，将他看到的情形详细说给傅青河听。

傅青河皱着眉头思，说道：“他们拿木楔从外面将窗户楔死，是防备里面的人，他们没有想到还会有其他人在船上……”他是想趁着大雾潜过去，拨开窗将两人先救出来，然后找机会上岸。